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实在厉害吗?不管是先太子还是如今的长公主,都是那种天生的王。
可惜,一个命太短,一个是女子。
穆鸿珏能忍,不代表容文清能忍。
我打的你徒弟就差没跪地喊爸爸了,你还敢过来撒野?
“宰相大人此言差矣。”容文清向皇宫方向拱手道:“古往今来,太子和公主的封号都只是取决于陛下的旨意,更何况,太子之位都可以不问功德,何况是公主的封号?”
盛宣华脸色一变,没想到容文清竟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容文清这话的意思是,封太子和公主都只是皇帝的旨意,盛宣华如今说这些,是对皇帝有意见吧。
而且,当今太子无功无德都能获封太子,她家公主无功是因为年幼,可公主的德行美名远扬,不比那个太子要强上百倍?
盛宣华勾着皮肉露出个笑容,容文清说这话他还不能追究,追究起来,他的罪更大。
“你这话说的不错,我也如此认为。只朝廷中到底会有不同意见,有些大臣认为……”盛宣华看着穆鸿珏的脸色,他总觉得,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很是犀利。
“那些大臣,认为身为女子,就应在后宫在后院,为男子延绵子嗣。像奴仆一般,被关在家中,整日无法出去,甚至和犯人毫无两样的去相夫教子,才是正途。”穆鸿珏打断盛宣华的话,她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场下观看比赛的人,这千人之中,除了侍女外,竟无一个女子!
容文清才名远扬,苏柏霖又是皇都第一才子,他二人的文比早就传遍整个皇都,可如今来看的人,竟只有男人。
不怪那些朝臣嚣张叫嚣让女子囚于后院,实在是这些女子本身,就安于现状,甚至屈服于男子。
毫无上进之心,如何才能将她们扶起?
容老爷惊呼一声,“你说什么!”
十几个宗亲相互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就好像刚刚满脸谄媚笑容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女儿取得院试案首之位,父亲不开心?”容文清看都不看那些装缩头乌龟的宗室,她缓步走到屋子中央,在众人目光之下,带着一脸笑容,好像是与容老爷关系很好。“父亲一定是开心的说不出话了。”
容老爷猛一口气,他的额头青筋暴起,容文清阴阳怪气的语调,让他怒火中烧。
“孽障!你这是同长辈说话的语气吗!”
“哦?我不应该这么说?难道父亲不为女儿取得如此骄人成绩,感到开心?女儿可是同得五个上上评论,百年内唯一一人啊。”容文清说着自己的成绩,脸上不是骄傲,而是满满的笑容。
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容老爷气的拍桌而起,大声斥责道:“容文清!就算你不喜欢你弟弟,你也不能说这样的谎话!我朝除了宇文帝师外,无人同得五个上上!你以为你得了府试头名,就能谎话连篇吗!”
“父亲息怒,事情真假与否,看明日知府大人来时,如何说不就好了?”容文清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失望,或许是也因为,她还曾抱有幻想。“还有,我容文清乃容府嫡女,也是独女,我,没有弟弟。”
容文清最后说话时,眼睛看向那个瑟缩在阴影里的孩童。没错,那就是个孩童。
他和容文清是同岁,又是容老爷唯一的儿子,偏偏瘦弱至此,浑身上下都透着自卑的气息,看上去像个小可怜。
这样的孩童,平常容文清见到时还会心软,可她是在这个场面见到的。
虽然他很无辜,可他天生所在的立场,就注定要与容文清相对。
明明是一个人的血脉,明明是一个年纪,当孙文杰和容文清同框时,就能看出两人之间天大的差别。
容文清像是高处云端的一抹阳光,明亮温暖,也高高在上。而孙文杰,则是深埋地下的一捧泥土,不见天日的阴森,与黑漆漆的难看外表。
“文杰是你的亲弟弟!这是不能否认的事实!”容老爷被气的脸色涨红,在一众宗亲面前被这么下面子,他简直想原地爆炸。
容文清不屑与一个小孩计较,所以她不会攻击那孩子的出身与自身的见识。
她只与容老爷抗。
“什么是事实?事实是,我姓容,他姓孙!”容文清转身,没必要再和容老爷浪费口水了。“各位长辈应该知道,外生子是一个家族的耻辱,父亲有秀才功名在身,是个文人。他在外有一个只和我相差几个月的外生子,传出去,岂不是丢尽我容家脸面?”
各个宗亲沉默不语,他们当然知道这件事丢脸,可断后更丢脸!
“我希望各位长辈能好好想想,天色不早,也该用晚饭了。我已备好酒席,不如移步前厅?”容文清没逼着这群心里只有家族利益的人,反正,她的筹码还没有全部到手。
容老爷刚想斥责容文清放肆,就被身旁坐着的长老插话了。
“听文清一说,老头子我还真有些饿了。”长老说着,从座位上起来,走到容文清身边,认真的看着容文清。
他上一次看容文清是在三年前,那时候的容文清还只是个小豆芽,现在已经变为大姑娘,还是如此夺目的倾城之色。
长老的目光很深远,不像容老爷咄咄逼人,也不像是打量评估的眼神,他很平和,像是长辈慈爱的看着小辈。
但是却有莫名强大的压力。
容文清会怕吗?会怂吗?文清粑粑从来只会正面刚,怂这个字,不会出现在她的字典里。
千百人的场面容文清都淡然的走过去了,一个老年人的目光,就算再有压力又如何?
容老爷本想同长老分辨几句,却被长老一个余光震住,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这样强大的气势,才是真属于这个年过古稀的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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