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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花露难是不难的,若是在玉珠的前世,从某猫上买套工具就能蒸馏出品质醇厚的纯露来,可是在这个时代,只能用土法子,也要麻烦些。得出来的花露也不能和现代的比,但玉珠用来做皂却是够了的。
这蒸也是要讲法子的,一顿乱煮是弄不出来的。得先打个铁锅子和支架,花瓣洗净放入桶中,混合山泉水,水面要高过鲜花一指。放上铁架子,顶端放一只瓷汤碗。
铁桶最好打得长一些,用文火在底部加热,锅盖子不能是平的,得是中间凸起,反扣在锅子上,周围用布围上,上头最好是能放些冰块,没有冰,就只能用深井水降温,不过需要勤快点,多换几次。如此蒸上三个时辰便能得一汤碗花露。
这花露可直接用来润面,也可以在做皂是加入一些,软和皂丝。
蒸过的花材也不必浪费,阴干后磨粉,既可以收集起来调成糊状敷面,也可以加到皂里头,添几分颜色。
这用来蒸花露的铁锅子最好打成长筒状,铁壁也不宜厚。铁匠铺子村里是没有的,得到镇上去。而且这铁的价钱可是不便宜,打这么个铁桶子,估计得要四五两银子,再添点,就可以买头小牛犊了。
这差不多是苏茂山夫妇全部的家底了。公中的银子是不能动的,虽说家中的男儿上的是族学,不用束脩,只交些吃食就好,可考学却是要自个儿出钱的。明书今年就要考学,万一考上了,这银子也是要不少的。
二房的玉兰年底要出嫁,大房的两个男娃子也大了,最迟明年,明德就该娶亲,嫁妆、聘礼可都是一家子的脸面,万万不能少了去,村里人看笑话不说,新人怕是心里头也会有疙瘩。
玉珠是只管说不管做的,法子说出口就不管后来的事了,自顾自看医书研究去了。张翠芬也不会将银钱上的困难和她说,只和苏茂山两个人商量,到底这个摊子是玉珠闹出来的,不好让大房二房贴银子。
晚上,夫妻俩点着蜡烛,坐在炕床上商量。
“茅山,我想了想这铁桶子就不打了吧。”
张氏点了点钱,接着说道:“咱们手头整钱就五两银子,也不能全拿出来,总得备着点应急,我想了想,那铁架子和锅盖拿出二两应该够了,这桶就用木桶,蒸的的时候把木桶放在铁盆上,效果也差不多。”
“听你的,可是这铁盆咱家没有啊。”
“你这憨子。”张氏笑着嗔了一句,起身走到墙角的几口大木箱子处,开了木箱子,拿出来一只铁盆。
“你倒是老实的,咱们夫妻这么多年了,我哪些嫁妆你怕是都说不上一样来。”
苏茂山挠了挠头,憨憨地笑了起来。
张氏拿着盆坐到床边,用手细细摸索了几下。
那时候家里穷,置办不起体面的嫁妆,几批农家自己织的粗布,几口大箱子就是她的嫁妆了。她娘怕嫁妆轻了不好看,就当了一支银簪子,给她打了个铁盆。铁盆重,放在箱子里,抬嫁妆的时候沉甸甸的,拿出来也很是有面儿。
不过婆婆是做陶土的一把好手,苏家的几个男人也都会木活儿,这铁盆就被她锁在箱子里没有用过,这么多年了,还是簇簇新的。
张氏想着,摸了摸脸,问道:“茂山,你说我是不是变老了?”
苏茂山干活是一把好手,猜女人心思却是顶顶差的,他想也没多想,就回道:“是啊,翠芬,我记得你原先是个白的……”
“哼。”
还不等苏茂山说完,张氏就愤愤起身,拿着铁盆子走到角落里狠狠放下。
苏茂山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可能说错话了,忙下了床,趿上鞋子,腆着脸凑到张氏身边,伸手抱住她。
张氏假意挣扎了一番,被苏茂山的铁臂牢牢锢住,挣脱不得,也就由他抱着了。
苏茂山讨好地说道:“翠娘,你别气,我还没说完。我,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我不喜欢白的……”
“呸”
你哪里不喜欢白的。张氏心里暗暗说着,刚成亲那会儿,火急火燎的不知道是谁。
苏茂山见张氏不说话,大着胆子将她半抱着回到床上,一把扯起被子盖上。
夫妻间的闹架来来去去也就那点子事,但看第二日苏茂山精神抖擞地出了房门去山上砍树,便知两人又是甜如蜜了。
做木桶需要时日,不是说山上砍了木头,劈成片就能排好箍成的。得经过蒸煮脱脂,得打磨节疤。
花露一时是蒸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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