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是遥遥无期的事情。
但是,如果积累到一定程度,而量变积累成质变,水到渠成在某一方面一旦有所成果的话,那惠及面和后续影响,也是相当广大的。
因此,是个值得长期坚持投入的民生大计。
而后者则是用来取代传统的手工行会,集中管理地方行业工匠,以及更有效率的大批量培养,相对合格的生产技工、学徒的主要来源,
也就是另一种层面上,对于手工行业,进行某种意义上的官有化,已经经济层面上的变相垄断。包括传统的五金、木工,泥瓦、乃至风水堪舆,都可以划入其中。
日常经营自家的产业照章纳税,只是定期要到工所里报备,然后分摊和承担一些外围的营造业务指派。
并按照具体的表现和贡献程度,来享受一定的补贴和扶助。有需要的时候,则直接可以予以按图索骥进行征发,以补足追加生产任务,或是伴随军队的差额。
虽然,这样做对于地方民生的恢复大为不利,但也算是在可以接受的代价之内。
这时候,一骑信使也飞驰进富源场内,然后一叠厚厚的呈请,被送达我的面前。
却随着密使薛仁辅返回河北道的相关人员送回来,我也重新得到了河北方面的消息。
并且由此,确认了河北道正在发生内乱的大致消息和概况。
却是以靠近洛都以北的卫州、怀州为主亲附、心向洛都的河东、以及西部各州;与以冀州为中心前河北行台都督,兼招讨大使张邦昌为首的,东部各州形同自立的地方势力,
正在同一的北朝旗号下,行同水火的拉锯对抗,私底下的各种明争暗斗,各自驱使地方部众,攻打侵夺的不可开交。
而那些过境来援的大半卢龙军,则在水师翻脸内讧,失去了与南岸的主帅和先头部队联系之后,已经在群龙无首的人为混乱中,被张邦昌所代表的河北行台势力,所强行吞并了。
再加上已经占据了河东、河北北部的代、真、定、岚、宁、宪十数州的塞外诸侯藩军,时不时的南出抄掠地方,参与到这场乱战中来。
此外,还有在东部沿海和黄河北岸的边缘地带,满地乱起的流寇和义军,最大一股居然还是当初我们留下的,各色器械装备给武装起来,长期在沧州境内沿海一带活动的,所谓刑州义军的旗号。
让人不由很有些物识全非的感触。
相比因为水灾而大部一片混乱,情况也混沌不明的淮南道,江南地区的消息,倒是还在源源不断的输送过来,只是都是各种雪上加霜的噩耗和坏消息居多。
“官收一岁之赋,而民输数倍十数倍之积。”于是“民力重困,饿死者众,皆怨国朝之为也”。是以荆湖、江西、江东、两浙各地的钞乱蜂起,而变成绵连况久的大规模反乱。
光是江西境内,就有“数十百部,部数千至数十百人“,而已经攻打下县城而占据一方的,就有管天下、伍黑龙、卓和尚、何白旗.满小红、朱明,所率领的十数只反乱之伍。
还有宣州的大云邪教徒残余,在俞—的领导的宣城暴乱,直接在城中打破署衙而杀死了的宣州知州,这位知州不是别个,正是国朝公室的近支之一,兴海公的从弟梁烁。
这也是目前身死级别最高的官员和亲贵,是为江宁方面震怒,下令宣城之内的所有乱党一个不留,毫不宽贷。
此外,还有浙西的矿户刘花、何花等人的暴动,浙东沿海的盐枭马三度、艾未久的流窜肆虐。。
这番反乱甚至波及岭内的循州、梅州、潮州、惠州等地。
更迟一些的,还有两浙台州地区的渔民,江西传州的山民,福建建州颐宁县的饥民,浙江衡州的饥民,江西吉州地区的农户,都纷纷揭竿而起,杀富济贫,屡挫官军。
将江南诸道的大片富庶地区,变做了征战厮杀的新战场。
反倒是我所在这这淮东一隅,直接控制的六个州,外加部分控制的另外数州,反倒成了某种意义上远离征战纷扰,苟且偏安的人间乐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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