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欺软怕硬的纸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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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她扯了一会儿茉莉才把话绕到正题上，聊了几句发现她心情还好, 就是注意力有点不在这上面。

    “咳咳咳。”假装咳嗽清了清喉咙, 数不清是第几次用余光去偷瞄唐芯的脸，“我和你说个事儿。”

    唐芯垂着头在转中指上那个刚带上没多久的戒指，听见这话只是意味深长地“喔~”了声，也没抬头看她，“我还以为你能憋一天呢。”

    指指墙上挂着的钟，帮她算着时间，“从你进来到现在一共和我聊了七十三分钟的无关内容。茉莉啊, 我的时间很宝贵, 有话你就直接说。”

    说到最后语气颇为无奈, 她可真能拖, 不知道这个点是她每天需要午睡的点吗？

    “那个...三天后要进组重新补拍上部戏的有些情节, 大概十几天左右。”茉莉刚一说完就急急地转头透过大玻璃窗去看外面, 可惜这是在十八楼，连只鸟都没看到。

    “茉莉。”

    茉莉屏息听着, 她的语气有些凝重，不过整体还好。

    “三天后的事情你现在才来和我说？？？”

    “......那个, 你听我解释, 这件事情是有原因的！”茉莉扯回脑袋，眼神真诚。

    “你说，我听着。”

    她到底要听听这货到底有什么好理由，竟然把马上就要发生的事情才和她说，真是惯坏了。是不是如果时间没有那么紧，她还会往后继续拖。

    茉莉有点心虚，对着手指把屁股往后挪了挪，斟酌着开口，“你这不是...那天心情不好，然后又生病了嘛~”

    唐芯猛地抬头，死死盯着她都不敢看她的小眼神，一字一顿微笑开口：“那、你、是、觉、得、我、现、在、心、情、很、好？”

    “......”再怎么也总比刚和黄欣娅吵完架的好吧。

    只要一想到，即将要再忍受那张尖酸刻薄的脸，和那副足以震破玻璃的尖锐嗓子十几天，唐芯的火就蹭蹭蹭地往上冒，拦都拦不住，把好心伸手过来想安慰她的那条手臂掐红了一大片。

    她怎么会那么倒霉，说补拍就补拍，这下好了，又要再对着那张怨妇脸...

    “你把消息给我放出去，以后我接戏就一个要求！”

    手下动作越发用力，抓的茉莉一脸生无可恋，颤颤巍巍的问出口：“什么...什么...要求。”

    来人，救驾，朕快驾崩了！

    “剧组里不准有黄欣娅在！”怒目相向。

    “你疯了！”

    遭到意料之中的，茉莉的下意识的反对，惊得说出口的话都没控制好语气，破音了。

    唐芯松开已经被抓出了五指印痕的手臂，从沙发上随手捞了个抱枕就往她身上砸，动作丝毫没有留情。

    情绪经过两个人的不断打压，终于崩溃了，赤脚站在地板上，“啊！！！你才疯了！！！不照办我就辞了你！！！”

    茉莉惊恐的拼命点头。

    最后茉莉在她凶残的表情，和扔过来的抱枕雨中悻悻离开，临走之前关门还不忘尽职尽责地嘱咐她接下来的安排，“别忘了明天晚上有剧组聚餐。”

    关上门，溜之大吉。

    又是一个抱枕在门关上的三秒后落到门板上，弹了一下，掉在地板上。

    聚你大爷的餐，还嫌劳资觉睡得多，整天闲着没事儿干是么！

    ……

    这顿聚餐，原定日程上没有的安排，临时加上的。反正告诉到她这儿的时候时间地点都已经定了，不能再改了。

    也不知道是谁提议的，说什么大家都很久没有见面了，聚个餐见见老朋友，聊聊天，就当怀念一下那几个月的时间。

    唐芯也不是很明白，这补拍镜头前还要聚餐的原因。那几个月她可愣是没有觉得有一点愉快的地方，各种出状况，原定的拍摄周期还被硬生生拉长了一倍，就因为某些演员的不配合。

    等到了聚餐的包间，唐芯一眼粗粗扫过去，餐桌上无故多了许多她没见过的人，刚一进门脸色就冷了下来。

    这么说可能不太确切，一大桌十几个人只有俩是认识的。

    低声转头问茉莉：“怎么回事，不是说剧组聚餐吗？我怎么除了导演制片和我其他的没一个认识的？”

