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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密的粗眉敛起,农夫取出小蛇捧在掌心。方才没仔细看,此时细看之下,这小蛇竟生的通透如青玉,十分好看。
农夫暗暗惊诧,莫不是捡回什么奇异珍蛇?他在山里住了那么长时间,如此罕见的蛇可从没见过。
他接连碰了几回小蛇,指头轻轻戳弄。小蛇睡得香甜,完全不给农夫任何回应。
大概是冻死了。
农夫心底生出几分遗憾,到底没把小蛇扔出去。他把蛇放在屋里叠了几层的干草上,眼看时候已经不早,大黑开始用狗爪子挠门闹腾,吵着吃东西。
农夫出门揉了揉黑贝的脑袋让它安分,转身进了灶屋准备晚饭。黑贝进食十分规律,倘若它没能按时进食,大半夜又要嚎得邻里们夜不能眠。
屋内被搁置在干草堆上的小蛇微微抬起头,睡眼惺忪的它似乎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是梦境还是……
殷红的蛇信子嘶嘶吐出,蛇顿时就来了精神。它伸长了脖子,隔着门扇仿佛能看清那股气息的来源之处。
那是一股极其纯厚浓郁的......精阳之气。
他没下过田地,此时踩在软巴巴的湿泥上行走,每走一步飘飘浮浮摇来晃去,仿佛随时要跌倒。
睦野看着他一手提衣裳一手拿苗子,行动不便,摇头说:“你这样不行。”
曲溪青理直气壮道:“那你帮我。”
睦野眉宇微拧,只得靠近他,把手洗净后,接过曲溪青提起的衣裳,为他别到腰上。
曲溪青的衣裳不适合下田,睦野弄了半晌,平日手脚灵活的他此刻有些笨拙。
他盯着手掌中的那截腰肢,心神游荡,从未见过有哪个男人腰身如此纤细。整理好衣裳后,他面庞已然微红,身子侧开,嘴巴险些碰到曲溪青的耳朵。
他默默往后退开两步,“好了。”
曲溪青抓着苗子摇晃,“你教我。”
睦野见状,无声短叹,嘱咐他道:“若是累了就上岸休息,不用勉强自己。”
曲溪青不高兴地抿紧嘴巴,定定看着睦野,“你教我。”
睦野当真教起曲溪青如何插秧,他将三四根苗子取出钳住根部,每插一次便保持约莫两个拳头的距离,曲溪青有样学样,他步子不稳,倒退往后走时若不是睦野在一旁搀扶,他想必要一屁股栽进田里了。
插秧枯燥乏味,加之男色当前,曲溪青没什么定性,跟睦野插了一会儿后便手累腿酸,只想往睦野身上挨。
身后大片的农田还空着,为了不让睦野分心,曲溪青打算上岸休息,殊不知睦野正暗暗注意他的情况,看他面有疲色,便接过他的苗子,道:“上岸休息。”
曲溪青见睦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问:“你呢?”
睦野道:“我无事,该休息我会上岸的。”他顿了片刻,又道,“岸上有一袋水囊和干粮,别饿了自己。”
话说出口,睦野面无波澜,却没敢回头看曲溪青的反应。他第一次跟个毛头小子一般,脸有些发烫,喉结阵阵发紧。
反观曲溪青,他被睦野的关怀冲昏了头脑,自然也没察觉到到对方的异样。趁睦野不注意,临走前猛的倾身贴近,往睦野脸庞轻浮地吹了一口气才往岸上走。
曲溪青离开后,睦野怔了片刻。
他用手背碰上被曲溪青呵过气的脸庞,心跳仿佛停了。
方才,那唇从这儿擦过,柔软得不可思议……
岸上,曲溪青将腿伸进水里清洗。
他拿起水囊,睦野只带了一袋水,也就意味他们共用。水囊里的水喝过一半,谁喝的,自然不言而喻。他望着睦野的背影,鼻子凑近细嗅,囊嘴上似乎还残留着睦野的气息。
张开嘴将水囊的水饮了些,曲溪青意犹未尽地舔唇,心头愉悦。
早晨过后田里开始真正的热闹起来,各家各户只差没拖家带口把全部人往田里带去帮忙,小孩们在前方的河畔戏水捉虾,曲溪青远远望去就觉得有趣,扭头看了看睦野,他心想对方一时半会儿不上岸,便打算过河畔那处瞧瞧。
“你这老蹄子,别整天唠唠叨叨的烦我,惹毛了老子打你!”
低声的哭咽伴随一阵怒骂从旁边茂密的野丛隐约传出,曲溪青放下步子,疑惑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
“你个老东西,居然敢咬我!”
啪啪啪的掌掴,被打的人哭得更加凄怨了。
窸窣的声响过后,那人呸了一口,“身上怎么只有这点钱,妈的晦气,滚远点,下田去!”
从哭泣的声音判断,被欺辱的,明显是个妇人。
曲溪青惊讶,没想到在外头竟然有男人欺凌女人。此时有村民经过,也注意到那处的动静。
村民站在曲溪青旁边摇头叹气,紧接着愤愤道:“又是葛三,他真不是东西,成天就知道欺负他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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