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柏慕怒火中烧,颤抖着手没稳住,就将手中那瓶滚热的茶水,泼在阎墨的身上。
下一秒,阎墨拽过她手上还留着的半瓶水,泼回给柏慕,从头浇到脚。
事情闹大了,几个医生拉来曹院。季泽也从电梯下来,走向她们。
柏慕在热水里打着颤,像一个真正的受害人。阎墨却淡定地从口袋里拿出面纸,擦了擦自己的脸。
当院长难以置信地看着平日里文静的柏慕战栗在大厅中时,质疑的眼神落在了阎墨的身上。
毕竟,阎墨看起来才是那个最不好欺负的人。
但,季泽来了。阎墨立刻换了一副面孔,溜到季医生的身边,湿嗒嗒的袖口蹭在季泽的手上:“季医生,你来了。”
柏慕亦抬起头,湿漉漉的眸子对着季泽,满脸写着我是受害者:“师兄。”
他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目光刚放在柏慕的身上,就被扭着的阎墨拉了回来:“季医生~”
她叫的娇媚,眉眼间尽是风情。
季泽勾了勾唇,看着阎墨装作一副慌慌张张,柔弱地将手中的那个玻璃杯塞进柏慕的手中,而后鞠躬又鞠躬:“对不起,柏医生,我不该惹你生气。”
柏慕后缩着手,抬眼向周围人求助。
玻璃杯“当”的一声碎了一地,几粒碎片扎在阎墨的手上。她故意吃痛地叫了两声,将手指递给季泽看。
季泽也配合着她胡来,指腹摩挲着她的伤口:“上楼,我给你处理一下。”他说的很温柔,是柏慕从没听过的那种温柔。
她记忆里,师兄对任何人,都是一副疏冷的样子。
周围有来医院看病的病患见到阎墨又受了伤,好事地上前对着柏慕:“这位医生,你不要太过分,刚刚就是你先泼···”他瞥了一眼阎墨,阎墨还缩在季泽的怀里,糯糯地点着头。
曹院阴着脸,对柏慕喊了一句:“你过来。”
柏慕的牙关咯咯作响,瞪着阎墨,极不情愿地转身跟在曹院的身后。
现在,阎墨倒成了最无辜的受害者。
“还不走?”季泽轻唤了一声。阎墨扁扁嘴,快步跟上。
电梯里,阎墨将肉里夹着的几块玻璃碎片扯出,口袋里掏了两张创可贴,包了伤口。
她抹了抹眼角硬挤出来的两粒泪,噙着笑看季泽:“季医生,上午没手术,这么有空来大厅?”
“你们在大厅里演戏”他说:“我想来看看。”
“现在的孩子真是狠心,热水就往人身上泼”阎墨啧了一声:“可怜我的细皮嫩肉。”
季泽拉过阎墨的胳膊,确实,有几处红肿:“所以,你们在争什么?”
“你。”
电梯叮的一声停住,季泽终于未忍住情绪,嘴角上扬,冒了两颗小虎牙。
“和一个人类争风吃醋,没意思。”阎墨晃到办公室,在季泽桌上的药箱里翻出一根药膏,挤了一点抹在胳膊上。
他桌上还有几张倒着扣的白纸,风轻吹,随着药箱的挪动落在了地上。阎墨弯腰去捡,上面,竟然是银行的流水账单。
他在查账,在查纪迦的账。
“纪迦的事,我来处理。”他随着阎墨一起弯腰,手覆在阎墨的手背上。
“打官司?”
季泽未言,捡起那几张纸,拍了拍。
“如果纪殊没来,那遗产官司···”
“他会来。”季泽笃定地回。
“你见到他了?”阎墨问。这么说,纪殊还活着,这么说···那个灵魂,最后一个灵魂,不一定是季泽。
“阎墨”他突然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阎墨指尖轻颤:“你知道了什么?”
他眸子对着阎墨,深邃又暗沉。让人捉摸不透。
“只是”他开口:“随意地问问。”他拉过阎墨的胳膊,接过药膏。指腹抹了一点,涂在阎墨的胳膊上。
他侧着脸,认真地反复涂着,阎墨的心跳竟倏忽间加快了几分,目光再也无法从他的身上挪开半分。
“今天的事”他边涂边说:“处理的不错。”
阎墨笑了一声:“只有口头表扬?”
他的手滞住,抬头凝睇着阎墨:“身体表扬,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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