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都听到了?”
正说着,白玉堂的声音传来。
他打着哈欠,从门外走回来,说话漫不经心。
“有命案。”展昭直接说道。
“命案?”白玉堂立即打起了精神,说:“哟,那我真是赶得巧了。”
“五弟去哪了?”展昭问。
白玉堂耸耸肩:“今日发现我义兄竟然来了汴梁赶考,就留下聊了会儿。”
“嗯。”展昭点头,看着还跪在地上不愿意起来的钱三,说,“钱三,有我和锦毛鼠白玉堂护送,你还怕?”
“怕?一个大男人,还怕这些邪门歪道?你放心,你身体这么好,阳气重,没鬼会打你注意的!”
怕当然还是怕的,但是展昭和白玉堂都这么说了,钱三也不好再赖着了。
三人离开开封府,钱三一路都走在中间,整个人还神神叨叨的。
钱三住的村庄在城外,所以三人这一路走的时间也不少。
到城门时,夜已经极黑。
沈府就在城门边,展昭无意识地看过去。
浓浓夜色里,这栋宅子与黑暗混为一体,毫无生气。
他收了心思,跟着钱三去了来喜村界内。
到了钱三的门口,对方怎么说也不愿意进去了。
展昭摇了摇头,与白玉堂对视一眼,然后上前去推了门。
门打开,他不禁皱了眉。
明明是黑夜,但有一抹红色却意外地突出。微薄的月光,白色的雪花,都显得这黑暗中的红格外诡异。
他点亮火折,眼前的一幕让他的瞳孔紧缩。
正对门的悬梁上,吊着一个人。
大红的喜服,在黑夜的光中,变得暗红可怕。火折的微光映到对方的脸上,惨白的颜色,红艳的嘴唇,睁大的眼,让她整个人都显得诡异恐怖。
有风吹进屋内,带进了雪花,也吹得那吊着的人随风摇了摇。
像是会动的玩偶般,死气沉沉。
*
展昭和白玉堂都吓了一跳,但是强压了心中那份不安将人从房梁上抱了下来。将人放平在地上,白玉堂拿着烛光照了照,说:“这衣服哪来的?”
钱三还是不敢进门,在门口探了探,说:“我也不知道,我家没这个衣服。”
“看尺寸明显是小了。”展昭观察到,红色喜服紧紧裹着女子的身体,系扣的地方好像下一秒就会崩开似的。
“凶手给死者穿上喜服一定有他的道理,或者是个标记,或者是死者生前和凶手有感情之间的牵绊。”白玉堂托腮分析着,问钱三,“你媳妇嫁给你之前有喜欢的人吗?”
“没。”钱三肯定地说,“我媳妇就我一个男人。她对我好得很,爱我得很。”
“或许她瞒着你呢?”白玉堂说。
钱三急了:“不可能!”
“可不可能,明日问过邻里和你们熟悉的人就知道了。”展昭一边说着,一边简单地查验着尸体。
“脖上的勒痕只有一处。”展昭说,“应该就是上吊留下的。”
毕竟不是仵作,展昭只能隔着衣服简单地看。
“但死因是不是因为上吊,这点还需仵作查验。”
“死者也没有挣扎的痕迹啊。”白玉堂说。
“自然没有。”展昭点头,“凶手应该是先将人迷晕或是杀害之后,为其穿上了喜服并化好了妆,将其伪装成上吊的模样。”
“那我看看有没有迷香之类的。”白玉堂说着,就去房里查看了。
展昭先不看尸体了,询问钱三:“你回来时看到这幅景象就跑走了?”
钱三点头:“太吓人了,我不跑还留下来欣赏吗?”
“当时屋内可有异象?”
“我不知道。”钱三摇头,“当时太黑,我就拿着灯笼看了看,红色太显眼了。屋里还有什么,我什么都没看清。”
“猫儿。”
突地,白玉堂叫展昭,然后明显倒吸了口凉气。
展昭走过去,只见白玉堂手上拿着一个方盒子,他已经打开了,也就是看见了里面的东西让他不寒而栗。
展昭朝盒子里看过去,一时间汗毛直立。
那盒子里放的,是一颗心。
一颗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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