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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怎么知道我是班干部?”何为民没听出张扬话里的揶揄,脸上笑得很真诚。“我是XX大学建筑系大二的学生,不知道你们来自哪里?是大学生还是在厂工人?瞅年纪也不大,咱们应该是同龄人。”
虽然与张扬握着手,但何为民的眼睛一直盯着田果瞧。
张扬翻了个白眼儿,觉得这人二了吧唧的。
“不好意思啊,何同学,我们还要去菜地值班,今天的事也不算什么大事,举手之劳而已,不用费心挂念,赶紧去干活吧,咱们有时间再聊。”松开何为民的手,张扬拽着田果的胳膊往前走。
“喂,同志,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何为民追上来。
张扬心想你是要问我的名字吗?醉翁之意不在酒,以为我看不出来?
田果从来没见过何为民这样的青年,怎么说呢,仿佛是从教科书里走出来,说话办事一板一眼正经的很。仔细看着,他胸前衣服上还别着金光闪闪的团/徽。
“就告诉我一下名字不行吗?”何为民微皱眉头,搞不懂张扬和田果在想什么。
哎,田果一叹气,心想何为民是典型的一根筋,不告诉他名字,今天谁也走不了。抬手把张扬扒拉到一边,田果友好地伸出一只手:“你好,何同学,我叫米田果,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何为民转眼就笑眯眯的。
张扬冷哼一声,报上自己的名字后,特别不耐烦地说:“这回我们可以走了吧,班干部同学。”
风吹草动,夜色微凉。
“喂,你刚才干嘛那样说人家。”到了菜地,田果才开始找张扬算账,两个各自搬了一把旧马扎,坐在菜地边,“一个名字而已,至于不告诉他么。”
“至于。”张扬小嘴紧抿,白了田果一眼后,说:“你没看出来他脑子不正常?肯定平日里看书看得太多,把脑子看坏了!”
其实田果跟张扬的想法差不多,这人一旦正经过了头,身上就少了一股人情味儿,反而不敢让周围人亲近。
这么一想,田果庆幸此刻坐在自己身旁的人是张扬,虽然他胆小又自私,但起码思维正常——她的意思是能跟她正常交流的人。如果换成何为民同学,一口一段正经得不要不要的教科书语句,田果觉得今天晚上能牺牲在菜地里。
一宿平安无事,除了肚子有点饿,大黑定是没家的狗,一夜就这么趴在田果脚边呼呼睡觉。第二天天刚微亮,队里便来了三个人换走了田果和张扬。
往吴婶家走时,田果还担心吴婶如果不喜欢大黑该咋办?结果看到大黑第一眼,吴婶就喜欢不得了,跑去厨房掰了一个窝窝头放进“门旺”的食盆里。
都说狗护食,共用一个盆子容易打架。可门旺看到大黑一点也不欺生,摇动尾巴趴在一旁眼睛微眯着眼睛。
吴婶笑着说:“它那是高兴,原先俺家就有一只这样黑不溜溜的半大狗,可惜乡里除四害时,误吃了耗子药,哎,死的可惨了。”
常说“似是故人来”,这一刻看着大黑的门旺应该觉得“似是故狗来”吧。
大黑找到了新家让田果觉得欣慰,匆匆吃过吴婶准备的早点——一个白面馒头,一碟腌辣菜和一碗棒子粥,田果回屋休息了。
吴婶家的老公鸡还没打鸣,光线昏暗的屋子里其余姑娘还都躺在床上呼呼睡着觉。
困意传染,直到此时田果才觉得全身乏,脸也懒得洗,脱了衣服爬到床上,小毛毯一盖很快进入梦乡。
梦里,她在田间肆意奔跑,手里拿一顶缠着彩色丝带的宽沿草帽,追逐空中飞舞的蝴蝶与蜻蜓。
跑着跑着,身后忽然有人叫她。
“田果。”
“咦?焕然哥?你怎么来了?”
钮焕然一袭白衬衫蓝布裤站在一片绿油油的田地里,蝴蝶“呼”地一下冲他飞过去,田果也跑过去。
阳光下,焕然笑得灿烂,眼角眉梢绕着金色光线,晃得田果睁不开眼睛。
“我来看你啊。”他认真地说。
炯炯有神的双眸里似乎还藏着另外一种情绪。
那是什么呢?
田果似乎知道,又似乎不知道,然后她的脸颊就被一股温热粗糙的力量包围——啊!是焕然哥的手。
那与无数吨滚烫的钢水近在咫尺的大手。
田果的脸在一瞬间似乎也要化成一滩水。
他的大手还捧着她的脸,细细的摩挲。
难道,难道......
“焕然......”
“汪——汪——”
天煞的!田果睁开眼就看到大黑近在咫尺的狗脸,那么长,那么臭,关键它红红的舌头正在卖力舔她的脸......
“好臭,你不会刚吃完羊屎吧。”田果响起狗没有味觉,所以分不出香臭的传言。扒拉开它的大脑袋,起身开始穿衣服。已过午时,窗外阳光灿烂,一丝金线已映入屋中,又是一个春光明媚的好天气。
今天,吴婶带领其他姑娘去了村东边的白薯地,那儿离家远,所以中午就在二队食堂解决午饭了。
田果打着哈欠走出屋子时,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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