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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都用完了,这就把饭食撤了,又上了好些香茶,供大家说话时用。
南嬨深深的觉得下次能不与这些不熟的人聚会,就再好不过。着实有些累,还无聊。要她说,这样好的天气,该叫她和五姐姐一起在院子里放风筝的。再不济,一起扑蝶采花也比这个有意思。
终于时辰差不多,该回去了,纷纷告辞往家去,南嫚也拉着她往出走。
这厢南循从东宫往府里去,圣人考校太子很是满意,连连夸奖父亲教导有方,还连着称赞他两句。他倒是不在意,只是想着能早点儿回去见妹妹,这两天陪着太子在宫里,都没怎么见妹妹,想着她喜欢吃青梅蜜饯,这就往蜜宝斋去买。
才买了出来,一个侍从往他跟前儿一躬身,语气恭敬,“南郎君,我家大人请您往楼上喝茶。”
南循扫了一眼对面的二楼,并没有看出什么。有些好奇是谁。但有人请他,他并不意外,毕竟他是太傅之子,又是东宫伴读,有人愿意交好很正常。他疑惑问道“你家大人是?”
那侍从只说“:我家大人姓庆。”
南循心里一震,姓庆?那难不成是?
说起来也不怪南循震惊,庆承旨在读书人心中就是高山仰止的存在。年纪轻轻,成就斐然。等闲之辈难忘其项背。
南循跟着侍从往茶楼二楼去,手里拿着给妹妹带的青梅蜜饯,心里还想着,若真是庆承旨,他这样去见他,是不是有失形象。
结果一进门,真的是庆承旨。
无关其他,实在是那样貌,太令人难忘,南循在宫中与他也不过一面之缘。
想是今日休沐,青年不着官服,一身赭色大衫,衣角隐隐约约绣有云纹。
他坐姿并不古板,修长的双腿交叠,骨节分明的手随意放在两侧,深袖委成一段弧度,皆是悦目风仪。
乌发随其略颔的下颚低垂,眉色如墨,几欲入发,下巴线条精致,其上唇色点朱。一双眼睛狭长妖惑。
这个青年姝滟,却又风仪天姿,气势诡谲。让本来因眼睛生出的婉媚生生化作锋芒,瞬间让人生出无尽的寒气。
这便是天子近臣,中书舍人,庆晏,字恪之。
时人敬称为,庆承旨。
着实太让人惊艳。
若不是本身只手遮天,怕光这一副容貌都叫觊觎。
南循第一次这么近见这位声名斐然的庆承旨。
竟觉出些熟悉感。
回过神在心里暗暗嗤笑自个儿,自己今年才回魏阳,什么时候见过庆承旨。
虽心里这样想,可面上不显,该有的礼数自然不可免。执了礼,“见过庆承旨。”
上首之人声音沉肃,免了他的礼,“不必多礼。只是寻常拜会罢了。”示意他坐下,一旁侍从立即上前端茶递水。
南循坐下来,见庆晏并不说话,只好道,“不知道承旨叫学生来,是有什么事。”
说真的,南循真是不知道。要说别人是要交好他,拉拢他,他都信。但要说这庆承旨,他觉得不太可能。因为对于他来说,做一个孤臣要好过拉帮结派。
况且依他在朝中的名声完全不必要这样。
那沉肃的声音传来,那俊美绝伦的面容清浅,“你不必多心,不过是恰好瞧见。请你一同喝茶。”
那清狭的眼扫过南循方才搁置在小桌上的点心,纸上是“青梅”二字,字体飘逸洒脱。
“瞧着是前面铺子里的。”
不明所以的一句,叫南循愣了一下,寻着他的目光才意识到他说的是那包带给妹妹的蜜饯。
这才回话,“的确是蜜宝斋的蜜饯,家里姐妹喜欢。”
“确实不错。”庆晏低声说。
提了一句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叫南循还没反应,就叫接下来庆晏提的时政吸引了全部心神。
一时讨论的都忘了时间。还是那侍从提醒,南循才如梦初醒。
经过这次交谈,南循更是将庆晏奉为圭臬,满心为其才智折服,极有些意犹未尽。
庆晏只道,“天色已晚,便改日再聚。”让侍从送南循下楼。
南循走了,庆晏从小几下取出一盘蜜饯,赫然正是方才南循买的那种青梅蜜饯。
陆轲自然不能此时此刻去触大人的霉头,悄悄地站在陆承身旁。
陆承拿眼冷冷盯了他一记,而后便转头不再看他。
陆轲霎时觉得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真是,要不是担心你,老子才不进来。
陆轲在心里恨恨的想着。
“陆轲,你再去帮溪雪好好准备。明天,一点差错都不能出。”
庆晏眼睑低垂,朝陆轲吩咐一句。
魏淑妃近来得意,叫齐洵也不知道分寸了。
“那薛无机,让清方处理了。我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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