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走远的段怡,听着那“细软”二字,灵光一闪,顿时欢喜起来。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发家致富的奥秘!
地牢是长长的一条,拐个弯儿便能瞧见上去的楼梯了。
段怡盘算着,心中美滋滋的,刚走到拐角处,便直接撞到了崔子更的背上。
“你这人,怎么不走了?”
段怡捂住自己的鼻子,眼泪差点儿掉下来。
这哪里是人的背,简直就是一堵铁墙。
“你莫是练了什么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么?”
她说着,越过崔子更,率先的朝着楼梯走去,刚一探出头来,就被那风雨扑了一脸。
段怡正要低头,就感觉身上一暖,一股子淡淡地清香味儿,钻进了鼻子里。
她扭头一看,崔子更将自己的黑色披风,批到了她的身上。
他转到了段怡前面,伸出手来,掸了掸段怡头上的雪花,然后将那披风身后的兜帽,戴在了段怡的头上,仔细的系起了带子。
他的手指白皙而修长,落在黑色的披风之上,显得格外的分明。
段怡有些呆滞,崔子更系好带子,很快地便将手抽了回去。
她总觉得,这厮养灵机养得上瘾了。
“你当灵机的爹便是了,某不是也想占我便宜当我爹?”1
崔子更嘴角抽抽,自动无视了段怡的垃圾话。
他弯下腰去,拿起来时靠着墙角放着的伞,抖了抖上头的雪花,将伞撑了起来。
这伞黑漆漆的,上头画了一只白色的仙鹤,莫名地同他十分相称。
“你想好,等打下江南之后做什么了么?”崔子更问道。
他一手撑着伞,一手提起灯笼,带着段怡朝雪地里走去。
段怡一愣,“占山为王,老贾很擅长这个,也和适合我。剑南道想要做世外桃源,光是守城可不行。如今黔中在你手中,江南两道亦是友好之邻。”
“东路暂时太平,那么北路呢?等我有了兵马,我想拿下同剑南道毗邻的其他的城池,届时我们便成了最好的屏障。”
“至于再往后去的事情,我还没有想好。乱世之中,朝不保夕,我说这么多,兴许都只是画出来的大饼,不过是个空话。”
自从从剑南道出来之后,她便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无所事事,随波逐流,等着时代的巨浪将自己打个稀碎,不是她段怡的性格。
虽然她并没有想过,要做什么皇帝,当什么女大王。
可是她深深的明白,拳头才是硬道理。
崔子更并没有觉得意外。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待我拿下江南东道,我有话,想要同你说。”
从前不说,是因为他一无所有,时机未到。
“啊哈,有什么现在不能说的,还非要等到拿下江南东道再说?莫不是要引我见你叔父崔惑,让他同我那死鬼爹比美不成?”
段怡心中一颤,哈哈笑道。
崔子更听着她的笑声,扭过头去。
雪花飞舞,即便是撑了伞,也有不少飘进来的,落在了段怡的兜帽上。
崔子更掸了掸她的帽子,将伞侧过去了一些,挡住了风雪。
“饿了么?我给你桂花酒酿丸子如何?天气冷,喝一些暖和的,夜里也睡得舒服一些。”
崔子更说着,朝着不远处的王守的小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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