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开选

样难受了，这般瞧着，哪还不知道她对刺绣是真真没多大兴趣了，如今反倒不盼着她被选中，若真选上了到郡城里去，离得那样远，她哪放心的下。不说她自个的担心，如今瞧着石榴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心算是松了口气，她难受了她这个做娘的难道心里会快活吗。

    “娘，等有空了，你教我如何种地吧。”石榴闻着声转过头望着她娘，小脸尽是明媚的笑意，未经世事的眼睛澄净美好，背后衬着一片金色稻田，这一抹风景叫翠娘都闪了下神，她闺女这模样可比她年轻时候要漂亮许多啊，现在就这般好看了，将来也不知哪家小子会有那等福气娶了她家石榴。

    快活的时间过的总是极快，翠娘到底还是没等着空教石榴庄稼地里的事儿，因着蒋芸来了消息说玲珑阁开始选学徒了。

    玲珑阁啊，整个大梁的百姓提到它都能说道上两句，跟皇家扯上关系的，在这些普通老百姓眼里那都是了不得的也亲近不得的，何况创始人还是个公主呢，玲珑公主是谁，当今的亲妹妹啊，当今甚至还夸赞过玲珑阁呢。

    可如今这玲珑阁竟然对着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说要选他们的女儿进去学手艺呢，还说什么学得最好的还给个品级，这等好事，自然是一个个的都上了心，顿时重视起平日里不上心的闺女了，虽有的心里还暗暗念叨为啥有这好事儿的不是选男孩，却也不想错过这等光宗耀祖的事儿，也不叫闺女干活了，不是说选绣女吗，那就买个绣花针没事儿多练练，万一选上了呢。这是大多泉河县百姓的想法，顾翠娘带着石榴赶着进县城的时候便发现一路上竟然不少与石榴同龄的姑娘。

    泉河县到底算得上是惠阳郡发展不错的县城了，顾玲珑阁特地派了人亲自到这来选人，其他不出名的小县城，便不会派人特特去了，刚刚在惠阳郡发展，哪来的那许多人下去每个县挑选，除非你自个走去郡里，不然这次机会便就没了。

    因着是县里，距离并不很远，翠娘便没叫石榴爹跟来，正忙着收割呢，何况，就他紧张女儿的那个模样，若真来了，说不得本来没甚想法的都要叫他弄的心慌，没见他昨儿一晚上都没睡着觉嘛，都这样了哪还敢叫他跟来。

    因着是上头皇上亲下的命令说要拓展玲珑阁，顾泉河县的县令也不好怠慢了，帮着在官衙边上挑了处极宽敞的地方，简单盖了个遮阳的棚子，又安排好选人女师傅的住处和挑人当日维护秩序的事儿便不再多管了。前头说过了，这几年外放到泉河县的大多是家中有背景来这攒功绩的，顾对于这几个挂着皇上名义来选人的女师傅还真没多放在心上，君不见，隔壁县的县令都是把人请到县衙挨个挑人的。

    泉河县下头的村子不少，人口多也就不奇怪了，只是泉河县还从未举行过京里那些地方近来流行举行的比如乞巧节这些女孩家的节日，也就难得像今日这般这许多的女孩聚在一块了。

    排好了队，到蒋芸那拿了提前为石榴领的牌子几人便在提前占好的位置那安心等着了。因着女孩多，掌事的师傅也不耐烦一个个瞧下去，便吩咐了底下的先瞧一轮筛选一下，手上有瑕疵的不要，家世不清白的不要，年龄太小的或太大的都不要，都符合条件了便给个牌子第二日再来选，蒋芸使了银子，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嘛，又不是要直接被选成学徒，只是想免了第一轮的筛选而已，很容易就拿到了个牌子。

    到底是天气热得很了，越到后头掌事的愈发不上心，见着女孩行事稍稍怯懦的便不耐烦的说了不要。石榴因着蒋芸在这占了个稍稍靠前的位置，排在三十多个，可不要觉得奇怪为甚有了蒋芸在这占着还只排了个三十多位，要知道，之前圣上开始有过承诺说要给手艺好的姑娘封个平日里只能靠儿子或丈夫才能获封的品级的，盯着那个品级的人家可是有不少，大多是商户人家，本朝虽开始重视起商业，可前、朝那条商户子不能科举的律令却还未废止，生意做得好了钱挣得多了自然就想着旁的了，譬如这个品级，大户人家不在意，他们却是极看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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