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终于在第六个年头回来京城。
刘桓也大致知晓自己阿姐与季献之间的一些纠葛,只是他知道阿姐平日里看着没有正经,可是于大是大非上,向来是拎得清的。季献不肯娶阿姐那是他眼光被狗吃了。
可这满京城,恐怕只有刘桓一人这么想,要知道,清晏公主这位大陈唯一一位二十二岁还未出嫁的大龄单身剩余公主,早便成了百姓平日最爱谈论的对象,对于公主迟迟不肯出嫁的原因也是众说纷纭,其中最多人认可的便是公主痴恋季相六载,可季相却始终如那天上皎皎孤月轮,不肯违背心意娶公主,此种说法最有力的证据便是,季献是大陈唯一一位二十六岁却依旧没有娶妻的丞相。
二十二岁的辛回整日躲在宫里打发着剩下的时日,二十六岁的季献却已成了右相。
说来也怪流言太凶猛,传闻清晏公主苦恋季相,于是自然没人敢去求娶公主,辛回的皇帝爹自觉对辛回有愧,也并不逼迫她的婚事,反正皇家的公主总归不会愁嫁;而季献,一个被公主看中的男人,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勾搭?
于是两人一起愉快地当起了大龄青年。
宫里成年的皇子纷纷出宫开了府,成年的公主也纷纷嫁了人,辛回一个早就成年的公主也实在不好意思在赖在宫里,刘桓回宫以后,便向皇帝请求出宫开府,皇帝自然允了,想着自己的大龄公主搬到宫外或许没两日便能嫁出去了呢?便大手一挥,让辛回想将公主府建在哪里便建在哪里。
可是刚颁了圣旨没多久,皇帝便后悔了,因为辛回京城大好的地段不挑,偏偏要将公主府建在季献的隔壁。皇帝脸有点疼,好气哦,还要保持围笑。
两个月后,辛回大大方方,浩浩荡荡地搬进了公主府。按着风俗,搬进府那日还给邻居家的季府送去了一些糕点和菜肴。
季献看着隔壁送来的芙蓉糕,神色有些晦暗不明,更多的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松快,可是总觉得隔壁的姑娘不会太安静。
果不其然,第二日午后,季献在后院泡了壶茶拿着一本古籍看时,便听见不远处的墙头上有动静,抬起头,便看见墙头上冒出一张清丽的脸来,而那张脸的主人,此时正十分欢乐地摘着自家树上的果子。
辛回见被发现了,讪讪地收回手来,对着季献笑道,
“季卿,本宫见你院子这满树的杏子委实长的好,你介不介意我借个两颗泡酒?”
季献放下书,扬唇笑道,
“噢,介意。”
辛回撇了撇嘴,转过头对扶着梯子的晴方、晴好道,
“晴好,你去拿一个篮子来,越大越好。”
她赌气地将“越大越好”四个字大声着重说了出来,晴好得了令,见公主难得恢复几分往日的活泼,便立马跑去找篮子了。
要说这公主府与丞相府建得委实是太近了一些,两座府邸的墙几乎贴在一起,季府后院的杏子果树的枝丫伸到了公主府的院子里,辛回见那杏子一个个黄橙橙挂在枝头,一个累着一个,鲜嫩清香,这才来了兴致爬上梯子去摘,结果被抓包了。
晴好拿来篮子后,辛回便放开手脚整整摘了满满一篮子,最后对着亭子里坐着的季献得意一笑,说道,
“季卿,多谢了。”
看着墙头的姑娘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季献不自觉牵了牵嘴角,时隔太久,他仿佛一直在等着那个姑娘对着他嗔骂怒笑一般,一直等到他的二十六岁,她的二十二岁。
辛回将人带回了山上,连夜叫了教中的巫医来查看伤势,于是乎,整个般若山的人都知道,少主带回来一个男人,且还是个俊俏体弱的男人。
巫医用了药,对辛回说道,
“少主放心,这位公子虽然伤势严重,但并未伤及心脉,将养个把月便能痊愈,只是头部的伤恐怕会留有淤血,不过一切还是要待这位公子醒来,方能问清情况。”
辛回点了点头,便放了巫医回去。
她一不小心捡了个人回来,瞧他样子像是江湖人,不过这般若山最不缺的便是会功夫的江湖人,难不成真让他做压寨相公?辛回摸着下巴想了想,觉得做个相公还是不错的,只是向来仙凡恋都没什么好结果,此事还得仔细想一想。全然忘了,自己现在也是个犯人。
翌日清晨,天不过刚刚擦亮,晨光微熹中,辛回的院子外围了一大堆看热闹的人,辛回打着哈欠开了门,便见门前的人一下子作鸟兽散了,辛回眼疾手快,逮住了才迈出了两步的叶番,眯着眼睛道,
“叶番,既然你这般好奇,我便将照顾他的责任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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