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平日里看着柔顺,可那犟脾气和她那死了的娘一模一样,若给她找了个她看不上的强嫁了,也不知会出什么状况。
这段日子把女儿关在闺房里禁着,可总归不是长久的办法,愁得穆彪义吃不下也睡不好,长了满嘴的燎泡。
偶然间听到有人议论今日诗会之事,计从心来,想着女儿接触的人少,这才会轻易被那贱奴的花言巧语骗了,若是给女儿找个满腹诗书的夫婿,女儿自然也就看不上那贱奴了。
可花了重金割了肉才让老举人让出了今年举办的诗会的资格,居然被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给搅黄了,才华再好又如何,能当自个儿女婿吗?
穆彪义气得藏在袖子里的手忍不住地发抖,花了好大的劲才克制住自己站出来指着那丫头的鼻子骂。
一听这野丫头不是入围者,穆彪义这才觉得气顺了些。好歹还有二十个人可以给自己挑,总能挑出一个来。
不,是十九个。沈家三小子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自己原也有意和沈家联姻,可女儿看不上他也是没办法的事,早几年就把那小子从女婿的名单里剔除了。
那小子往年从来不上台来,偏偏今年来了,难道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女儿的缘分到了?
想到这里穆彪义歇了多年的心思重又活泛起来,看向沈临风的目光直勾勾的热辣。
转头看了眼那个碍眼的野丫头,压下心里的厌恶,一笑脸上布满褶子的笑容看起来很是慈祥。穆彪义在外一直是穆大善人的形象示人的。
“这位公子,既然您并未通过我们第一轮的筛选,自然也没资格参加我们第二轮的比赛。方才公子贸然上台,我们也就不追究了,现在还请您下台观赛吧。”
顾凝烟上台前也想过若是有人跳出来质疑自己该如何应对,说辞都想好了,只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脸皮尚薄,一下子被羞燥住了。
顾凝烟强定下心神,准备把想好的说辞念一遍,就听到台下有人质疑:“可是台上正好是二十人,若这位公子不是第一轮入围的,那不是缺了一人?”
刚才上台的可确确实实是二十人整。
顾凝烟环视一周,台上参赛的才子除了自己可不正好是十九人?
沈缘福把细竹篾弯成了个圈,去年做时因为细竹篾有弹性,竹圈总围得不圆,后来灶上的一个婆子听说了便出主意,说先把细竹篾用小火烤上一烤,不成想还真有用。
今年的细竹篾送上来前都用火烤过了,到可以省了这一步。
原想叫翡翠把铜线递过来,看着小侄女站在一旁巴巴望着的眼神,话一转口便对着小侄女说:“彤彤可以帮我拿一根铜线来吗?”
方才沈彤想拿细竹篾,沈缘福怕细竹篾刺手便没有给她,虽说这些细竹篾每一根都是细细打磨过了才敢送上来的,可小孩子细皮嫩肉的就怕有个万一。
沈彤一听可以帮忙小脸笑开了花。
铜线是一早就裁好了长度的,翡翠用帕子包好了铜线,确保沈彤的手握着帕子触不到铜丝这才放了手。
沈缘福看这些铜线都太细,容易被烧断,便让翡翠帮忙捏着方才用细竹篾围好的圈,自己用三股铜线拧成一股,这才用拧好的铜线缠在细竹篾上,将圆固定住。
一边跟小侄女讲要点,一边缠给小侄女看,缠了两个后沈缘福便握着小侄女的小手,手把手教了起来,自己一手还捏住了铜丝的头生怕戳到了小侄女。
沈彤第一次动手做这些,做完后握着手里饱满的圆形显然很有成就感,沈缘福也由着她先拿去完,自己又照着样子做了一个。
这个竹圈围成后用铜线缠好后,沈缘福又找了几根较长一点的铜线,同样三根拧成一股,拧完两个后将它们垂直以“十”字形状在做好的竹圈上系牢。
沈缘福拿出准备好的宣纸摊开,这回买到的宣纸都不够大,需要三张用浆糊粘起来才够。
浆糊是刚用白面儿熬好的,还散发着热气,沈彤闻着香味又凑了过来。那边沈缘福在用浆糊粘宣纸,这边沈彤趁着大家伙儿不注意,偷偷用手指沾了往嘴里塞。
刚入口,又立马“呸”的一声吐了出来,还不忘苦着脸跟沈缘福告状。
“这个面糊糊没有味道,她们忘记放糖了。”
沈缘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是浆糊,您看是用来粘东西的,可不是我们寻常吃的放糖的面糊糊。”翡翠笑着帮灶上无端被背黑锅的几个解释起来。
闻着香味,沈彤皱着眉一脸不死心地盯着面前的面糊糊看了好一会儿,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将三张宣纸粘成一张后又将两边粘起来,成了一个两端漏空的圆柱。拿了剪子剪了个比圆洞稍大的圆片,再用浆糊把圆片粘了上去,确保没有漏气的小洞。
做完这些,再把方才做的竹圈放进去固定住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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