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母子

斌，但是这会儿她实在有些忍不住。

    “妈，没事的，放心吧。”沈宴之夹了一个饺子放在沈母的碗里，淡淡的笑意透过热气映在沈母的眼里，她有些不安，她一直都有些害怕沈宴之的眼神，那样冷清深邃，像是天上冰冷的月光，冷冷的，照进她心里，像是要将她心底最见不得人的事情撕开，摆在阳光底下。

    他从小都是这个样子，冷静沉着得不像一个孩子，有时候的她很害怕面对他。

    “怎么能没事呢。”沈母不安地搓着手，她的手有些沧桑，沾多了洗洁精之类的东西有些滑腻，她带着沈宴之的时候吃过许多苦头，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了，宋文斌又是她看着长大的，自然是担忧的。

    沈宴之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了起来，在他看来，他的命是母亲给的，他和母亲应该十分亲近才是，可是他们偏偏亲近不起来，他曾经猜测沈母被他父亲欺骗又抛弃，所以对他心底有怨气，在她看来，沈宴之不是她儿子，而是债主，是她所不愿提起的过往，所以她不愿意提起，他就不问。

    但是现在，他突然想知道了，没有人愿意一辈子不知道自己生父是谁的人，不管是谁，是好人还是坏人，是他应该亲近还是报复，他总有那个权利知道。

    他想到这里，有些烦躁地倒了一杯茶水，那茶水有些劣质和苦涩，正好压了压他心底的烦躁。

    “妈，你从来不和我说说我爸的事情。”他突然开口。

    “你爸？！”沈母闻言手一哆嗦，筷子上夹着的饺子也掉回了碗里，溅起了一两点汤汁，她睁着眼睛看着他，心头突然有些慌张，“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了。”沈宴之看着她的动作微微皱眉，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是嘴上却小声地解释着，“妈，我如今也长大了，总不能连自己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吧。”

    “原来是这样。”沈母松了一口气，然后勉强地笑了一下，“也不是什么事情，你爸他以前是一名军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

    沈宴之皱眉，总觉得沈母没有说实话，而且有事情瞒着他，他又问，“那我爸他叫什么？！”

    “平原，他叫平原。”沈母的声音突然有些尖锐，好像是极力证实什么，喊完之后她又觉得无力地低下头去。

    沈母姓沈，他是随母姓的，这个他从小就知道，所以他父亲不姓沈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好像听她说的也没什么不对，可是他总感觉有些不对。

    “妈”他正想说些什么，然后沈母突然猛地站了起来，急急忙忙就要走。

    “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事情没做完，我先走了”

    “妈，你别急，先吃饱了再走。”

    “不了，我先走了。”沈母说吧便慌慌张张地转身离去，走的时候还撞到了一对情侣，她慌张地道了歉，然后撒腿就跑，好像后面有什么怪兽追着她一样。

    沈宴之坐在桌子上，上面两碗饺子还冒着热气，他慢慢地垂下眼帘，最后缓了一口气，拿起筷子把这两碗饺子都吃完了。事情好像远比他自己所知道的要复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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