    说起来这种名为聚餐实为应酬的场合多了去了，她去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让她去也没事，但总不能事前一点风声都不露，等临到了现场让她自己发现吧，这总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茉莉也很纳闷的望着一桌子她眼熟别人，别人却不眼熟她的人，“我也不知道啊，导演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的明明就是剧组聚餐。”

    悄悄拍了几下唐芯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既然来都来了，就别多想了，应付过去再说。

    走近了，看清了满桌人若有若无打量的目光和太过明显的暗示，唐芯好不容易放松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这是...怎么个意思？想把她当人情送出去？

    真当她这么多年白混的？

    劳资小时候在学校里打群架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好不容易调集了内心所有的耐性出来周旋，才没有当场甩脸色走人。

    喧闹的大圆桌气氛很是欢闹，敬酒的敬酒，聊天的聊天，仿佛并没有因为进来了两个人而改变了什么。

    应酬，唐芯向来都是厌恶至极的一件事情。

    整张桌子上此刻就只剩下两个位子，一个是在制片身边，还有一个，就是在导演身边。巧的很，隔着导演坐着的是另一个导演，最近得了几个奖，还算有名。不过更巧的是，那个不认识的导演从她进来后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

    特别是她的...那条事业线...

    真想爆粗口。

    唐芯毫不犹豫的拉紧了裹在身上的大衣，往制片的那个方向走过去。

    同一时刻，刘导的声音从另一头响起，“糖糖啊，这里是你的位置，来，坐这里。”

    好像生怕她找不到位置似的，特意从坐着的状态改为站立的状态，向她挥了挥手。

    脸颊红润，从脖子根到锁骨的那一大片□□在外的肌肤，都成了粉红色。

    唐芯头更疼了，看来刘导都喝醉了。

    敷衍地笑笑，应了句，“诶，就来。”

    不得已，硬着头皮转身往回走。

    期间茉莉落座，给了她一个“祝你好运，加油去吧”的眼神。那个陌生的导演视线再次装作无意地晃过她的那根事业线，露出了色眯眯的笑容。

    妈的，今天真是倒霉，茉莉还低着头一脸不管她死活的继续玩手机。

    唐芯的酒量还不错，从小在饭桌上跟着大人练，现在不说千杯不醉，至少在可控范围内一般不会醉。几圈酒敬下来，眼神依旧清明的吓人。

    刘导醉醺醺的站起来，左右晃了几下，搭着她的肩膀开始说话，“糖糖，一直想给你介绍都没来得及，这是张导，你应该认识的，最近得了好几个有分量的奖项。”

    刚一开口，满嘴的酒气就扑鼻而来，全都争先恐后的往她的鼻子里乱窜。扶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因着重心不稳的缘故还左右摇晃了好几下，压的肩膀直往下锤的生疼。

    即便如此，唐芯依然不动声色的避开张导探过来的手，乖巧的跟着喊了一句：“张导您好。”

    “诶，好好好，大家都好。”又是一股令人作呕的酒气。

    张导见她如此不识抬举，再一次避开自己想去拉她的手，脸色有些沉，皱着眉想要把她硬扯过来。

    唐芯皱眉向后闪躲了下，“张导，您请自重。”

    仿佛是听见笑话一般，他笑了几下，一口大黄牙暴露在空气中，生生为他添了几分猥琐的感觉。

    就这样，还想潜规则她，做梦呢。

    “小唐啊。”他开口叫她，“我下一部戏正好缺个女主角，我看你就挺合适的。你觉得怎么样？”

    适时抛出诱饵引她上钩，胸有成竹的抱着手臂在等她自己上来。或许换做一般的小明星，能够出演一个在明年应该排的上号的电影女主角，在这种情况下咬咬牙，也就从了。

    可唐芯偏就是个例外。

    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想想还是僵着笑，把问题抛回去“张导，我现在还年轻，资历浅，正是该多多历练的时候，真是多谢了您的美意。”

    张导摸着下巴，开始上下打量她，“小唐啊，有时候谦虚是好事，可谦虚过了头可就是骄傲了，我看你就正好。身材啊，容貌啊，都很合适。”

    唐芯这么说也不完全是错，她上学本就比同龄人早，中间还跳过一级，毕业时也就勉勉强强二十岁。

    从出道至今，满打满算四年的时间，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也就是刘导上一部在黄金档刚刚热播完毕的电视剧才把她推上人气的巅峰，跻身进入内地四小花旦之一的行列。

