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昏君耶律洪基要是起了歹意,挥大军攻击大宋国的话,蔡道所说的话还真有可能会成为现实。
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满城超过百万的君主和臣民们都已经成为了水中的鱼虾了。
危言耸听,
不,
这个罗锅子这一次所说的话,
可是,真正的大实话啊!
“诸位爱卿,情况真有这么严重吗?”
赵煦今年已经十七八岁了,可这些年被太皇太后管束的极为严格。别说是出京城了,就是离开皇城都成了奢望。
而且,先帝还在位的时候,因为子嗣困难的原因,先帝也只是允许小赵煦在内城几个极为有限的地方活动过。
比如,保育院!
比如,艮岳那块园林!
后来,因为蔡道和先帝闹得很僵,就是蔡氏学堂都没有让小赵煦去过一次。
毕竟,一个人如果还没有亲眼看到过波涛汹涌的黄河,他就自然是无法想像的出,一旦有人在汴梁城外扒开黄河大堤的话,其后果究竟是多么的严重。
“陛下,您也许不知道,微臣这个开封府尹上任之后,并没有忙着救灾。而是会同通判、府丞,三个人一直都在忙着监督整个京畿地区黄河段的大堤修缮情况,特别是汴梁城这一段附近十里的大堤,这四个月每天都有人向微臣报三次消息。这四个月,微臣过的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啊!”
“什么,居然是这个样子。朕的江山,朕的汴梁城居然这个样子。”赵煦激动地从龙塌上跳了起来,连鞋都顾不上穿,有些歇斯底里地大声吩咐道:“梁师成,立刻让狄咏召集人马,朕要摆架出宫。朕要亲眼看一看,朕头上的黄河究竟是什么样子!”
赵煦倒是想这么做,可是,眼前的这几位重臣肯定不会答应。这么仓促出宫,肯定会引来外间的物议。何况,大雨刚停,章惇、曾布和杨畏这几个当过黄河附近州府县亲民官的大臣都明白一个事实。大雨刚停的这一段时间之内,黄河大堤其实才是真正最危险的一段时间。
大雨浸泡大堤、猛然间又被八月还酷热的阳光照射,还来不及宣泄入海的黄河水,随时都有可能会冲垮众人面前看似坚不可摧的大堤。
于是,章惇、曾布和曾肇都起身劝阻赵煦这个有些冒失的决定
可唯独杨畏却没有站出来劝阻,作为赵煦的心腹,自然是要想法设法来实现官家的任何愿望。他当然知道赵煦此刻急迫的心情,所以,在别人解劝赵煦放弃的时候,他的心思转了九转,突然进谏道:“陛下,其实您想要去看一看黄河,并不需要出城的。”
那三位闻言都生气地瞪了一眼这个谄媚的杨畏,刚要怒斥这个奸臣。
就听杨畏大声说道:“陛下,您只需要摆架新酸枣门或者新封丘门,站在城墙之上,便能看到城外的黄河了?”
“真的吗?”赵煦闻言终于停了下来,看着杨畏的眼睛,问道。
这个时候,梁师成根本顾不上去传旨,而是趴在赵煦的脚底下,将龙鞋套在龙足上,他这是生怕赵煦因此而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