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蛋见状又惊又急,叫道:“陈大哥,你略占上风,还不趁机快跑?这五猖兵马无穷无尽,别恋战了!”
陈空右臂使了一轮“贪掌”后,当下创口迸裂,疼得陈空满脸冷汗。但他仍用左手死死捏着那五猖兵的手腕,咬牙切齿道:“撒手!把刀给我!”
这五猖兵随众攻城拔寨,屠戮异己,从未遇过如此凶悍之徒。它骇异间开口大叫,语调甚是古朴苍凉,让人想起孤雁悲歌。
陈空除修行正事提不起兴趣外,其他学识极为渊博,听得这五猖兵所说古语,又见这五猖兵所穿铠甲,心念一动,竟认出这些五猖兵马竟是东晋时的军队!吴相这无耻匹夫竟召唤出东晋时的军队!
陈空满腹疑惑间左手突然一扭,将那五猖兵的手腕转得粉碎。五猖兵手中长刀掉落下来,直挺挺没入石板路内,只余刀柄裸露在外,端的是锋利无比。
陈空飞起一脚踢在那五猖兵的胸甲之上,五猖兵登时向后倒去。陈空大喜之下伸出左手拔出了长刀,脸上志得意满,欢喜不已,道:“当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失了阎浮提短刀,如今却得了这把更神异的长刀”说罢哈哈大笑起来,此时他的右臂早已软绵绵的垂了下,随着行动左右晃动。
吴相见了此情此景,由衷叫道:“陈空,你连阴兵的东西都抢,我他奶奶的算是服你了”
王潇此时已然转醒,闻言叹道:“是啊,我以剑痴闻名天下,但只敢在活人手上夺剑,和陈空比,当真是班门弄斧了”
陈空神刀在手,当真说不出的快美,本想使出天授剑法砍杀一阵,却又深怕神刀受损,发一声喊,终于迈步而逃。
突然一阵悠扬的号角从阵中响起,众五猖兵的双眼尽皆发亮,射出幽幽蓝光。
突然,一串浑厚的咆哮压过号角声的吹奏,这咆哮虽是晋时阴兵所发,但跨越千年,在场之人都听懂了它在说什么,那是人类文明史上永恒不变的字——“杀”!
五猖大军一时蓝烟大作,众人眼前顿时蔚蓝一片,人人只觉极寒刺骨。陈空左手持刀,晃荡着右手,快步急急而逃。
陈空一向逃跑了得,五猖兵虽气势大涨,却早已经是望洋兴叹。忽有几骑快马从五猖大军中冲出。快马的口鼻皆散着蓝色的轻烟,甚至连四蹄落地之处也是蓝烟滚滚。
早有快马追上陈空,但它们仍是向前疾驰,直到奔出丈外,才突然勒马回头,堵住了陈空去路。陈空身后五猖大军随即蜂拥而至。陈空万万没想到这些五猖大军竟深谙兵法,转瞬之间已将陈空围住。
陈空站定,正想嘲笑五猖兵马的蓝烟像蓝色的洁厕灵一般时,
五猖兵们的长刀已然从四面八方砍来。这些鬼道众生真个爽利,不给陈空任何说废话的机会。
陈空暗暗抬了抬右臂,已然疼得动不了分毫,只得靠着左手神刀竭力挡架。好在天授剑法威力奇大,只要不是遇到张尘,华严,古风这三位玄门三牲,当真是所向披靡。
陈空长刀似游龙,用这刀使出天授剑法竟也颇为得心应手,他抵挡闪避间甚至还有闲暇反击一两招。只是这长刀砍在五猖士兵身上,只是让它们蓝烟一旺,伤不了它们分毫,甚至连划痕也无半点。陈空心想:“我抢来的神刀虽利,但毕竟没被空门的和尚道士们加持过,因此伤不了阴物,看来空门的家伙还有些真实本领,并非一味欺世盗名。”他思忖间突然肺叶一痛,接着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来。血落在布满青苔的石板路上,竟是黑如浓墨。
李狗蛋正关注着陈空,他见此情景高叫道:“不好,这些五猖兵马的阴气太重,和他们接触久了,恐怕阴气入体,伤了五脏”
陈空听了李狗蛋这话,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陈空果觉五脏六腑极为刺痛。这一分神,被一位五猖兵一刀砍中后背。
陈空大怒回头,谁知那五猖兵贴着他极近,陈空差点亲上了它那狭长的怪脸。
未等陈空惊叫,又有五六把长刀砍在他的身上。这长刀锋利异常,若砍的实了,当真能将人一分为二。陈空紧急间就势朝地上一扑,躲过了大劫。但刀风所至,身上仍是添了不少伤口。
陈空刚一倒地,便横刀去砍五猖兵们的脚腕。这招极是阴毒,若是和江湖武人对阵,定能将四周之人的双足全都斩断。但此时遇到这些神异至极的五猖兵众,陈空只在他们的脚踝处砍出一溜蓝色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