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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嗒嗒地前行着,速度渐缓,温明姝被他禁锢在怀中,一颗心砰砰直跳,拔凉拔凉的。
前世的夫君虽说人面兽心,可在没有被权势蒙蔽心性时,倒也是个温文儒雅的正人君子,委实令她倾慕。然而这个男人,虽贵为王孙,可从皮至骨无一处不充斥着下流的气息,与这样的人做夫妻,余生无望。
“殿下,”自认识他久以来,这是温明姝头一次细声软语地对他说话,“可否放开臣女?”
从未见她如此温柔地对过自己,萧翊十分感动,然后低下头在她额上轻轻落了一记吻。
唇瓣温热,绵延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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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临近大喜之日,时间便越是过得飞快,当真是应了那句“苍驹过隙,转瞬即逝”之说。
再过两天就是三月二十二了,今日卯时刚至,府中婢女小厮们起床后便开始忙活着将早已备好的喜联红绸剪纸等张贴悬挂起来。府邸甚广,里里外外一遭忙活,便是好几个时辰。
温明姝自诩是个有过嫁人经验的人,可临到末了,竟是坐立难安,瞧着房间里晋王送来的那些朱钗首饰,无比地刺眼。
嬷嬷教授的规矩她已熟记在心,这几日段氏也经常往她这里走动,教了她一些为人妇的经验。段氏说,不管在娘家如何任性,可嫁入了王府,就得唯夫命是从,不管王爷有多宠她,都不能失了身份。
王府不比在家,过去要是惹了老太太不高兴,还有爹娘担着兄长姐姐护着,可在那里,就不一样了。
王爷若是不喜,那就没人能护得了她了。
虽然温明姝觉得这个母亲有点危言耸听,别人家嫁女儿都是生怕自己女儿受了委屈,可到了她这里,全是在担心晋王殿下,仿佛她就是只母老虎,要生吞活剥了那个下流无耻之人似的。
“你打小便被你父亲惯着几个兄长姐姐宠着,在府里素来横行霸道,可晋王毕竟是个王孙,你万不可给他甩脸子。”段氏语重心长地训导着,“即便将来殿下要纳侧妃,你也是不可闹腾。”
庶出的女子能得此恩宠,应该知足了。
只是,她很不明白,母亲明明应该担心的是嫁入虎狼之家的亲女儿啊……
二十二日天刚破晓,温明姝就被半夏叫醒了,沐浴的汤水已经备好,里面撒了许多沾了露水的新鲜花瓣,香气四溢。
沐浴完毕,便开始梳妆打扮。繁复的嫁衣着身、凤冠盖顶,朱红口脂衬得倦意未消的新娘子肤如白脂,与往日的淡妆素描大相径庭,此刻的温明姝周身皆散发着倾城的妖娆之态。
今儿本该是她的及笄日,可盛大的婚礼早已将此事冲淡。
府中一并女眷皆来了西厢小院,约莫是过了两个时辰,晋王府就派人过来催妆了。
段氏将一把玉梳递到温明姝的手里,让她带去王府,寓意与夫君白头偕老。
一想到以后要面对的是个下作的男人,温明姝委屈至极,眼圈蓦地一下就红了。段氏自是对她有十足的不舍,见她如此,心知女儿懂事了,便也没有忍住,抱着她痛哭起来。
温明言在一旁默默擦拭眼角,小妹出嫁了,以后偌大的太傅府不免要空寂不少,思及此处,愈发伤心难耐。
柳氏虽与段氏不和,见到她此番嫁女时的不舍之情,联想到日后明言出嫁的场面,没来由地也随她们一道泛着酸楚。
出了内阁,老太太和温端正坐在西厢的小厅里。温明姝被刘姑和半夏左右搀扶着来到二人面前,跪在铺花的蒲团上依次磕了三个头,老太太着人将她扶起,往她手腕上套了个白玉镯子,仔细叮嘱了一番。
老人不甚清明的眸子里亮晶晶的,惹得屋内一众女眷又拿着绢帕低声哭了出来。
王府的人在院里候着,待新娘子盖好朱红盖头大大方方地出来了,适才高声喝了起来:“迎——”
院里人群拥簇,挂在枇杷树上的鞭炮在新娘迈下石阶的那一瞬间噼里啪啦地燃放了起来,嬉闹的孩童们纷纷躲进大人的怀里,捂着耳朵咧嘴咿呀。
新娘出嫁,家中女眷会将其送至花轿,温明言跟在长辈们的身后,眼眶尚有些发红。
撩起裙角迈下石阶的时候,余光瞥见挤在人群之首的那个绛紫色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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