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怡仔细看了看那玉佩,压低了声音道,“这玉佩新得很,一点碰撞磨损的痕迹也没有。你若还是生在云端的小王爷,一日换三块来压袍子,那边是正常的。”
“可是”,段怡拍了拍他的军袍,“可你在军中摸爬滚打的,别说玉佩了,便是身上带砣铁,那也得砸掉一个角。是谁叫你把这个拿给我的?”
苏筠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竖起了手指,一脸崇拜的看向了段怡。
“段三你真的是太厉害了!这都能够猜到。是崔二哥叫我拿的……”他说着,有些不情愿的说道,“崔二哥就是崔子更,小时候认得的。”
他说着,有些酸溜溜的道,“他爹同我爹,那是一丘之貉,不是什么好东西。早就不来往了,我听说段三你缺钱花,祈先生为了几个大子儿,跪着求着给人当儿子。”
“翻箱倒柜的,就寻出这么一个值钱的物件,是打我记事起,就挂在我脖子上的。”
“本来打算让老贾拿去当了,可他是个不识货的。领我去的那破地方,当的钱还不够塞牙缝的。我爹虽然晦气得很,但断然也不会给他唯一的儿子挂个破烂在脖子上。”
苏筠说着,一脸沾了晦气的样子,“没有办法,我便去寻崔二哥了。他瞧见之后,叫我直接拿给你。还同我打了个赌,说要是你一猜就知晓,是有人叫我拿给你的。”
“我就要给他一个拓本儿”,苏筠一脸茫然的挠了挠头,“我打小就不喜欢那些字帖古玩的,我也没有什么拓本儿。”
段怡无语的将那玉佩递给了苏筠,“你且好好收着。那个缺德玩意儿,哄骗了一个无知少女的全部身家不算,如今还要故技重施,空手套白狼!简直可耻!”
好家伙,人家苏筠本来想卖给他的,他若是想要里头的宝图,那定是要拿真金白银来换的。
可这个赌打得好啊!一个大子儿没有掏,天降巨大一副宝图,直接砸在他的脑门子上。
他一步登天也就罢了,偏生还是把她段怡的智慧当做踏脚石,直接踩了上去啊!
这哪里是祈先生头顶冒绿光能解释的,这分明就是崔子更的脑壳上闪着七色光。
“吃饱了没有?咱们去先生家中,咱们再坐下去,我怕知路会紧张得晕过去!”段怡说着,忿忿的吃掉了最后一口肉饼子。
知路紧紧的抱着那个梳妆匣子,硬是没有吃一口肉,听到段怡这话,瞬间像是能呼吸了似的,大喜过望,她赶忙站起了身,紧紧的抱着那个匣子,朝着祈郎中道,“先生上前,苏小王爷断后,姑娘在我旁边。”
祈郎中人逢喜事,每个毛孔都舒爽上了天,哪里还会计较她没大没小的。
他嘿嘿一笑,难得大方掏出了一颗碎银子,放在了桌上。
小摊的摊主一瞧,顿时眼疾手快的抢了过去,揶揄道,“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郎中也难得大方了一回,若不快些拿了,我怕您后悔。”
他说着,在手中掂了掂,“这还有多,可要给您找回几个大子儿?”
祈郎中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佯装怒道,“不要大子儿,要你从这碎银子上抠下来一坨,看你得了便宜还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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