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妈妈走了她就不会再要你了”的话,害得小家伙紧张地不得了,时时刻刻黏着她,就怕她跑了不要她了。
被一老一小看着,就是她有那贼心要跑路,也找不到机会下手。
每天只能窝在家里头,给女儿做做鞋缝缝衣裳袜子。
哪儿也没去,脚养得差不多了,却也闷得都快长草了。
这样一被“□□”,一个月就快过去了。虽说覆盖在地上的雪还没化光,有许多的人却已经陆陆续续地返回了岭上,等着厂长发话上工。
经过一个月的“教育”,基于她的良好表现,老太太慢慢地对她放松了看管。
她终于能瞅着机会去找医师了!
想想,她做梦都能笑醒。几乎一个月没见医师,心里头那份滋长的爱恋就像野草一样,越长越疯,她迫不及待地就想过去寻医师。
在一个明朗的午后,日头高高化在天上,泛白的日光照得人身上懒洋洋的。
她妈打着络子,打着打着低头睡着了,女儿吃饱后玩了一会儿就睡下了,看见这样,她心里禁不住一阵狂喜。
对着水缸里的水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裳,蹑手蹑脚地丢下手里的鞋样就往外跑。
她要去见医师了!
越是想,她心里越是激动,心几乎都要快蹦出来了。她在路上掩饰不住喜悦地蹦哒。
只是,还没走到医师的宿舍门口,在半路上她就被小六姑娘拦下了。
“六姑娘,好久不见啊,什么时候走?”郁泉秋心情好,问话也笑得和花儿一样。
“郁姐,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啊。”小六姑娘嘴巴甜,笑呵呵吹了她一阵,才笑说,“下午就走。”
“这么早?”她倒是惊讶了,“不是说等化冰再走么,这地上的冰还老厚呢。”
“我也想晚点走啊。”小六姑娘也很无奈,踢踢地上的冰块,叹了一口气,说,“可是,再晚就走不了啦…耿医师他们没过年就走啦,再晚,我老头说,恐怕我就要像兰医师她们一样,被装着运到不知道那个山沟里去当苦力了呢。”
“……你说什么?”听见她提到医师,郁泉秋异常的敏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见的东西,“你说兰医师…她怎么了么?”
“郁姐,你不知道么?”小六姑娘惊讶看她一眼,“兰医师她们走得时候,可隆重了呢,几乎大半个磨子岭上的人都过去送了。大家说,难得磨子岭这个穷地方,来两个这么好的医师。受兰医师照拂那么多,我也过去送了一下,还送了兰医师一些我亲手做的辣酱呢,嘻嘻。”
小六姑娘笑呵呵说着,看她脸色越来越差,不禁慢慢住了话头,看她一眼,小心翼翼道,“郁姐…你不会不知道…兰医师已经走了吧?”
她怎么会知道?
她又从来没听她说过,一直以来又都被她妈关着,不通消息的,她怎么会知道!
郁泉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算是知道,为什么医师之前不拒绝她了,合着就好像是死囚临走前的最后一顿饭一样,医师这是知道她要走了,所以才在走之前弥补她的么!
好你个兰善文,你原来是图谋已久的,你给老娘记着,老娘要是再见到你,保准一巴掌扇死你!
气得恨不能现在就冲到医师面前,掐着她脖子质问她为什么不告诉她这件事,郁泉秋卷卷袖子,想了想,转身就走。
“哎,郁姐,你不会是要去找兰医师吧?”看见她这副找人干架的样子,小六姑娘赶紧拉住了她,苦口婆心地劝她说,“郁姐你冷静点,你见不到兰医师的。”
“为什么?难道她还敢不见我?”郁泉秋柳眉倒竖,挽挽袖子表示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凶神恶煞道,“她要是敢不见我,看我上去撕她!”
说完,她狠狠地挥了两下手,磨了几下牙。
对于曾单手拿着竹竿,将几个把鸭子赶到她家麦田里的姑娘扫倒在小河里头的郁小同志来说,单手擒了医师那瘦得跟豆芽菜的身板儿,还不是小菜一碟!
“不是,郁姐,这不是兰医师见不见你的问题。”对于她彪悍的作风,小六姑娘很是欣赏,但欣赏归欣赏,劝她还是要的。“兰医师,她应该是不能见你。”
“为啥子?她得了天花了?”郁小同志很是不信。
“哎,我的郁姐,你还不知道么?”小六姑娘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溜到她耳朵边,对她悄悄道,“我怀疑啊,兰医师该是被拉到哪个穷乡僻壤关起来了,你见不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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