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忙,终究还得看他自己的。
因此,他要争,就算是明知必死无疑也要争上一回,这一世,他还没有过够,还不想就这么死去,他还要再见她一次,要问问他为什么要离开自己。
他还不想死,还没有看见弟弟妹妹长大成人,成家立业。
他还不想死,还没有看着老爹老娘白发苍苍,相互搀扶走在落苍河边的天伦之乐。
……
丝毫没有一点点的轻松和喜悦。
赢了满朝的文武大臣,陈平甚至没有哪怕一点点的快意,走出金殿,他的脸色前所的凝重,那种凝重,就算是当日在荣州府面对十万大军的时候都不曾有过。
那种凝重,就算是当日带着三千民勇杀进蜀州城的时候都不曾有过。
因为,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最后武明思拍着龙椅站起来的时候脸上毫不掩饰的愤怒,厌恶和杀意。
“我明休矣!”
不…我要争,必须要争,不到最后一刻,我决绝不能放弃…
陈平的脑子再一次高速的运转了起来,这天下,无破解不了的局,破局,我陈平一定要破此杀局,绝地求生。
豆大的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滚滚而下,脑子简直是撕裂一样的疼痛,可是陈平丝毫没有停思考的意思。
刚才力战满朝文武已经让他的脑子不堪重负,现在又来这么高强度的烧脑,就连陈平都感觉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脑子眩晕,脚步走在不知不觉当中变得踉跄了起来。
天牢的大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哐当一声打开,看见陈平须全须尾的回来,周立兴长长的喘了一口气,激动坏了:“怎么样?御审的结果如何?”
那一脸的关心,全都写在脸上。
陈平看得心里一暖,和武将打交道就是这样,他们心里想的,全都写在脸上,不用刻意去猜,到是让人难得的轻松。
“呵呵…”
陈平一脸的苦笑,声音虚弱的说道:“快了,砍头的圣旨也差不多快下来了,到时候你我兄弟二人一同上路,断头台上有个伴儿,黄泉路上也不孤单了…”
嘭…
周立兴狠狠的一拳砸在坚硬的石墙之上,就连拳头都被砸破了,满手的鲜血:“都是周正国和杨棹这两个狗官害的,可是整整十万大军的调动啊,没有他们两个的命令,又有谁能调动得了这么多的军队,皇上的眼睛都瞎了吗?不甘,我不甘啊!
我周立兴发誓,有生之年只要我周立兴能够走出这个天牢,一定要报今日之仇,定要让周正国和杨棹偿命…”
“周大哥,你这么作贱自己又是何必呢?”
陈平扯了一块衣角帮周立兴包好,苦口婆心道:“周大哥,事到如今,你怎么就还看不明白呢?你真以为那荣州的事情皇上不明白是周正国和杨棹干的?”
周立兴激动的面孔为之一僵,似乎是陈平这一句话击垮了他心中唯一的救命稻草,失魂落魄的说道,:“陈平兄弟,你是说皇上明知道是他们干的,却还是执意要杀我这个服从命令之人?
天下间哪里来的这个道理,哪里来这样的皇上?我周家世世代代,对皇上,对朝廷一向忠心耿耿,皇上为何如此待我?我周立兴不服…”
“哎!”
陈平叹息,面有苦涩:“周大哥啊,你怎么就不开窍呢,官场之事,不比行军打仗那样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很多时候,在皇上这个位置,他即便明知你是对,可依然还是要说是你错,你可知有句话叫做身不由己…”
“皇上乃天下至尊,他怎么可能身不由己?”
周立兴不解。
陈平呵呵一笑,没有作答,而是冲不远处的一个狱卒喊道:“嘿,兄弟,劳烦你准备一些酒菜过来如何?我和我这位周大哥难得在将死之时还能够走到一起,也算是缘分中的缘分,今日喝口断头酒,以后黄泉之下也好做个伴。
至于这顿酒钱,我陈平自然不会让兄弟你自己掏了腰包,许你一万两纹银,待我陈平死后,你就去蜀州西城郊的陈家村,找庄主陈家的二管家黄志去取,你就说他们家的大少爷陈平说的,这顿酒钱一万两,他自然会给你…”
闻言,不远处那个正在打瞌睡的狱卒精神一震,丝毫不见推迟,仿佛受了好大的恩惠一样,满脸的谄笑:“好勒,你就请好了,半个时辰,给你送来王府街正宗的京城烤鸭,东直门的秦记酱牛肉,再来两坛烟水湖边的桂花老酒,可还有特别的交代?”
“行了,捡好的来就成…”
陈平的手轻轻一挥,顿时就见那个狱卒兴高采烈的跑了出去。
可别以为这个狱卒傻,能在天牢这样的地方当差的人,可全都是机灵当中挑出来的。
原因无他,就京城这样的天牢,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进得来的,往日里这些天牢的狱卒,见到官位最低的也是正七品,要是往大了说,一品大员也是有的。
因此,这些人即便是临死的时候吩咐的事情,百分之九十都是能够兑得了现的,他到也不怕成平赖账,最多也就是两三两银子的本钱,可是博一万两银子的回报呢,这个赌注不管怎么说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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