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他的背影。
演武镇比寻常的小镇热闹几分。
多出来的几分都是各式打扮不一的修真者。
叶长笺站在角落里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瞥到一个败家子模样的人,以及他露出口袋的钱囊一角,理了理衣衫信步走了过去。
不消一刻,他又走回了角落,手上多了一个紫色的钱袋。
那个败家子看上去就要用这钱去寻欢问柳,还不如给他交学费,也算是积了德。
他这样想着,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
“这位兄台,你手上的钱袋有些眼熟。好像是我的?”
叶长笺:…
他若无其事得转了身,挂着温和老实的笑容,道:“方才有个小偷偷了你的钱袋,我正要还给你呢。”
败家子模样的人闻言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原来如此!多谢小兄弟!在下李君言,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叶长笺微微一笑,“顾念情。”
“顾念情,顾念情…”
李君言低声念着他的名字,突然抬头道:“难道是锦城那个顾念情?”
叶长笺反问道:“我很有名吗?”
李君言一挥手,一脸嫌弃的模样,“巴蜀那片谁人不知,出了名的败家子儿啊。”
他将钱袋丢给李君言绕过他往外走。
李君言跟了上来:“顾公子你等等我,你也是来云水之遥求学的吗?”
叶长笺翻了个白眼,“你说的这不是废话吗?难道我是去云水之遥喝花酒的?”
李君言点了点头。
因为顾念情真的会做这种事。
叶长笺嗤笑道,“云水之遥的妞一个个都板着一张死人脸,看了就没胃口。”
李君言羡慕道:“原来顾公子你已经去那里看过了啊?”
叶长笺满不在意道:“我猜的。这些一板一眼的名门大家,不都是一张棺材脸,活像你欠他钱似得么。”
“顾公子,你好厉害!”
李君言眼里都是星星眼,“顾公子,我也是要去云水之遥报名的,我们结伴而行吧!”
云水之遥立在一座烟波缥缈的仙山上。山峰巍峨高耸,直耸云霄。山脉苍苍茫茫,向东西两边连绵延伸,一望无垠。峰峦起起伏伏,云雾缭缭绕绕,似是在仙山上笼罩了一层轻薄的白纱。
棉花似的云朵触手可及。
整座仙山仿佛漂浮在云海中的修真仙境,因此取名为云水之遥。
走到仙山底下,触目所及的是八千八百一十级台阶,意欲踏过九九八十一难,到达修真彼岸。
来此求学的弟子根基不稳,尚不能御剑飞行,必须徒步前行。
以往每年叶长笺带着师弟师妹们来云水之遥参加斗法大会都要吐槽一番这些台阶。
这些台阶就和云水之遥修真弟子的脸一样,又冷又硬。简直是残害幼小,毫无人性!
顺着台阶走到半山腰时,再抬眼往上便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巍峨宫殿,周身萦绕着紫色的祥瑞之气。
叶长笺与李君言两人一边闲聊,一边慢悠悠得爬着台阶,也走到了顶端,看见了雄伟的白玉牌坊。
牌坊上刻着一副对联。
【晨钟暮鼓,惊醒世间名利客;朝吟夕诵,唤回尘环梦迷人】
横批:云水之遥
宫殿之间的空旷地面上,成群结队得走着与他们年岁相仿的求学者。
李君言问道,“顾公子,你想要考入哪个修仙世家的门下啊?”
他见叶长笺一脸疑惑,道:“等会我们就要去想求学的修仙世家门下报名,之后接受他们的考核,通过后便可以留在云水之遥,接受四大修仙世家的教学。”
“四大修仙世家依次是唐门剑宗,以斩杀妖邪为主;云山心宗,以超度妖魔为主;萧氏丹宗,以炼丹、占卜、风水堪舆之术闻名;徒山医宗,悬壶济世,妙手回春。
叶长笺意味深长道:“李公子,你好像知道的蛮多的吗。”
李君言摸了摸头,不好意思道:“我爹说如果不通过入学考核,叫我不用回去见他了。”
“其实,他的原话是让我死在外头算了。”
叶长笺生出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伸手拍了拍李君言的肩膀,“放心,既然来了这里,一定要混个出人头地给他们看看。”
他们两人来到了四大修仙世家的报名处,东西南北四个报名点都排起了长龙。
每个报名处除了记录官之外还配有一个监督员,以防徇私舞弊,担任监督员的都是本家直系宗亲。
李君言依次指给叶长笺看。
“最冷最俊的那位公子是剑宗的首席大弟子,人称“十步斩一妖,千里不留行,一剑封疆,唐将离!”
“白衣胜雪,笑若和风的那位公子是心宗的首席大弟子,一曲黄泉断,天下觅知音,雅君子,云想容!”
“紫袍宽袖,手里捧着一个丹炉的公子是丹宗的萧莫凡,他自称空空道人,两耳不闻山下事,一心只修丹中道。”
“穿着水墨青衫,以薄纱覆面的那位小姐是徒山世家的宗主徒离忧。”
叶长笺的视线定格在唐将离的身上。
身如玉树,颜若朝华,冷傲无双。
他的心砰砰得剧烈跳动着,仿佛就要跳出胸腔。
唐将离为何会与他心中的白月光生得得如此相似?
白月光早已位列仙班,身份尊贵至极,不会是他。
他忽然间心烦意燥起来,原本想血洗云水之遥的念头悉数被按捺下去。
仿佛注意到这边炙热的视线。
立在记录官身旁的唐将离抬起了头,看了过来。
只冷冷得瞥了一眼,便转了头继续看报名进程。
叶长笺:…总觉得这种目中无人的眼神在哪里见过!
他咬着牙往唐门的报名处走去,李君言连忙跟上他。
“顾公子,你要报考唐门剑宗吗?”
叶长笺一挑眉,玩味道:“李公子,你没见在场的所有人里,唐门那个弟子长得最俊美吗?”
李君言恍然大悟道:“原来顾公子你男女不忌啊!”
他回以李君言一个邪肆的笑容。
眉宇间一片风流。
摄人心魄,又邪又媚。
李君言一时间看得愣在了那里。
叶长笺哀嚎一声,一把抱住它的脑袋,“我可怜的小虎哟。唐门也没什么油水啊,我看看,你似乎瘦了点。对了,唐门也是吃素的,怪不得你不吃鸡呢!”
“小虎,你怎么偏生是那冰块脸的坐骑呢。这样吧,我呢,应是杀不了他的,你别鄙视我,我是看他年纪小让着他呢,我不能欺负弱小啊你说是不是。”
“不如你改投我门下吧,我一定天天拿大鱼大肉伺候你,你跟着我回风铃夜渡,我天天烤山鸡给你吃好不好?”
白虎的尾巴缠绕住了他的腰身。似乎在说好。
叶长笺心念一动,却低声嗤笑了一句“可是我已经回不去了。”
风铃夜渡不再是那个风铃夜渡。
他也不再是叶长笺。
白虎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脸。
“好啦,不说这个,我们往前走吧,不知道是我一人遇到鬼打墙还是大家都遇到了。我还得去寻李君言和燕无虞。”
叶长笺放开它,往前走去。
“小虎,你有没有看到两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小孩,一个圆脸稚气,一个俊朗耿直?”
白虎对他甩了甩尾巴。看样子是没有见到。
“小虎,你有没有觉得这次的入学考核有些奇怪?”
他虽然不曾参加过云水之遥的入学考核,也听人说起过,按照路标走,每一段路口设置一个关卡,考官会问你一个关于修真的问题。或是要你去寻,来时路上所见之仙草,并未听说会遇到鬼打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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