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安静的病房中,肚子发出的抗议声显得比平时更加响亮了呢。
“……”她这辈子的节操算是在今天都丢光了。
程扬忍住笑,支起床上桌,边将外卖打开,边说:“这几天你要忌口,我买了几个清淡的菜。”
听出他语气中掩藏不住的笑意,江歌假意生气瞪了他一眼,刚想伸手去拿勺子,却被程扬伸手抓住阻止,她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病房的门却在这时被人突然打开。
“阿歌,我买了排骨汤来给……”祝轻扬的话在看到病房中的男人时戛然而止,看到房内二人坐在一起的温馨场面以及程扬抓住江歌手腕的那只手,他上扬的嘴角渐渐降下弧度。
程扬瞥见来人,目光扫过祝轻扬手中提着的外卖,他勾了勾嘴角,松开了江歌的手,低头拿起床上桌的碗和勺子,对她道:“我喂你。”
无须多余的言语,只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宣布了他的主权。
不过祝轻扬又是何许人也,在江歌面前,他是出了名的厚脸皮,不然也不会这么有毅力地追着江歌这么多年,不管江歌怎么抗拒冷面相待,他的热情好似不会枯竭一般。从江歌一直强调让他别再喊自己“阿歌”这件事就知,祝轻扬是诚恳认错但绝不悔改。
“阿歌,”祝轻扬提着盛着汤的保温盒走到床边,将保温盒放在桌上:“你这次伤了筋骨,要多补钙,这是我托我妈熬的。”
这下他学聪明了,直接拉出自家母亲的名号,打亲情牌。江歌同他一起长大,对江歌而言,他母亲就如江歌第二个母亲一般,所以他料定江歌不会拒绝的。
然而他的算盘打错了,江歌只淡淡瞥了那排骨汤一眼:“伯母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男朋友已经给我买饭了,再多也喝不下了,还请祝医生替我喝掉吧。”
她说这句话时,余光瞥见旁边那只拿着勺子的手明显抖了一下,江歌装作不知,她看向祝轻扬,眼神依旧疏离:“我还没吃饭,就不招待祝医生了,慢走不送。”
祝轻扬抿起嘴角,脸已黑掉大半,他没有将保温盒收走,只道:“心意我已经送到,收不收下是你的事,拿不拿回是我的事。”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
江歌看着他落寞而倔强的背影,心里不免又是一阵纠结。更是恨极了这个不管事的游戏管家,也恨极了以前为虐而虐的自己,偏是这么一种设定,偏要她来做这个恶毒狠心的人。可这世道就是如此,现实就是如此,你只能偏袒一方,不能求得两全。而她要偏袒的,自然是她的攻略对象。
江歌纠结的神色落入了旁边人的眼中,便又成了另一种含义。
程扬眸色渐沉,方才听见江歌说“男朋友”这三个字时,他的心里波涛汹涌,意外的愉悦,看见祝轻扬落寞的神色,他的心底升起了一股谜一般的满足,最起码这一回合算是他胜。可是现在,他只觉这种胜利倍感讽刺,一个失望离去,一个心痛不舍,哼,好一对求而不得的苦命鸳鸯!
可是他又算什么?他们这场苦恋中的跳梁小丑?不,他不该是这种丑角,他才应该是主角,而祝轻扬,只能是炮灰。
程扬的眼中闪过一阵暗芒,全身的毛孔都在疯狂地叫嚣。
江歌如实回答:“找纪谨言。”
因为一副好皮囊和少言寡语的性格,纪谨言在A大颇具名声,江歌在这里直呼他的名字,倒是对她找人有很大的帮助。老实说,她想这样直呼纪谨言的名字很久了,奈何她有着雄心没这熊胆。
果然,板寸头和楚霖都惊讶地看着她:“你是纪教授的……”
江歌笑笑不说话,只稍稍提起手中的保温餐盒:“我只是来送饭的。”
很少有外人知道她与纪谨言的关系,几乎都会默认她是纪谨言的侄女,她虽然喊着纪谨言叔叔,但她从来没有承认,也永远不会承认。
她没正面回答,板寸头和楚霖也识相,没多问什么,只是知道她是纪谨言的家属之后,就亲自带着她去纪谨言的办公室。
路上,板寸头暗搓搓地和楚霖窃窃私语,不知是提到了什么,楚霖略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随你”。江歌正疑惑,板寸头男生走在她身侧,笑嘻嘻地跟她套话:“纪教授在家里是不是也这么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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