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言说的怨气。
此时天色已晚,林放却不肯进宫,难不成还与那个青禾亲亲我我?想起他们在别院中相互依偎的场面,夏治便觉得胸口杵了一根刺,扎的他胸闷气短,脑子短路。
林放不过二十岁,正是随便找个洞都能捅一捅的年纪,夏治对此再了解不过,他自己便是如此,光是想到两个人搂搂抱抱,身体便控制不住地起了反应。
正是春风入户的时节,殿内烛火摇曳,床帐纷飞。昏黄的烛光中,帐内传来阵阵压抑的喘息声,伴着起伏不定的锦被,叫人生出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感。
良久,锦被蓦地蹋下去,喘息声渐次低微,被子掀起一角,一张布满细汗的脸露了出来。
夏治侧着脑袋躺在枕头上,双目失神,飘渺的目光透过洞开的窗户,不知望向何方。
突然,他抬手狠狠甩了自己一个耳光,怨愤又嫌恶地咬了咬牙:“夏治,你究竟在干什么?”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就连他自己也异常迷茫。
转眼春去也,林放竟一次也未入宫,夏治唯有在朝堂上能见到他,他偷偷观察过林放的脸色,一切如常,却又与往常不同,似乎皇宫对他已经没什么吸引力,无精打采地挨到退朝,便匆忙离开。
夏治心中恼火,又不知为何恼火,只能拿自己撒气,胸口疼的毛病比以往更胜。
他这边胸口疼,定国侯府中那个托魂而生的青禾也好不到哪里去。
林放甫一回府,便听下人禀报,说青禾公子心口绞痛,疼得在榻上翻滚,着实厉害,连白大先生都没法子。
林放骇的面色发白,匆忙跑进别院,瞧见青禾难受的模样,不忍地环住他的后背,将他的脑袋压在肩膀上,一只手贴在他胸口处轻轻抚着,柔声道:“可好些了?”
青禾软绵绵地缩在他怀里,不言不语,只轻轻点了点头,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
林放仿佛在哄小孩子,极有耐心,与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判若两人。
白大先生冷眼瞧着这一幕,揪着山羊胡子的手指蓦地收紧,竟拔了一根胡须下来,疼得他龇了龇牙,举起戒尺在桌子上敲了敲:“世子,老夫有话要说,烦请借一步说话。”
林放轻声安抚了青禾几句,随白大先生出了门。
青禾不在,白大先生便开始吹胡子瞪眼,提点道:“他终究不过是个下人,你对他一应照料实在太过,若失了分寸,只怕有人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林放看了眼屋内,青禾正躺在床上,精神不振,眉头皱起,想来心口处仍旧疼得厉害。
白大先生见他神思不属,干咳一声:“这些时日未见你入宫,你究竟作何打算?”
林放反问道:“先生不是反对我与皇上过分亲密么?”
“这……兔崽子,敢反驳我的话。”白大先生抽出戒尺,在他后背上敲了一下,低声哼道,“你可别忘了,他不过托生了一魂,尚且疼成这样,宫里头那位,如今还不知是何光景,你当真狠得下心?”
他不提还好,甫一提到宫内,林放的脸色陡然大变:“皇上会与他症状相同?”
白大先生沉吟:“这个……”
“青禾劳烦先生照看,我去去就来。”等不及他解释,林放急忙冲了出去,牵起快马,直奔皇宫而去。
白大先生“啧”了一声,戒尺在下巴上戳了戳:“我可什么都没说。”
门扉旁,青禾不知何时下了地,半边身子倚在门框上,乌黑的眼睛望着白大先生,面无表情,察觉到白大先生的眼神时,他才突然收敛神色,露出一个僵硬的笑来,慢吞吞回了屋内。
白大先生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眯起眼睛叹了口气。
近来天气越发炎热,勾的人体内的火也旺了起来。
夏治闭着眼躺在床上,周身燥热,他一闭上眼,脑海中便浮现出林放在朝堂上心神不宁的样子,分明是惦记着他那个小情人。
夏治有些恼火,又有些不甘不愿的冲动,舔了舔干巴巴的唇。
他将服侍的宫人轰走,做贼似的缩进被子里,指尖缓缓朝下方探去,手指刚刚伸进腰带里,大殿的门冷不丁被人从外面推开。
沉重的“吱呀”声响起,夏治顿时慌了神,六神无主,竟缩头乌龟一般藏进被子里,只留床上一个鼓起的大包。
“皇上?”林放惊慌的声音传来,夏治面红耳赤,紧接着被他连人带被抱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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