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恐怕大部份的人连盐厂都末曾去过,皇太孙也是看过了有关盐田的电视剧才略之一二,不过这其中一二已让林如海佩服不己。
怪不得京城曾言这皇太孙颇有治世之能,如此晒盐之法可说是前所未闻,若真能成事,这民间再也不必为盐所苦,当真是造福社稷,可说是万世之功业。
林如海当下起身对皇太孙深深一躬身,「皇太孙此举大善,天下苍生之福也,臣替天下苍生谢过皇太孙。」
「林大人太客气了。」皇太孙摇摇折扇笑道:「我既为皇太孙,这本就是我份内之事。」
此言一出,林如海眉心微皱,虽听闻圣上颇为喜爱皇太孙,其受宠程度远胜于太子,但皇太孙也太不知忌讳了,这话说的虽没什么不对,但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越是皇子皇孙,对天下事越是该避嫌才是,这天下是眼下还是属于皇上,将来怕是属于太子,然后才轮得到皇太孙,皇太孙这副家天下的态度也未免……
林如海摸不清皇太孙性格,不好多言,只能插开了话题不提。
皇太孙和林如海闲聊了几句,这林如海不愧有探花之名,学识果然是极为丰富的,随便一物如数家珍,而且办事周全。
对于晒盐之法,他只是提出了一个想法和大致方向,而林如海倒是考虑的极为周全,虽是让人细细打听这适合晒盐的地点,但以自己不熟扬州地理环境为由,请圣上另一心腹──水师指挥使帮着寻找合适地点,又以自己不熟工事为由,皇太孙协同安排这建造盐场的工部之人,还有守在庄子上帮忙记录这晒盐成果之人。虽是做了事,事情也做的极周全,但又事事不沾身,不是托给了圣上其他心腹,便是重要关键处都自请了监督之人,怪不得皇祖父那么信任他。
徒辰阳若有所悟,皇祖父一直要他好生跟林如海学学,莫非是指这点。
两人对晒盐一事可说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谁也不比谁好上多少,但都有心将这事办成,深怕有所疏漏,就此事讨论了许久,不知不觉竟谈到了午膳时分,贾敏怕两人误了饭食,便让人送了饭过去。
林如海奶兄──林大管家亲自过去,小心翼翼的问道:「皇太孙殿下,老爷,是不是该用膳了。」
林如海摸摸肚子,倒真是有几分饿了,再听见皇太孙腹中咕咕作响,显然也是饿极,连忙深深一躬身道:「臣该死。」
「林大人太客气了。倒是小王打扰到你才是。」徒辰阳淡淡道。
徒辰阳看了一眼林家下人送上的饭菜,微微挑眉,送上来的是八菜一汤,一碟凉的京熏肉,一碟凉拌素膳丝,一碟腌的胭脂鹅脯并一碗燕窝鸭子与一碗冰糖肘子,还有一碗蟹黄豆腐并一碟四个的肉末烧饼并一大碗热腾腾,如兰苕莹绿,芬芳香腴的碧粳米饭。
除了蟹黄豆腐算是淮阳菜系之外,其他的均是京菜,那碧粳米饭虽不是什么稀罕物,但瞧其色绿莹香,可见得是专门进上的上等碧粳米了。
徒辰阳在食物上虽不挑剔,但久居皇城,自是习惯了京城里的那一味,宫庭菜中以鲁菜为主,素来是重酱重油,与口味清淡的扬州菜烔然不同,连吃了好几日的扬州菜,这几日颇有几分不思饮食,乍见这京里熟悉的菜色,不由得叹道:「林大人有心了。」
林如海得意的抚须微笑,终究还是女人细心些,要不是敏儿注意到这几日皇太孙与七皇孙进得少了,他怎么会想到置办一桌京菜,不是他自夸,他娘子可是出自京城荣国府,那可是四王八公之后,论京菜之道地,那怕是盐商之家只怕也不能及得上他们林家。
徒辰阳略略用了,他倒是不担心有人敢在林家下毒,他身旁用的尽是皇祖父的得力暗卫,这菜能端到他面前,想来也不知被检查过几次。
饭毕,徒辰阳问道:「对了,小王来了这些天了,都还没拜会过林夫人,真是失礼了。」
林如海的笑容微微一僵,拜会夫人!?
时下女子虽不至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一般女眷素不轻易见外人,也是亲友之间方能大方往来,像史鼐与贾敏可说是表姐弟,偶尔见见自是无防,但皇太孙……!?
想到传闻中皇太孙不可不说之爱好,林如海顿时脑中警铃大作。但皇太孙开了口,做臣子的岂能拒绝,再见其眼神清澈并无邪之意,再想想自己与贾敏的年纪,若是早点开怀,只怕孩子还比皇太孙大些,说不得都可以抱孙子了,于是乎只略略犹豫了一番,便命人先行通传一声,带着皇太孙往正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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