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屁事,给老子乖乖坐好别乱动…”
陈平没好气的说道:“我就不信他忽兰格彦真的油盐不进了,只要能让他放松对咱们的警惕,咱们就能找到出手机会…”
陈平略微沉思了一下,觉得自己太上赶子的殷切,让这场戏太假了。
正在想应该怎么样才能让忽兰格彦放掉戒心。
正好,这个时候王府的下人送上来了一坛子醇香浓郁的美酒。
陈平的目光在面前的一坛子美酒上停顿了万分之一秒,顿时,他猛然暴起,从一个丫鬟手里夺过酒坛,咣当一声便摔了个粉碎,恼羞成怒:“既然忽兰大可汗已有脱身的妙计,算我陈平自作多情了,敖江河,咱们走,不要留在这里碍人家的眼…”
说罢,陈平头也没回,大步向门外走去。
愤愤然走了三步,身后没有传来忽兰格彦的声音,这下陈平有点懵逼了。
丫丫个呸的…叫老子停啊,叫老子停下来啊…
连坛子都摔了还是不信任吗?
这下陈平可是真的急了,外面就是布塔日乌的二十万大军,这要是空着手出去,老子肯定分分钟被砍成肉泥的节奏啊。
奈何房间不怎么大,没几步便已经到了门口。
身后依然没有听见忽兰格彦叫停的声音。
陈平这下是真急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
怎么办了?
真是日了狗了,坛子是自己摔的,要走也是自己走的,现在要是又舔着脸留下来,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好吧,老子是真没辙了。
来到门口的时候陈平还是驻足停了一下,他没有回头,因为他害怕回头看见忽兰格彦正悠悠的坐在主坐上喝酒,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样子会忍不住吐血。
他突兀的仰头哈哈笑了几声,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朗声说道:“哈哈哈…我有一计,谈笑间,二十万大军灰飞烟灭…”
这就是纯粹的装比了。
然而…忽兰格彦依旧不上当,只是看着陈平已经消失在他视野里的背影笑眯眯的抿了一口酒。
“大可汗,真放他们走了?”
房间里响起了鄂尔木雷的声音。
“放?马都没有,他们往哪里走?最多半个时辰就回来了,我还等着杀他们振军心的…”
忽兰格彦笑了笑:“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当初巴图铁在本王面前可是说了好多此人的好话,说他能人之所不能,若能求得他的帮助,都于之危必可解。
今日一见,可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啊,这么快就黔驴技穷了,不过是一个信口开河的后生而已,不堪重任…
鄂尔将军,他的话,你信哪一句?”
“信哪一句?我一句都不信…”
鄂尔木雷冷笑:“武朝人都是一个德行,吹牛不打草稿,还谈笑间二十万大军灰飞烟灭,他怎么不上天呢…”
“哈哈…”
忽兰格彦和鄂尔木雷对视一眼,二人同时会心大笑。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罩着一件淡绿色薄纱,湿漉漉的,显然刚刚出浴不久的忽兰巴垭焦急的跑了进来:“父王,你将陈平赶走了?”
“垭儿,你怎么来了?可有看见阿巴斯…”
忽兰格彦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忽兰巴垭焦急万分,回头看了看陈平离开的方向,跺脚道:“父王,他真是来救你的啊,你怎么将他给气走了?”
闻言,忽兰格彦脸上的笑容缓缓沉了下来:“他的那些话,你信?”
忽兰巴垭严肃的说道:“若是别人说的,我肯定不信,可是他说的,我信…”
“我不信…”
“为什么?”
“因为他救我,没道理,没好处,这还不够吗?正常人在这个时候都只会站在布塔日乌那一边…”
忽兰格彦没心情再说下去了,大手一挥:“你还是好好准备准备,今天和阿巴斯圆房…”
忽兰巴垭急得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又想到和阿巴斯圆房的事情她心里极不愿意,当即噗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父王,女儿不能和阿巴斯圆房…”
“为何?这事儿可由不得你…”
忽兰巴垭也是拼了,说道:“因为…女儿早就是他的人了…”
“他?他是谁?”
“陈平…”
“你…你竟然和一个武朝人!”
“这个理由还不够?他真是来救咱们的啊,父王…他真有九万大军已经到了格桑山,他来救你,完全是为了女儿…”
忽兰巴垭再次进入了神自恋模式,将陈平所有的所作所为全都归结于因为喜欢她。
“他有九万大军?”
“真有!”
“他真有办法能破布塔日乌的二十万大军?”
忽兰巴垭重重的点头:“恩…他能…”
……
忽兰格彦捏着胡须沉思,房间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半晌,也不知道忽兰格彦到底想到了什么,听他冷笑说道:“既然他这般有情有义,本王便成全你们便是,来人,抓陈平回来,今日和垭儿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