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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自己能安上,点亮了这个有用的技能,陈芸一点也不担心谢奕和谢老爷谢夫人告状,脱臼再安上,一点痕迹都不会留,这里又没有X光,谢奕告状也没证据。
接下来谢奕乖得简直像猫一样,任凭春池进来替他更衣洗漱,自觉的躺在了收拾好的贵妃榻上,再也不抱怨床榻硬的硌人。
熄灯后,陈芸躺在大床上抱着枕头舒服的打了个滚,月光从雕花的窗棂悄悄透了进来,一室安宁。
陈芸慢慢睡着了,而谢奕僵直的把自己的脸蒙在被子里,偷偷的哭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谢奕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憋屈成这样,被人随打随骂,肆意侮辱。
关键还是被一个女人这么对待,这个女人还是他的妻子,他还休不了她,还打不过她。
他的人生怎么会瞬间悲催成这样,眼看这样的日子还暗无天日的看不到结束的那一天,谢奕就深深绝望。
本来以为自己会彻夜无眠,但是谢奕不敢翻身怕再被打一顿,哭着哭着竟然睡着了。
梦里浑身都疼,头也钝钝的痛,头皮也尖锐的疼,胳膊也疼,沉重的像断掉了,身上一会冷一会热的,谢奕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这个毒妇……”
谢奕的嘴里喃喃着,始终在梦里不曾醒来,但是梦中也是凄风惨雨,有个恶妇在毒打他。
被谢奕的呻,吟声吵醒,半夜里陈芸的脾气再也无法控制。
“谢二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你故意发出声音的?”
陈芸怒气冲冲的跳下床,抱着枕头就冲到了谢奕的榻前,用塞着鹅毛的枕头朝着谢奕一阵乱打。
“疼……”
被打了一顿,谢奕也一直没有醒来,只是更蜷缩着身子呢喃。
而无意中碰到了谢奕的皮肤,陈芸这才停了下来。这个脑残状态好像不大对劲。
陈芸用手摸了摸谢奕的额头,烫的吓人,靠近他仔细听了下,呼吸声也比较粗重。
谢奕发烧了,而且烧的还挺厉害。
“容和!容和!”
她急忙点了灯,叫醒在外面值夜的容和,让她带着人进来伺候。
虽然陈芸看不上谢奕这个脑残,但是一般有仇她都当面报了,此时见到谢奕烧成这样,她还真的不好袖手旁观。
毕竟古代没有青霉素,伤寒感冒一病不起,甚至死了的都好多。原本就智障脑残,万一谢奕再烧的更傻了,到时候她是弄死他还是跟个傻子过一辈子啊。
用冷水拧了帕子给谢奕放在额头上,陈芸吩咐容和拿来白酒,自己给他擦手脚身体。
“倒让老娘伺候你了!”
一边给谢奕擦着,陈芸嘴里咕哝着,但是心里却略略有点心虚。
大概,有可能,是她早上整他,加上晚上又收拾了他两顿,精神加肉体刺激太大了导致的。
过了一阵儿,眼看着谢奕嘴唇都烧得干裂了,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陈芸拧着眉。
现在有两个选项,一个是她叫来自己的陪嫁孙嬷嬷,孙嬷嬷也算通晓医术,虽然更精通妇科调养,但是对于感冒发烧应该也能开药治疗。
另一个选项,就是让周嬷嬷叫人打开院门,去谢夫人那里通报一声,然后出去找大夫来,深更半夜的,动静这么大绝对会搞得整个谢府都知道了,到时候慌慌张张人来人往的,会弄得人仰马翻。
想了一下,最终陈芸还是选择第二项。
谢奕的病肯定遮不住的,为了避免第二天谢夫人找她麻烦,还是先告诉她吧。再说了,大晚上的她睡不好觉,其他人也就起来陪着好了。
“去叫明月和浮嫣来!”
伺候了一阵,陈芸就不耐烦了,突然想起了谢奕还有两个通房来,决定让她们来尽一下责任。
在其他人进屋之前,陈芸将谢奕架到了大床上,让容与把贵妃榻收好了恢复原样。
不管怎么说,夫妻分床睡还是比较惊人的隐私,暂时不宜被其他人知道。
后院到底距离近,没一会儿明月和浮嫣就被喊过来了。
“帕子冷了,你就换上冷水拧湿,重新敷上。”
“每隔半盏茶的时间,就用白酒给二爷擦身。”
陈芸吩咐了两个通房任务,就呆在屋里等着大夫来。
另一边,谢夫人一个人睡在正房,谢老爷已经很久不和她同房了,此时夜里被吵起来,心情也不是很好。
“什么?二郎生了急病?”
一听身边的嬷嬷回复,谢夫人眼中的困意顿时消了个精光。
“这个陈氏到底是怎么伺候的!”