    对于这些，唐芯虽然口中不说，心里也一直是感谢他的知遇之恩，不然也不会刘导说了一句今晚聚会她就来了，事先什么准备都没有。

    可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张导张导。”茉莉刚解决完那边的事情，就急急端着酒杯过来给她救急了，“我家糖糖年纪轻不会说话，有什么得罪了您的地方我替她赔罪了。”说着就闭眼一闷，把酒杯里的酒一滴不落的喝完了。

    张导冷哼一声，“这哪里就是年纪轻不会说话了，分明就是看不起我。怎么，以为我那么好打发，一杯酒就可以了？”

    茉莉又连着喝了两杯，喝的急，心里又堵着口气，头直发晕，“您看这样可以了吗？”

    “我要的是她，你么，我没兴趣。”□□直白的话，还有眼神。

    唐芯听着这话就浑身不舒服，无端想起了刚入行时的一些情景，那些导演也是用这种借口想要骗她上床，她言辞拒绝后就各处碰壁，反而是那些接受了潜规则的同学发展的更为成功。

    刚入行时她也和所有刚毕业的新人起点一样，连接着个戏份稍微多点的女三号都能高兴好几天，然后回去整夜整夜的花时间去琢磨剧本，揣摩人物。

    到现在，能坐在主桌上被人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唐老师，都是她这么些年努力的成果。

    茉莉还在替她应付着那个导演，一杯一杯的酒下肚，连她都有些看不过眼了。

    唐芯知道所有的一切，却唯独不知道这其中少不了苏白在背后帮她的缘故。她是很努力没错，可没有苏白，凭什么连着接了几个和当红明星合作的女二、女一。难道就凭她一个刚出道没几年，在业内颇为著名的花瓶？

    闷不做声的拿起桌上的酒杯，想都没想就一口吞下去，热辣辣的酒味霎时在喉咙口散开。难受的皱了眉头，手里紧紧攥着桌布。

    潜规则，呵，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导演不好明着面得罪，只能和他兜圈子，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拒绝的意思。

    她以为张导应该是个聪明人，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大家应该都懂了。

    没想到他听见了只是冷笑了声，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伸了手作势想去摸她的脸，“真是可惜了你这张脸啊，要是和我在一起，啧啧啧，那才是完美。”

    唐芯厌恶的把那只肥嘟嘟的猪蹄从空中一巴掌拍下去，拉了脸想去外面透透气。

    这辈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偏还不能发火，一群大爷，你得供着。

    ......

    苏白从唐芯家里出来后心情一直不怎么样，大下午的天，没事情做，和白毅两个大男人窝在客厅里看电影，还是唐芯最新上映的那部爱情片。

    白毅动手从茶几上拿了几包坚果，拆开包装就往嘴里丢了几颗。

    顿时嗞了嘴，勉强嚼了几下用水灌了下去。他拿的还算是看起来最不甜的小核桃仁儿，居然还那么甜。

    再看看桌上那个小篮子里放着的坚果零食，基本全是女孩子喜欢吃的东西，一时心痒没忍住感慨了几句，“这到底是你家还是楼下那姑娘的家啊，怎么摆的吃的都是女孩子喜欢吃的东西。”

    苏白从电视上转头盯着他看了也就十几秒钟，什么都没说，只是从他手上拿走了已经拆封的零食往嘴里扔。

    还真是甜。

    东西是唐芯买好了以后直接丢在这里的，当时还乐滋滋的给他普及东西放在这里的道理，我家有人的时候我可以上来找你厮混啊，反正你爸你妈不在家的时间多。

    当时苏白见到她这个举动没表示出任何情绪，只是在她走后手洗了一晚上的衣服，然后看着他们挂在阳台上滴水---到天亮。

    “唉。”白毅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气。

    好好的一个下午，外面天气也好，这种时候就应该约上个姑娘，找个咖啡厅坐下来聊聊人生谈谈心，这才是应该有的生活。

    可---环视了圈周遭的环境，心里悲凉一片。

    绝对是良心经纪人，陪着手下艺人在这间黑暗的不见天日的房间里看电影！还是那么文艺的爱情片！

    “你怎么了？”苏白又丢了一包吃的给他。

    白毅还以为他善心大发，拿来一看，猪肉枣…

    嫌弃地把东西丢了回去，“你们家还有没有正常的东西可以吃！”

    “有，冰箱里有冰淇淋，大桶的，香草味。”

    白毅：“......”

    苏白：“下次唐芯过来的时候要吃，你就吃桌上的东西。”

    白毅：“？？？？？”

    ......

    电视机上依然播放着浪漫的爱情片，唐芯那张被放大到足以撑满屏幕的脸，霎时出现在两人面前。本是一副浪漫唯美的画面，可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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