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小变态庄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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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默默将一切纳入眼底，却没有告知卜子玉。

    小山坡上哨兵正是换岗的时候，冷不丁看到黑夜中一个红点一明一灭，顿时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掏出武器对着光点，大吼：“谁在那里！”

    “吵什么吵，是老子！”一旦开始爆粗口，后面的过程就顺利得多。

    熟悉的语气安抚了哨兵的心，他把火把凑近了一照，就看到自家团长维持着白天的姿势，重新霸占了他站岗的地盘，目光远望，正好能看到团长又大又圆得蒙古包。

    三天下来，哨兵已经司空见惯了，习惯性站到团长大人的右手方稍微靠后一点的位置。

    光是一个侧脸，哨兵都能看出团长脸上的纠结。先是放着美人儿三天不动，对着空气思考人生。后来抢走了团里众基佬心中的新晋小白花，又开始思考人生？

    往日团长大人都是白天来，今天小白花到手了，居然晚上来了！

    哨兵想起白日里兄弟们撒尿洗澡时的闲磕牙，他倒是不认为团长大人会不行。看了一眼团长大人目光所望之处，前三天他记得团长望的是关押物资的蒙古包，今晚居然开始望自己的蒙古包！

    平时团长的蒙古包除了女人，不可能有其他人。可今时却不同往日，帐子里有个漂亮得像瓷娃娃的小白花。

    哨兵当即想到，团长大人纠结也许是在烦恼不知如何下手！

    以前团长大人吃的都是胸大腰细屁股翘的女人，现在陡然间换成细嫩白净的小男孩儿，一时间克服不了心理上的问题。也怪小白花未经人事，不会主动伺候团长大人。

    自作聪明的哨兵觉得自己应该给团长大人分忧，只有团长大人生活和谐了，才能精力充沛带领弟兄们冲锋陷阵奔小康！

    哨兵压抑着自己一腔沸腾热血，道：“周哥不用担心，孩子太小了，不懂事而且又害羞。拿给团里有经验的人教养两天，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说啥？”卜子玉惊讶望着忽然开口的哨兵，他正在犯愁要怎么撬开小鸡仔的嘴，那孩子像个螺蚌，一闷棍打不出一句话。卜子玉就怕父母双双死在他面前，凶手还在他面前晃，打击太大，庄宴会一蹶不振。

    哨兵以为他是好面子不让宣扬，连忙露出理解的神色，一本正经道：“周哥放心，我嘴很严，不会乱说！”

    “嗯。”完全搞不懂这哨兵在讲什么，卜子玉胡乱应了一声，便掐熄烟头，估摸着小鸡仔应该洗完了，拍拍屁股起身回去。

    望着团长大人英武的背影，哨兵激动的脸上满是承担重任的神色，感激的呢喃弥散在夜里：“一定不辜负周哥期望。”

    回到蒙古包，小鸡仔已经睡熟了，房间里响起节奏轻缓有序得呼吸声。

    卜子玉合衣躺在床上，蒙着眼想事情。

    卜子玉：系统你那儿有练兵的资料没？挑几本出来给我看看，我尝试一下，看能不能改变一下方法训练庄宴。

    系统很快回应道：阅读模式还是观影模式？

    卜子玉：这么高级？观影模式试试看。

    系统；每启用一次观影模式，就必须耗费十点商城积分，确定启用？

    卜子玉：操，不是免费的吗？为什么还要扣商城积分？你格老子周扒皮吗？

    系统：……

    它还担心卜子玉会崩人设，这么看抠脚大汉装得挺溜的。

    心不甘情不愿扣了积分，结果系统给卜子玉放了一晚上的电视剧《我是特种兵》，气得卜子玉大呼上当受骗，非要投诉系统维权。委屈得系统割地求和，附赠了其他三部，才罢休。

    瞪着眼看到半夜，卜子玉挨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他被愤怒质问的声音惊醒：“你想干什么？”

    睡意昏沉的卜子玉一个激灵，睁眼便看见一个脸熟汉子拖麻袋似的，把小鸡仔拖起来丢在地上。

    他的动作非常粗暴，只听咔嚓一声异响，卜子玉和庄宴的脸都白了，只不过前者是吓的，后者是疼的。

    “你踏马干什么？”

    众人只听到一声怒斥，便看到明显暴怒的团长大人被按下了暂停键，保持着掀被子的动作，僵硬在原地，神情明显呆滞。

    “周、周哥？”周奎在弟兄们心中很有威信，骤然被他吼，动手的佣兵吓一跳，连忙解释：“周哥你别误会，我刚才进来就看到这小子趁你睡着了，蹲在你床边，我以为他要图谋不轨。”

    众人见自家团长听到这个解释后，神色变得复杂，以为他余怒未消。

    实际上，卜子玉反常的举动并不是因为那佣兵的解释。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对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儿动手，就是你不对。

