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
映入眼帘的,是全然陌生的环境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太过熟悉以致不敢相信是真是假。
苏予本能地呼叫系统,却没有任何回音。
中年女士喜极而泣地冲旁边的男人叫唤,很快就收起笑容担心地抓着苏予的手,另一只手抓着男人的衣角,声音颤抖:“他爸爸,小予怎么没反应啊?去叫医生来看看!”
男人快步走出病房冲着走廊大声地叫着医生护士,很快又回到病床前一边摸着他的脸一边问:“小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大概是他的眼神不对劲,夫妻俩原先大喜过望的表情敛起,又惊又怕。
这也太真实了。苏予迟疑着,一字一顿往外蹦:“爸妈?”
这句话在对面的人听来就是定心丸,女士终于彻底松了口气,眼里含着泪花:“好好好,认人就好。”抓着他的手又紧了几分,生怕他会离开似的。
他这是,回来了?
医生护士已经赶了过来,看了看床边的仪器和输液,替他测血压体温心跳,忙碌一阵后和他父母说着宽心的话。大概意思是,醒过来应该就没事了,再留院观察两天没有异常就能出院。
苏予还在懵逼,他父母都在外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确认不是幻境而是现实么?
等医生护士走了,女士再三确认儿子没大问题,深吸了几口气开始轻戳着他脑门呵斥他要钱不要命,才进公司几天就搞出低血压低血糖还晕倒,家里缺他那点年薪开饭巴拉巴拉。
苏予这会儿确信,嗯,是现实。
大气不敢出地听训,苏予这会儿除了还有些头晕飘忽并没有什么特别不舒服的地方,尝试着翻身动了动手脚,一切如常。
母亲骂他不爱惜自己轻重不分,这一睡就是两天。
苏予惊愕:“才两天?”他怎么感觉过了一个世纪。
果然梦里的时间过得超乎寻常的快。
“你还嫌短?大家都被你吓死了。”
“不敢。”
母亲还带着哭腔训斥:“幸亏你那领导在救护车赶到前一直不停地急救,不然你麻烦更大。知不知道爸妈有多担心?”
手指不重不轻地戳着脑袋,苏予虚弱地哼哼唧唧,一边晃一边想,有必要做个DNA鉴定亲子关系。
不过终归是劫后余生,过去的事全然是黄粱一梦。
身体各项指标都没有太大问题,只是苏予一直觉得头疼胸闷,爸妈不放心又把核磁CT脑电图都过了一遍,图个安心。
医生尽职尽责,出院前不忘悉心交代,劳逸结合保持心情舒畅适度运动,身体总比钱重要。这次晕倒住院只是个警告,万幸并没有什么大碍,但如果继续这么拼命三郎难保没有下次。
公司还是有人情味,住院时派了人来慰问,准了他的病假让他安心修养。同事时不时给他来电话简讯问候,交流近段时间的工作安排。
得知饭碗还在,苏予倒是真的安心了。一边窝在家里静思这些日子以来的事,一边听着老妈在厨房里唠叨不止。
“小予,这工作是不是太辛苦了,要不换一个?”
苏予感动:“谢谢妈!”
“反正你这么笨,傻人有傻福。”
“……”
亲妈毫无疑问,嘴上再怎么严厉还是心疼。回家就不用这么拼命,日子悠闲朝九晚五,钱虽然少了些但基本福利是有的,沉淀过后娶妻生子过着平淡安稳的生活,就和他爸妈现在一样,不也挺好的。
苏予笑了笑,让老妈赶紧回家遛狗,别忘抱狗和他视频。
或许是上帝看他在梦里都不得安生,辛苦奔波,不忍心在这磨他。醒来之后精神恢复得很快,提前复工。
回公司交接工作时还有点忐忑,管培工作分工明确一个萝卜一个坑,各自完工时的工作量都不容小觑,突然少了一个人同期同事更是辛苦。
经理见他提前回来很高兴,苏予之前的工作能力成果有目共睹,先是关心问候了身体状况,如果没事了就赶紧上手工作。年终岁末最是忙碌,实习生都得跟着加班。
正好这两天组里接了一个策划项目,缺人。苏予飘进办公室,同事看到他顿时眼冒星光如迎救兵,假惺惺地说着怎么不多休息两天。
“昨天不是在微信里说了今天回来嘛。”
苏予头疼地望着桌上已经堆积如山的资料,自从醒过来这头疼的毛病就像是梦境的后遗症,始终如影随形。
同事还在往他桌上搬文件,组长顾及他大病初愈,没有安排太多任务。只交代了事先拟好的日程进度安排,和工作任务。
“今天你先做着,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提出来。”
熟悉的文件熟悉的流程,苏予心里的负担到现在才算彻底卸下。坐在电脑前深呼吸片刻,忽然想起要紧的事,往后一挪伸出脑袋问道:“有没有见到洛经理?”
旁边的同事也是校友,比他八面玲珑得多,忙碌工作之余还有闲空在各个部门间流窜溜达,消息灵通。
“前阵子一直没见到,不过今早上在电梯里偶遇。”一边说着,敲键盘的动作一点没受影响,“对哦上次是他送你去医院的,苏小予赶紧去谢谢学长。”
道谢是必要的,但是对方先一步找上门就尴尬了。
在这一点上学校和公司没有两样,到了饭点如同打开困兽牢笼,一群疲惫不堪唯有一双眼睛闪着饥饿光辉的人,呼三喝四地出门觅食。
洛天宁点头回应着众人的招呼,苏予正想起身前去道谢,洛天宁先一步走了过来。
这怎么好意思,大小是个领导,苏予惶恐。
“这么快出院,身体还好吗?”
苏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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