谢夫人气咻咻的一叠声骂着陈芸,连忙让嬷嬷带着人开外院的门,去请相熟的大夫上门诊治。
新婚期间,丈夫就生了病,太不吉利,谢夫人信这个,开始担心是不是陈芸八字太硬,克了自己的儿子啊。
不然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一向身体健康,却在成亲后就生起了病。
谢夫人快速的穿戴好衣服就慌里慌张的去了二房的院子,一进大门,就看到院里亮起了两排灯笼,照的整个院落灯火通明。
丫鬟和婆子各司其职的守在院子里,不见丝毫慌乱吵嚷,曲嬷嬷站在门前迎接谢夫人等人。
不得不说,谢夫人有点被镇住了,万万没想到,陈氏才嫁进来几天的功夫,就把整个二房的下人收拾的这么懂事规矩。
“二郎怎么样了?”
谢夫人一边走,一边问曲嬷嬷。
而曲嬷嬷早就在陈芸的指示下,编好了说辞。
“二爷晚上一回来就嚷着头疼进了书房,二奶奶担心二爷的身体,将他劝回房早日歇息。但是夜里,二爷就开始发烧了,二奶奶被吓住了,连忙把人都喊起来,让人通知夫人,顺便早点请个大夫。”
“说起来,好端端的二郎怎么就病了?”
谢夫人进屋看到陈芸坐在床边伺候谢奕,两个通房站在她身后,脸上比之前倒是好了些,但还是虎着脸向陈芸问道。
陈芸给了曲嬷嬷一个眼神,曲嬷嬷连忙对谢夫人解释起来。
“这个二奶奶没法开口,作为二爷的养娘,还是老奴告诉夫人吧。二爷今早上一大早,就被春水那个贱婢拉着在净房胡闹,可能是那时候受了风,夜里就害起了病。春水那个贱婢已经关在了柴房里,过两日二奶奶就将人发卖了出去。”
谢夫人得了曲嬷嬷的解释还是不满意,想起了早上时谢奕说过的,那个在他和春水胡闹时冲进来坏他好事,还敢和他拉拉扯扯的婆子,就来了气,说不定就是当时被那个可恶的婆子吓住了。
狠狠剜了陈芸一眼,谢夫人冷冷的问,“怕不是春水让二郎受风,而是那个冲进去的婆子让二爷害了病吧。陈氏,你怎么看?”
瞎扯淡。
反正不管怎么样,谢夫人就想把事推到她身上的,陈芸心里有了计较,倒是不怎么在意。
“依媳妇看呢,就像曲嬷嬷说的那样,必然是春水不好,不要脸面的勾着二爷,坏了他的身子,毕竟纵然媳妇不通医理,也知道纵欲伤身的。况且二爷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说也是个朝廷命馆,被个婆子吓住了,说出去也不好听不是。”
反正陈芸就是护定了柳婆子,至于谢夫人,想生气就气死她好了。
果然被陈芸顶了回去后,谢夫人气的胸脯上下起伏的厉害。
“你就要护着那个婆子了是不是?难道二郎作为你的夫君,如今害了病,还及不上你身边一个婆子重要?”
谢夫人厉声喝道。
算你有自知之明,谢二那个脑残,自然比不上柳婆子的。
陈芸在心里腹诽,嘴里依然不温不火的回应。
“母亲您严重了,媳妇知道二郎病了您心里着急,但是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直要个无辜的人顶罪啊。毕竟公爹可是当朝首辅,为官有名的清正无私,您这不是让公爹难看吗。让二爷生病的人是春水,您偏偏不信,那媳妇也没有办法的。只是您非要说是媳妇身边的婆子所为,到时候让二爷变成连个婆子都害怕的鼠蚁之辈,流传出去,焉知将来二爷不会怪您呢。”
搬出了谢老爷和谢奕,陈芸就不信谢夫人还有什么话讲。
“好好好……我说一句你有十句等着,可真是我谢家的好媳妇呢……”
谢夫人长长的指甲都折断在手心里了,气的心中热血沸腾。
“母亲过赞了……”
像是没听明白谢夫人的意思,陈芸优雅的道谢。
一旁的人都鼻眼关心的默默装作不存在,表示坚决没听到陈芸和谢夫人的针锋相对,一时之间,屋里一片寂静。
明月偷偷的看了气的脸皮直抖的谢夫人,刚才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看来夫人也很讨厌二奶奶呢。
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明月觉得今后的行动有了方向。
想起刚才听到丫头通报说谢夫人快来了,二奶奶就把自己和浮嫣赶开,装作自己一直在照顾二爷的样子,明月就十分不忿,忍不住想拆穿她。
明明是自己辛苦照顾二爷的,二奶奶简直太可怕了,真会装模作样。但是再装也没有用,夫人早就看透了她。
一会儿留着山羊胡的老大夫爷慌忙抱着药箱过来了,陈芸,谢夫人等人都回避了,鲁大夫给谢奕诊脉后,很快的出来。
“风邪入体,内虚暗风,浅表浮兼,不过贵府二爷年纪还轻,易于恢复。待我开副药方,喝上七日,再静养几天,就会无碍了。”
大夫开完药后,谢夫人就吩咐人就拿药来煎。
这时明月守在谢奕的榻前,哀哀戚戚的哭出来。
“二爷,奴但愿病生在奴身上,您可要早点好起来啊。”
明月抹着眼泪,为谢奕温柔的换了头上的湿锦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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