    之所以神色有异，是因为掀被子的时候，系统忽然冒出来通知卜子玉：任务完成度百分之一。

    见团长神情古古怪怪，那佣兵连忙求助得看向副团。

    张泰一直在旁边暗中观察，接收到兄弟的目光，他拍了拍兄弟的肩膀，走出来当和事佬：“周哥你别太生气，小刘也是关心则乱，这才意气用事，当务之急是把小庄送去看医生。”

    卜子玉这才回过神，和张泰一道儿把庄宴送到医务处。

    小刘手劲儿太大，小孩儿的胳膊给拽脱臼了，雪白手臂肿起来一大块，像猪蹄膀似的，又红又亮。

    周奎他们这种糙汉佣兵什么样的伤没受过？好多次都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绝不会把这点儿小伤放在眼里。

    可小孩儿却不同，花儿一样鲜嫩漂亮的小男孩儿，在一群大老爷们儿中，像个小天使般吸引人眼球。就算再冷血的人，看到小孩儿半咬着嘴唇，忍疼忍得满头大汗，却不吭一声的样子，都会忍不住心生怜悯。

    几个护士姑娘顿时就心软了，看这群大老爷们儿的眼神都变了，带上这怨责，浑身母性光辉泛滥。

    把几个大老爷们儿看得面红耳赤，特别是动手那位刘昌，体型比团长大人高半个头，魁梧壮硕，站起来跟个人熊似的。欺负一小孩儿，脸都给臊光了。

    卜子玉蹲在一边儿盯着小孩儿看，被护士翻过来翻过去弄伤，他也不闹。一双眼睛瞪得又圆又大，里面有一股光忙在难以压制的跃动。

    忽然，小孩儿转过头来，冷不丁与卜子玉视线对上。被那双猫儿一样大的眼睛，看得发毛，卜子玉脑子里溜进一个讯息，太安静了！

    这小孩儿实在太安静了，从被抓到被伤害，一句话也不说，甚至反抗的态度都没有，如果是逆来顺受，一个普通的八岁孩子，身上的疼痛足以让他崩溃痛哭，可小孩儿连哼气声儿都没有！

    情不自禁移开目光，卜子玉起身朝外面走去：“昌子，你跟老子过来！”

    两人站在离医务处不远的空地上，卜子玉脑子里还萦绕着小鸡仔幽深黑眸，他想起系统昨晚的提醒，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刘昌瞧周奎脸上阴晴不定，连忙认错，冷静下来后，他也觉得这事儿做的不得劲儿：“周哥，我错了，我不该对小庄动手。”

    “我老子不想问你这个，老子想知道你为啥对庄宴动手？”周奎身边的心腹能活下来，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刘昌不是那么冲动的人。

    刘昌被问得犹豫了一下，才迟疑道：“周哥，跟你说实话，其实把小庄扯下来，我一点儿都不后悔。张哥他们后头进来没瞧见，所以不清楚我为啥动手。你知道吗？我一进去，就看到那小孩儿蹲在你床头，盯着你笑得可吓人了！你也知道咱们这种人，对危险有种直觉，我当时头脑一热，想都没想就冲过去了。不过现在看来，因该是我多心了，怪我！”

    卜子玉听得浑身发毛，一想起有人站在自己床头盯着他看，就一身不舒服。

    摆摆手，卜子玉让刘昌也做自己的事儿，他一脸发愁蹲在医务处门口。

    卜子玉：狗子，庄宴什么时候走到我床边看我的？为啥你不叫醒我？

    系统：与你完全融合以后，我必须严格遵守系统规则，在不威胁宿主生命的情况下，我不能随意擅自插手任务，否则你会被扣评级分。

    又是规则！卜子玉头疼。

    第二个世界从开始到现在，一切的一切都糟糕透了！

    叹了口气，卜子玉犹疑道：今天任务完成度前进了百分之一，你说是不是因为我阻止了刘昌对小鸡仔施暴？

    系统：准确的你并没有阻止成功，庄宴的确遭受了暴力。

    果然是这样吗？

    卜子玉倒吸一口冷气，艰难问道：你的意思是，小鸡仔是因为承受了暴力，所以才刺激了任务完成度？

    系统：事实就是如此。

    卜子玉领会攻略方法的同时，彻底震惊了。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小鸡仔柔弱无辜的样子，那么人畜无害。

    可就在此时，小鸡仔直勾勾盯着庄洁脸蛋儿的画面又跑了出来，眼神中的热度和光芒跟今天如出一辙。

    卜子玉情不自禁打了寒战，恰好此时张泰几个人出来了。

    他身边站着一个身形相对瘦小，却也有一米八的佣兵，那兄弟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掩饰不住神情中的兴奋之色。

    “庄宴伤势怎么样？”

    “就是脱臼，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过这两天可能医务室这帮娘子军不会放人。”张泰也很无奈，他们团养不出这么水灵的孩子，那帮姑娘跟找到好玩儿的玩具似的，抓着人不肯放手。

