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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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面前直愣愣瞅着她的一双眼睛，何希滚了滚喉咙，有点犹豫：“呃……那个……前辈你，能再说清楚一点吗？”

    再说清楚点？阳清没忍住，当场表演了变脸绝技，高人形象崩塌了。

    “你到底听不听的懂人话啊！？我……呼-呼-呼。”

    “别激动，别激动。”

    阳清一掌打下何希伸过来的手。黑着脸：“我在说一遍，呼-呼，你听清楚点。”

    “嗯嗯，好。”何希非常认真地点头，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然而她明明白白地看见阳清给了她一个非常怀疑的眼神。

    怀疑她的理解能力？要知道当年她也是做过学霸的人好吗。要不是他扔的这个炸弹太猛，谁愿意听着他喘大气说话啊。

    “听好了。”阳清没好气地瞪了何希一眼。

    “要说卜卦，这玄元修真界我阳清认第二，还没人敢认第一。”说到这老者突然肃了脸色，看向何希道：“所以我接下来的话绝非戏言。”

    直到何希也摆正姿态，阳清才继续说下去：“我大限将至，本想着差那么几年时间，早死晚死都是死，这才利用最后的寿数为玄元界卜了这一卦。从卦象中看，玄元界气运本应迎头直上，却不想这中间竟突然出现断层，后路渺茫，混混沌沌，竟是凭我之力也难以探得。”

    “你可知这断层代表什么？”老者问何希，不过没等她回答就接着道：“这断层就是变数。”

    变数？！好像炸弹在脑中炸响一般，何希脑中一空，一下子神经紧绷起来，要说变数，这个世界最大的变数恐怕就是身为穿越女的她了吧。

    老者还在继续说：“修士虽逆天而行，但万事皆有定数，能突破定数成为变数的人老夫以前从未听人说过，玄元历史也没出现过。”

    沉默了半晌，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何希还是抱着点侥幸问道：“那照您所说这变数是好是坏？”她屈指掐着掌心，指节泛白。

    老者一眼瞪过来“当然是坏的，你见过能灭人气运的好东西吗？我玄元界本应再上一层楼，到时候竟升为上虚界也不是不可能，现在就因为这么一个变数啥都没了，不幸的话恐怕这个界面也会崩塌，这里的人事物一个也逃不了。”

    果然吗？她不是什么救世主，而是这个世界上最多余的那个，是注定的牺牲品。

    这个世界很大，是立体的大，没人知道世界里有多少个虚界。虚界何希往往将之理解为平行时空。玄元二十一洲中的任何一个都比地球还要大几倍。然而玄元界却还不过是这些平行时空中小小的一个。

    按照灵气浓度，修士们将这些虚界分为上中下三个等阶，玄元界就属于中虚界。界面坍塌，如果她的理解能力没错的话这应该就是说----毁灭。所有一切顷刻间化为飞灰……

    突然间一个虚界不计其数的生命重重地压在心上，何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突然想到一个词，原罪。身为穿越女，天生的变数，这就是原罪……

    世界与她，相比之下竟连她自己也觉得她应该去自杀才是最好的选择。

    阳清既然能找到她，那便说明他已经算到了吧，何希张了张嘴，终是问了出来：“前辈，我就是那个变数吧。”不算问，可以说只不过是想要一个让她不再心存侥幸的肯定回答。

    阳清捋着胡子，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反正何希是觉得这个笑很刺眼，然而却没想他下一句便道：“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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