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司珩收回目光,不屑地瞥了一眼几乎快缩成团的两个人,沉声骂道:“你们白痴吗?在男厕所打架?”
厕所隔间里本来就有些懵逼的宋青芝,听到司珩的声音,顿时连大气都不敢出。
司珩转头又看了温凉一眼,语气懒懒地问:“她们打你你不会告老师?你也是白痴?”
温凉垂眸不语。
司珩眉头微皱,目光又扫向另外两个,反手抓住刚才被他踢开的隔间门,朝她们努努嘴,居高临下地命令:“你们两个,自己进去。”
张欣怡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杜晓已经吓得整个人都缩在张欣怡的身后,但是听到司珩的话,她们甚至连一丝反抗的情绪都不敢有,脚步慌乱踉跄地走进隔间里,嘴里带着哭音地不停道歉:“对不起,珩哥,对不起,我们不知道你在……”
司珩一把关上隔间门,隔绝了那让人有些烦躁的声音,目光再次落在温凉身上,低嗤一声,命令道:“还不出去?”
温凉紧握着的双手不自觉捏了捏,一声不吭地转过身,快步朝外面走去。
司珩双手插兜,跟在后面,冷不丁出声叫了一句:“等一下。”
大概是上一世对这个人的印象太深,温凉的身体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停在了男厕所门口。
然后听到身后清冽的男声响起:“把门锁起来。”
温凉一愣,随即有些无语地抬头看向走到她面前的人,一对上那双好似帝王绿翡翠一般的眸子,急忙错开,终于开口说了一句:“不用了。”
说完她没在停留,转身走进了对面的女厕所。
以暴制暴可以,再往下一步,她做的事情和她们又有什么区别?
站在洗手台旁,等着她锁门的司珩,明显没料到温凉会是这种反应,低声轻嗤了一声:“傻子么?”
温凉从女厕所出来的时候,司珩正半俯身拼命搓洗着双手,从镜子里看到温凉,语气自然地命令道:“把你那边的洗手液拿过来。”
温凉看了一眼他那边明显已经空了的洗手液,沉默不语地拿起自己这边的,放到他的洗手台旁,看着他挤了一大把洗手液,重复着搓洗双手的动作。
虽然不知道这人到底什么毛病,但是温凉知道华荣实验的一句真理,惹谁都不要惹司珩。
这个男人,不,应该说现在还是少年的司珩,传闻中是个脾气极差,但做什么事情永远都比别人强上百倍的人。
别人埋头苦读,挑灯夜战换来的好成绩,在司珩那里可能只是一次上课不睡觉的成果。
更不要说十五年后,他获得的那些成就。
这种人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
她可以很自信的说自己聪明,至少在学习能力上比一般人强很多。但是,她也很清楚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和这些出生不凡,未来也注定不凡的人完全不同的普通人。
她不是那些小说里的女主,没有经历过背叛苦难死亡,她的心里没有怨恨,只有一个普通人对过往生活的遗憾。
这样的自己,做什么事情都不可能带着一股狠劲,她也不希望自己变成这样的人,凡是做到自己认为的最好,便是她现在唯一的坚持。
就在温凉出神的时候,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突然伸到她面前,凑到她鼻子下面,司珩冷冽中透着些乖张的声音响起:“什么味道?”
温凉闻声不自觉嗅了嗅,洗手液的味道,还有一股……几乎不可闻的烟味。
看到镜子里的小丫头皱眉,司珩收回手放在自己鼻子前闻了闻,不确定道:“还有烟味?”
温凉看了眼镜子里的少年,什么都没说,转身朝教室走去。
司珩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轻“啧”了一声,转头又挤了一堆洗手液,俯身继续洗手。
瞧着温凉随意拿着裸石看的自然模样,章水来的心一阵七上八下,生怕小姑娘一个手滑就把东西摔地上了。
等温凉将所有裸石都看了一遍,确定这些翡翠的种水确实如章水来所说的那样后,伸手将木盘子推到章水来面前,开口:“章伯伯,东西我都看了,还是按昨天我们商量的来吧。”
“你真决定了?”章水来忍不住又问了一遍,这翡翠虽然是好东西,真叫他收下一个小姑娘的东西,他这一把年纪的实在是有些臊得慌。
温凉笑容恬淡,出声却极为果断:“就这么定了,您别推辞,之后的事情还得您帮忙呢。”
眼见章水来还想再说两句,温凉出声调侃:“就当这是中介费总行了吧?”
“你这丫头!”章水来哭笑不得,心里倒是安稳了不少,他打量了小姑娘一眼,忍不住问:“凉丫头啊,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懂不懂这些?”
温凉闻声不自觉眨了眨眼睛,桃花眼微挑,眼波中闪过一丝狡黠,不否认也不承认:“您觉得呢?”
“我觉得?”章水来又好气又好笑,“我觉得你这丫头不简单。”
昨天是他看岔了,温家这孩子表面上看着跟普通的农村孩子没多大区别,可跟她这么接触下来,光是说话待人就比同龄人沉稳老练,处事不疾不徐,波澜不惊,瞧着性子温吞柔软,一旦做了决定,那真叫一个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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