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儒把通过第一轮的这二十首诗递给举办者,沈缘福这才发现今年诗会的举办者是好姐妹穆兰的爹爹穆彪义。
穆彪义开始宣布通过者的名单,被念到名字的人依次走到前面,围观人群自觉地给他们让出了地方。
看到沈临风那首没有署名的诗,穆彪义也没细看内容,问道:“这首《美人赋》是哪位才子所作?”
沈临风一听,嘿嘿一乐,没想到居然碰上了个识货的,走上前道:“这诗正是在下所作,只是一时心急,忘记署名,还望先生莫怪。”
说完,还给那个大儒一个遇上知己一样的眼神,眼神热辣看的大儒背后一阵发凉,心下疑惑,这公子为何如此看我?
沈缘福惊讶地看着沈临风,天哪,三哥居然通过了第一轮,不应该啊。若是穆叔叔看在和沈家的交情的份上让三哥通过就罢了,可偏偏三哥连名字都没写啊。
难道三哥在诗词上开窍了?想了想这个猜想的可能性,沈缘福宁愿相信是今年的才子们集体中邪发挥失常了。
可第二轮上了台,若是三哥做不出诗岂不是当众出丑了!沈缘福有些懊恼推三哥上台了,只能暗暗祈祷待会儿场面别太难看。
第二轮是抛绣球,绣球砸到谁,谁就有资格出题。当然绣球不是朱红色的,而是绛紫色,毕竟不是抛绣球招亲。
正巧,绣球砸到一个总角稚儿,那小孩儿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抱着绣球开心极了,一手拽着娘亲衣袖一直嚷嚷:“娘,娘,我抢到球了!奖励我吃荔枝吧!我想吃荔枝!”
小孩儿的娘敲了一下他的头:“这大秋天的,娘去哪给你买荔枝,听话,不然娘要生气了。”说罢,朝台上抛绣球的作出一个歉意的笑,把绣球又抛了回去。
小孩儿一扁嘴,哭了出来。
穆彪义一看,这小孩儿是不可能出题了,正要重新抛一次,大儒却说道:“不如就以这荔枝为题,即兴作诗,如何?”
穆彪义眼睛一亮,对呀,说起中秋佳节甚少能有人想起荔枝来,再怎么样也不会有人事先准备以荔枝为题的诗吧,这样就可以知道谁是真正有真才实学的人了。
果然,其中几个虽通过第一轮但却无真才实学的几个所谓才子毫无准备,一个个抓耳挠腮。
荔枝?亏你想得出来,荔枝一个吃的,谁还会专门为它作诗?
不想今日察觉到那沈家姑娘眼如水杏轻扫过自己,脑海里那日的记忆却依然清晰无比浮现出来,甚至连那日沈家姑娘那双雪嫩白腻的玉足上一根根似白玉珠子般晶莹饱满的脚趾头都记得一清二楚。
陆景之自认为对女色一向看得很淡,至今已是弱冠之年,不想在这小小县城里居然对一个商户女起了念头。
嘴角露出一丝嘲讽,手一甩将手中折扇合上,折扇玉骨间摩擦发出清脆响声,将陆景之脑海中的画面一一驱逐。
沈九娘见陆景之盯着沈家兄妹的背影,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想来这公子八成是倾慕沈家姑娘,又怕贸然搭话唐突了佳人……
虽惊诧于永修县内居然有如此气度不凡的男子,但出了成衣铺,一路各色的铺子早吸引了沈缘福全部的目光,不多时就将在成衣铺内偶遇的男子抛到脑后。
“走走走,咱们快点回家。快回家换上衣服给我看看。”耐着性子又陪沈缘福逛了不少地方,沈临风实在等不及了,雇了辆马车,急吼吼地往家里赶去。
你这是想玩换装游戏吗我的三哥?
沈缘福在心里吐槽,横了沈临风一眼:“不年不节地干嘛要特意换给你看!”
沈临风这才突然想起如今小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随自己摆弄的小娃娃了,不由得老脸一红,心里一阵叹息,心里却隐约想到另一个模糊的人影。
“你们女孩子平日里不也都喜欢漂亮的衣物首饰吗!谁说非得年节的日子才能穿啊。”这时候正好路过玉食斋,沈临风下车买了不少缘福喜欢的糕点,到最后也没再提让沈缘福换衣服给他看的事情。
至于在成衣铺遇到的那位俊秀公子,二人谁也没把他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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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刚过日头正旺,陆景之走在石子铺就的小径上,小径幽深而漫长,走了许久,仿佛一直走不到底似的。陆景之心里一阵烦躁,脚下步伐加快,急切地想走到小径尽头。
终于,尽头浓烟渐渐驱散,眼前露出片片翠荷。隔着薄烟望去,小池另一头,池边一块打磨得平整而宽大的方石上坐着一个姑娘,罗袜褪尽,一双玉足交替着一点点滑过水面,带起一串又一串水珠落向前方。
陆景之视线上挪,薄烟下眼前朦胧一片,怎么也看不清那姑娘的脸庞。陆景之焦急起来,胸口升腾起一股百爪挠心之痒。
杨柳依依,垂落到湖面上,风微微吹过,枝条随风一下下地撩逗起湖面来,轻轻拂过水面,却又很快地离开,只留下一圈圈涟漪晕染开来。陆景之心口的酥麻之意似乎也随着湖面的涟漪般一圈圈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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