    又不好硬抢，毕竟医务处最厉害的医生是个女人，对她的手下维护得很。平时受了要死的伤，还得靠那娘们儿救回来，可不能把人给得罪了。

    卜子玉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估摸着小鸡仔的伤一个月左右能好，到时候再说训练的事儿。

    “周哥，我跟你商量个事儿行不？”见两人的对话告一段落，张泰旁边的汉子搓着手，再也忍不住了。

    “嗯？”挑眉，卜子玉又听到系统提醒的声音，连忙加了一句：“是男人就踏马痛痛快快的说，婆婆妈妈跟个娘们儿似的！”

    他这么一说，那汉子也不藏着掖着，痛快请求：“周哥你要是玩儿腻了小庄，能不能让他跟我？”

    “不能！”卜子玉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团里臭名昭著的基佬之一，昊子。佣兵时代的女人不够用，而且男人和男人之间患难与共，更容易在一起。不过这些男男之间，也有人像卜子玉一样天生就是gay。

    眼前这人为什么臭名昭著，一来他天生爱男人就不说了，重点是他最喜欢虐童！

    看他现在兴奋激动的样子，一定是看到小孩儿忍痛的样子，压制不住自己的本性。

    这种人放在和平年代就该枪毙！可佣兵时代是谁的拳头大，谁说话。这男人爱好龌龊罪恶，可他特别擅长隐匿踪迹和伪装，是团里不可多得的人才之一。这种人不到能让自己活下去，还能帮助更多的队友活下去，所以团里一直容忍并接纳有一技之长的人渣。

    心中生出反感，卜子玉脸色冷了很多，语气也很冲：“庄宴不是随便可以玩弄的人，他是老子新收的徒弟，等他手好了，老子会带他去出任务，教他怎样做一个佣兵！你和其他人最好把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摘干净，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他的语气很严厉，宛如一桶冷水冲着那人迎头浇下去，瞬间熄灭了。望着自家团长愤然离去的背影，昊子哭丧着个脸：“副团，周哥真要收庄宴为徒弟？”

    张泰神色凝重摇头，他从未看过周奎这么严肃愤怒的脸孔。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对待兄弟，周奎从来不吝啬自己的衣服。可他却为了一个小孩儿呵斥自家兄弟，看来是真动了收庄宴的心思。

    这不是胡闹嘛？

    张泰沉下脸，觉得这事儿不能由着周奎乱来。

    庄宴是看着自己父母被杀死在他眼前的，这种仇恨得记一辈子。这种人养在床上都得抵挡他咬自己一口，更别提养在身边！这可是给自己悬了一把刀在头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掉下来了。

    退一万步说，庄宴不记仇。

    杀母弑父的仇都不报，还认贼作父，这种人更不能留。

    吩咐了昊子两句，张泰便追上自家团长的脚步，拦下他道：“周哥，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事。”卜子玉还阴沉这个脸，显然是被昊子这种人恶心到了。

    张泰眉头细不可闻皱了起来，一边盯着面前人的脸观察他的表情，一边道：“我不赞成你收庄宴为徒，总感觉那小子没这么简单。”

    “就一小屁孩儿，弄的那么复杂！孤家寡人一个，你觉得他能翻出什么花样？老子还就不信邪，就是要收他！”卜子玉硬着脖子按照周奎的个性喊了一通话，他也知道那小鸡仔不对劲儿，被人粗暴对待能涨任务完成度，可不一受虐狂嘛！

    “周奎，你别意气用事，这不是你个人的事，这是团队的事！”虽然说不一定佣兵团长的徒弟就会成为下一个团长，可他的存在会影响很多人。

    卜子玉清楚张泰担心的问题，可周奎本身的个性不会想到这一点。而且，他不得不这么做。涨红了脸，卜子玉丢下一句：“老子心意已决。”就走了。

    张泰盯着那高大的背影远去，眉头皱得更紧了。

    被身后灼热的视线盯得发虚，卜子玉还记着系统提醒过自己张泰是个人精，忍不住问道：狗子，我没露什么马脚吧？

    系统声音有点郁闷：我不想说。

    主要是宿主露出的马脚实在太多了，实在不知道从何吐槽起。不过至今都是些小错，而且也没有人点破，暂时不会计入评分。

    听出系统的消极，卜子玉心虚的自我安慰道：我这么努力扮演抠脚大汉，不可能被人识破。

    他做出太多牺牲了，这期间整个过程堪称斯文扫地，应该不会有人怀疑。

    这种安慰在午饭时间被彻底打破，桌上的菜色跟往日无异，可卜子玉还是看出了异常。

    他仔细看过周奎的生平，知道周奎小时候差点被花生噎死，所以讨厌吃花生。不过碍于面子，周奎很少向人说这个事，所以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很少。

    为什么说这个异常？

    厨房做吃的会按照周奎的喜好来，平时周奎的餐桌上就算有花生，他都不会碰，久而久之花生再也没出现在周奎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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