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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元徽虽然没有细说,但是冯玉儿越来越了解徒元徽了,他说这话,可见是弘圣帝对徒元徽有了意见。
然而见着徒元徽不愿说下去,她也识趣不去问。
“过几日,福王王叔就会回来了,女眷定然是要过来拜见你的,届时你对这位王婶需要客气亲近一些。”
冯玉儿点点头,进了宫,这皇家人她都是得了然于心的。
福王不仅是弘圣帝的亲兄弟,也深得弘圣帝信任,现在镇守西北,大军在握。
只是福王没有儿子,他的女人无数,就是没有儿子,就是女儿都没有。
“福王这次回来,可是想过继孩子?”冯玉儿问道。
徒元徽点点头,说道:“玉儿你很敏锐,福王确实是为了子嗣而来,父皇的意思,可能从几个小皇子上挑。”
冯玉儿目光一闪:“你的意思是小十六可能被挑上?”
徒元徽叹说道:“十六有很大胜算。”
冯玉儿完全明白了,给福王做嗣子和做皇子,在如今这样的局势上,福王嗣子更来得便宜。
皇子再强,以后也不过是个亲王,日后还会降等的,而福王只要不谋反,这王位可以一直传承下去,又手握政权,可比皇子为亲王要来得有前途得多。
徒元徽当然也想得到福王的支持。
“西北若无福王,哪来这般固若金汤,至于福王的安排,父皇当有他自己的考虑。”
冯玉儿笑了笑,说道:“您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
这日,徒元徽一大早去上了朝,徒元庭带着小豆子过来了,显是来见冯玉儿的。
问过徒元庭还未用过饭,冯玉儿忙命杏月上了点心,却不成想徒元庭一脸的无精打彩,咬了块豌豆黄,便又放下了。
杏月见状,问道:“这是谁惹了咱们十六爷了?”
徒元庭翻了翻眼皮,干脆扒在桌了,看着冯玉儿说道:“皇嫂,我要走了。”
“走了?”冯玉儿问,“这会子要去哪办差?”
沉默了半天后,徒元庭嘘了口气,“我要去西北,给皇叔做儿子去。”
昨晚上,福王才进京,她都没有见着福王妃,现在就这么快确定下来了。
“前二年皇叔就跟父皇说了,只是父皇不肯,”徒元庭叹了口气,“这一回过来,皇叔又提到此事,昨儿个父皇把我叫去御书房,就算定下了。”
“你自个儿乐意?”冯玉儿想要问问他的心思。
徒元庭想了想,很老实说道:“乐意,也不乐意。”
“皇叔是一位大英雄,给他当儿子,以后少不得我也能当英雄,从这上说,自是乐意的,”徒元庭又看了看冯玉儿,“只是我要离了京,便再不能同皇兄皇嫂一块儿了。”
冯玉儿正要安慰他几句,徒元庭继续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皇嫂,等我做了西北王,若再有人敢欺负您,兄弟必帮你打回去,您等着我!”
冯玉儿被徒元庭这话听得轻笑一声,给他理理衣襟,温声说道:“你被过继过去,想来福王自会好好待你,以后给人家做儿子,可得知道孝顺听话,得空……便回京瞧瞧。”
不几日,徒元庭随了福王夫妇离京,徒元徽带着冯玉儿亲自相送,少不得徒元庭哭了一场,冯玉儿心有不舍,却也能挥手下作别。
徒元庭走了后,贾敦和冯继忠一家也回了江南,冯玉儿身子也越发重了,于是她哪儿都不去,一直好好将养着直到生产。
徒元徽也发现,就是再如何退让,表示对父皇的孝心,父皇终究随着年纪增长越来越多疑,也开始了在他和徒元晔、徒元诚几个兄弟之间玩平衡。
这让徒元徽心里不免落寞,虽是如此,徒元徽还是只能提前安排,表面上不再针对,暗自发展势力。
虽然劳心劳力,但是随后三个月左右,太医诊治出冯玉儿怀着双胎,顿时让徒元徽又喜又忧。
弘圣帝得了消息,也立刻赏下一大片的东西。
原本朝堂以为太子爷不再那么毫无理由地偏宠,弘圣帝这一手,又让大家狐疑起来。
一晃,就到了冯玉儿生产。
徒元徽就是得到冯玉儿在顺产,他还是心中担心。
近五个时辰,徒元徽就一直站在产房外面。
弘圣帝摇了摇头,看不出来,自己儿子的风流性竟然让太子妃管住了,不过想到她那般容貌,弘圣帝不免落寞了一下。
当年,父皇若非李贵妃给他安排,父皇也不会去别的人宫里。
日出熹微。
“恭喜太子爷,贺喜太子爷,大郡主出生了。”
徒元徽很娴熟地抱过小女儿,心里喜欢之极。
“太子妃怎么样?下一个可还稳?”
