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和街口上。
其中人士变迁级别最高的,包括了客座赞画朱武,色役使赵鼎、括户推官蔡元长等人,分别除去各自的差遣事,所属人员各归司署而另作安排。
其中朱武转任为镇抚府军书参军,负责编纂和研修战史,及战阵操条的修集订正;
赵鼎则到判司六行下辖第一大分支部门户行,就任掌管民户﹑祠祀﹑农桑的户曹主簿。
至于蔡元长,则得到了掌管财记的支使之下,分管货币盐铁的副主事新任命。
虽然都是次务官,但都是拥有正式品级和职部,定期可以直接向制帅面呈公务,或是参加常例会议的发言,而不需要指名列席的流内官属。
而不是名不正言不顺,凡事需要自己琢磨和钻研,来拓展和发挥职权的临时差遣。
因此,这个结果对于一直表现的兢兢业业的蔡元长来说,则是一种久违的轻松和释然。
尽管他这个括户推官的差事,对于六州治下的局面来说,看起来还是有不少行事方便的。
虽然因为战乱破坏的,在检括人口的基本问题上上,已经没有过去强势的传统豪强大族的妨碍和阻挠;但是战乱也造成了无数的流离失所和逃亡离散。
需要事无巨细的耐心与持之以恒的毅力,安排和布置好大量琐碎而繁杂工作,才能把那些流散四野中的户口,从各种藏身的偏僻旮旯里给找出来,然后登记入册安置编排,变成账面上增加的工作绩效。
因此,除了派人在各种大路小道上,设卡盘查和招徕之外,还临时雇用了众多人手、深入走访到一些传闻有人活动的山林野泽,草莽荒野之中。
甚至是不怎么光彩的哄骗、威逼、利诱手段,他们可谓是无所不用多管齐下,才把这些被战乱折磨的麻木不仁,或是风声鹤唳的流亡土户,从边边角角的山山水水里一点点的抠拿出来。
而他作为一个毫无根基和帮衬的外来人,只是凭借一点旧交而简拔到这个,无形间掌理和决定无数人身家前程的位置上,也需要比别人更加勤勉和得力,才能得到下属最基本的认可和遵从。
同时还要负责与赵鼎负责的色役使部门的衔接关系;既要保证一起协力而不至于变成相互扯后腿的坏事弊端,又要保持在与对方相互竞争中不至于掉队;
明里暗中的比拼追赶绩效的同时,也要小心谨慎的防慎杜微,被对方挑出不应该的错失和纰漏来。
而随着这各临时差遣的结束和撤销,这也代表他持之以恒的努力与实干,总算得到了上位者的认可与变相的褒奖。
因为,虽然名义上都是镇抚使直属的下辖,但是在地方独领职事,与在主官身边用事,毕竟是截然不同的际遇与前程的;而在流外的临时差遣与流内的品秩官之间,也有着天然之别。
虽然天底下大乱依旧,礼乐制度崩坏驰废日久,而各藩镇守臣多事自行其是,滥设官属而泛滥成灾。
但是一个事事履新,却已经呈现出健全而严密发展潜力的组织体系,对于这些体制外的士人来说,还是充满吸引力的。
蔡元长也难逃“学的一身技艺,售与帝王家”的传统士子情节。
只是如今天下纷乱,各处争据林立而帝室暗弱。因此所学的本事,能够得到一方守臣的信重,而运筹司职一方,也算是这世道中一个不错的出路和选择了。
而与那些士子不同的是,作为被传统士林讥讽为,最好功利与营钻的新气学源流之中,最注重实用主义也最为杂驳,具有闽地沿海背景的货殖学派,
他的偶像,其实是前朝开国的名臣魏征,只是不是那个被无数光彩和赞誉所包装下,在史书中名垂千古的铮臣魏征;而是在流散民间的帝王起居录内,似乎更加真实的那个魏征。
无论是作为曾经废太子建成,铁杆忠心狠辣果决的谋主;或是作为与唐太宗君臣相得,传颂后世一代谏臣;
这位魏玄成,都能恰如其分的按照上位者的需要,竭尽所能地处理好自己的立场和角色,胜任每一个上位者心目中的位置,而在史书中留下专属的浓重痕迹。
这也是为人臣者的一种高大上的境界和成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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