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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灯放在床上的手动了动,床单的手感很好,这个自称他哥哥的人应该算富有,那夜他摔了台灯,从对方来的速度来看,恐怕就住在他房间的隔壁。
“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是下午了。喝点粥吧,哥哥喂你”话语一落,席灯就感觉到有温热的东西碰了碰他嘴唇。
是勺子。
他尝试着含住,发现是粥后,用舌头卷掉上面的粥。
待又喂了七八口,席灯便偏开了头。那人就说:“吃不下了?那我去叫医生进来。”声音很温柔,似乎一点都没有不耐烦,还拿了块手帕帮席灯擦了擦嘴。
席灯看不见,听力便似乎更加灵敏,他面前仿佛出现一个男人在收拾碗勺然后走了出去,门再被打开时,有两个人的脚步。
后者较轻,看来习惯先用脚后跟着地,前者便没有这种习惯了。
“丹尼斯,你帮我看看他的情况吧。”
原来那个医生叫丹尼斯。
席灯等了下,就感觉一只略冰的手碰了碰他的额头,然后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头痛不痛?”
“不。”席灯半扬起头,“你是医生?”
“对。”
“我的眼睛是什么回事?”
“你不小心摔倒,血块压迫到视神经,只要好好治疗,会恢复的。”
摔倒?
“我在哪里摔倒?”席灯扬起头,但这次回答他的是那个自称他哥哥的人。
“你调皮从楼梯上的玻璃彩窗摔了下去,还好下面全是草坪。”他似乎还陷在那天惊险的情景,语速略快又带了几分埋怨。
席灯抿了抿唇,同样是摔下来,摔的方式地点都一模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席灯没多久就知道自己这个哥哥的名字——巴塞。
巴塞似乎是个热爱文艺的青年,这短短几天,他每天下午都会在琴房弹钢琴。琴房的露台与席灯的房里的露台相连,巴塞弹的琴声总能传到席灯的耳朵里,有时候巴塞会直接在那边喊,“弟弟,你觉得这段怎么样?”
倒也是个很吵的人。
他自己有种植一个玫瑰园,每天清晨他都会带着玫瑰推开席灯的门。他会将还带着朝露的玫瑰插在玻璃花瓶里,然后用还带着花香的手去拍拍席灯的脸。
席灯总是能从他手上嗅到玫瑰花的香味。
席灯的眼睛开始慢慢地恢复,丹尼斯会在每天下午也就是席灯午觉过后过来。他开始有模糊的光感,丹尼斯是第一个发现的,他显然很高兴,不过相比巴塞的高兴,他内敛许多。巴塞知道他有光感了,立刻把人从床上抱起来转了好几圈,丹尼斯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阻止。
“巴塞,他身体还没好,骨折的地方还没有完全愈合,你别抱着他转,诶诶,放下!”
席灯被转得头昏眼花,脸都白了不少。
又过了几天,席灯开始可以看清模糊的人影,但还是看不清脸,不过已经可以从衣服颜色辨认来人。
丹尼斯为人稳重,颜色也比较冷色系,而巴塞颜色则是暖色系。待席灯能看清人时,已经是他在这个莫名的世界呆的一个月后了。
他看着镜子里的相貌普通的褐发少年,眸色沉郁。这个身体跟海勒几乎完全不同,不大不小的眼睛,脸颊处散落着零星雀斑,唇色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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