“太子爷放心,娘娘还有气力,一直是顺产。”
徒元徽稍微放了点心,又看了看新生的女儿,虽然不舍,还是让人抱了进去。
有等了小半个时辰,听到里面的哭声,徒元徽重重松了一口气。
“太子爷,大喜!大喜啊!娘娘生了一对龙凤胎。”
徒元徽连忙问道:“太子妃可好?”
稳婆一怔,她是皇家的稳婆,别的妃嫔和皇子妃生产,皇上和皇子就是在这儿守着,她一出来报喜,都是看她怀里的孩子。
她马上就答:“太子妃娘娘一切安好,只是脱力睡了过去。”
徒元徽点点头,然后对周围说道:“赏。”
***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东宫刚刚来报,太子妃生了一对龙凤胎。”
弘圣帝本能地高兴:“赏。”随后就收了笑容,说道:“是吉瑞,给太子妃加三成赏下去。”
老安子点点头。
她倒是比李贵妃要来得幸福。
幼年和李贵妃同样被拐,只是她的运气比李贵妃好多了,一个成了秦家养女,一个成了青楼孤女。
他叹了口气,重新翻开奏折。
这一看,都是歌颂太子的,他的心里顿时不大舒服起来。
皇帝就是这样,一旦疼宠偏心一个人,就会很没有情理地偏向,而一旦起了别的心,看什么都觉得怀疑了。
就比如现在,以前他看就会欣慰太子,现在就心里头不舒服了。
而且现在,太子虽然不结党,但是为太子说话的人反而更多。
殿内墙脚有个小太监低下头去,不一会儿,徒元晔就得了弘圣帝看着袁子信的奏折很久的消息。
徒元晔又多打听一下,当即就偷偷暗示下人,都不断向太子爷靠近,而且都加支持歌颂太子。
弘圣帝果然更加深沉了。
而徒元徽感觉弘圣帝的态度,让徒元徽完全感知到了记忆中那么寒凉,只是他没有再失望和无力了。
时间慢慢过去,此次太子的儿女都没有得到弘圣帝的赐名,徒元徽心里一叹,这样也好,也不想现在的儿子叫上上辈子弑父的儿子名。
于是就给女儿取名可卿,儿子取名康安。
与此同时,弘圣帝玩平衡之术越来越得心应手,四皇子党终于有起来了。
白驹过隙,何姑姑抱着东宫大郡主可卿在御花园左顾右盼的时候,远远瞧见徒元徽陪着弘圣帝走过来,心下一松,抱了孩子上前去见礼。
徒元徽瞧了瞧何姑姑递来的眼色,顺手从她怀里将可卿接过,问自已那还说不太顺溜话的女儿。
“你母妃又跑哪儿玩去了?倒让你丫头在御花园里瞎转悠。”
可卿倒是话多,“咿咿呀呀”讲了老半天,然而父女俩显然存在交流障碍,最后徒元徽放弃了,转头问何姑姑:“太子妃去哪里了?”
何姑姑瞧了瞧弘圣帝,道:“皇后娘娘今日急着宣召,太子妃娘娘这会子去坤迎宫了。”
弘圣帝瞧了瞧可卿,道:“孩子还小,一时离不得娘,朕正好要瞧瞧皇后,一道走吧!”说着转头先走了。
被拉在后头的徒元徽悄声问何姑姑,说道:“是太子妃让您等在这儿的吧?”
何姑姑苦笑了一笑,说道:“大早上的,皇后便叫太子妃过去了,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方才递了信过来,这会子等太子爷去救呢!”
徒元徽直叹气,这前朝出了岔子,后宫那帮子女人也跟着咋乎,冯玉儿少不了被卷进去,说来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也或多或少得罪了些人,至于今日皇后找起冯玉儿麻烦,徒元徽思来想去,怕也只能为一件事。
事情得回溯到半年前,东山府一个县的富绅欲霸占一位民妇,没想到那女人烈性,抵死不从,最后竟撞柱而亡,她丈夫得了信,上门为妻讨说法,被富绅的人活活打死,民妇的家人不服,于是便报了官,结果当地县令暗中收了富绅的银子,居然颠倒黑白,草菅人命,反判了苦主诬告。
苦主自是不肯甘休,最后案子到了赏赐秋闱状元白德恒,并且外放急速升到了从五品,已任东山府知州的白德恒手里,白德恒是个做事的,很快厘清案情,将富绅还押大牢,刑部判了秋后问斩,算是还了苦主公道,此外白德恒上报吏部,要追究县令之责。
只没想到,过不了多久,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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