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当然不知道,《穆朝记事》那么多册,哪会将其全部记住啊!”
“你们的注意力,不应该在她连第几页第几行都知道这件事吗?”
“她不会也和苏柏霖一样,过目不忘吧!”
“就算是过目不忘,也要看过才行,那么多书,她难道都看过,还一一记住?简直是妖孽啊!”
当一个人超过人们想象的厉害时,就不能用天才来形容,而是用妖孽来形容。
因为强大到超出人的能力,故而称之为妖孽。
“恩,正如容文清所说,太.祖最爱的食物,便是青梅,只是记载这一事宜的,唯有《穆朝记事》。”司文士点头,接着念容文清的点评。“诗词为上上,《水调歌头》一词可传世!此词一出,再无中秋诗词可与之争辉。后世之人谈起中秋,绝不可能略过此词。”
这个点评,简直是夸张至极!
底下的学子都觉得,司文士是过来逗他们的,听听!这样的点评,属于正常的点评诗句吗?
说什么可传世,还说无诗词可与之争辉,还说是说起中秋就逃不过的词,司文士大人你绝对是在逗我!
“什么词,竟然能得到这么高的评价!”
“这容文清厉害啊,府试时诗词也是上上,上上什么时候这么好得了?”
“这夸的有些太过了,等诗集发售,我定要看看,是多好的词,能得到如此称赞!”
文人相轻,记诵上容文清得到多么大的荣誉都可以,因为那是硬实力,没人可以置喙。但诗词一道不一样,诗词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每个人对诗词都有自己的见解,不可能有一首诗词,可以讨好所有人。
更别说是一帮本就带着有色眼镜去看的人。
但是他们不会知道,总有一首诗,会是例外。
《水调歌头》一词,是真真正正经过时间淬炼的词,它担得起任何荣耀。
“策论为上上。”
又是上上?
学子们又双炸开了锅,记诵、诗词、策论均为上上,只还剩下射箭与民生,难道她真的会成为百年来,唯一一个院试成绩全部上上的人吗!
“此篇策论实在精彩,对于疫病的防治,再也没有比这篇策论还具体的。此篇策论已经上报皇都,陛下认为,可以将策论印刷多份,各地县官需将此策论熟记,以应对可能爆发的疫病。”
我的天,这个逼装的有点大啊。容文清行着学生礼,心中吐槽,她这一次算不算在全国人民面前刷了一波存在感?
一个学子在院试中的策论,竟然要所有官员熟记,这容文清,是不是要上天?
再看她的衣着,一身白色长袍,做学生装扮。这一身看似普通,实则面料乃是最为有名的巴蜀云锦,上面还秀有暗纹,虽身着锦衣,却能行事低调,性格倒是严谨。
董正德对上容文清的双眼,微微一愣,那双眼睛恍若含有星辰,里面盛满对他的敬佩之心,或者说,是对知识的敬佩之心。这颗向学之心,倒是罕见。
“哦?照你的说法,你这个学生,我是不收也要收啊。”董正德有一种感觉,眼前这个小女孩,或许会给如死水般沉寂的穆朝朝廷,带来不一样的变化。
只是不知,这变化是否能将死水重新变为活水。
容文清低头行礼道一声:“学府大人,学生丹心一片,只希望能聆听更多圣人遗音,找到属于自己的求学之道,朝闻此道夕可死矣!”
容文清说的斩钉截铁,慷锵有力的女声让董正德为此动容。
“好一个朝闻此道夕可死矣!”董正德神情激动的将手中的茶杯放在石桌上,茶从杯中溅落在他身上,他都没有反应。
他起身前走两步,走到容文清跟前站定。“你能说出这样的话,确实能看到你的向学之心。只是,女子不能为官,不能参政,即便你熟读三千经文,也是无用啊。”
说着,董正德的情绪低落很多,他想起外界对容家大小姐的评论,心里深深叹息。他人都说容家大小姐容文清天资聪颖,才三岁就已经将启蒙之物通读,五岁就可认千字,这样的天赋,却生于一个女子身上,真是可惜。
容文清抬头看着董正德,眼神里透出对耀眼的自信。“大人,我朝律例从未注明,女子不可为官,不能参政。”
“你!”董正德何等聪明,容文清这话一说,他就明白容文清的意思了。
董正德微微摇头,这是一种赞许和惊讶。“你可真是初生牛犊,虽没有律例规定,可这千百年来,从未有一个女子入朝为官。”
“在老师之前,也没有人在十二岁就入朝为官。”
十二岁就出任正七品县令,这是从未有过的壮举,也是董正德能以三十岁出头就坐上学府之位的资本。
要知道,整个穆王朝,九十九个书院有九十九个学府,其中,只有九位由圣上亲自任命的学府,而董正德,就是其中之一。直到现在,董正德都是最年轻的学府。
年轻,意味着他的思想不迂腐,也意味着他能接纳更多新生的事物。
容文清达到自己的目的后,带着一脸懵比的桃杏走了,来时她身上带有拜师之礼,走时她身上带有一封书信。
那是封介绍信,凭借此信,容文清可以得到参加府试的资格。
董齐氏坐于大堂上座,她慢悠悠品着容文清敬给自己的茶,想起刚刚那个气质高雅,心洁如玉的容家大小姐,眼中异彩涟涟,“真是让我惊讶,我本以为她是过来求取桃林文会请柬的,毕竟,二皇子会前来参加文会。”
董正德将茶水一口饮尽,那种慢悠悠喝茶的方法,果然不适合他。就像寻常女子要走的路,不适合容文清一般。“那是一匹孤狼,虽然幼小,可是攻击力却不容小觑。”
“县试已过,你让她直接参加府试,恐怕会惹起不小的风波。”
“桃李学府的学生,可直接参加院试,我让她从府试考起,算是委屈她了。”想起刚刚对容文清的考校,以及容文清说的话,董正德心里暗暗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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