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院子里的奴仆也都听说了大小姐的事,看着二姑娘的表情也不太好,两个丫鬟也有点出神,估计是想着自己主子未来能嫁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又该会在什么地方生活。
季冉到了房中就屏退了丫鬟嬷嬷,自己把屋子锁死了后才到内屋小心翼翼的把藏在身上的奏折拿了出来。
她多半是猜到魏权的决定了,可又猜不到他是怎样的决定。
当时她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可是她等了那么多年还是期待着有人能冲破禁锢来娶她的,而她期待的人——一个是陆凌晏,一个则是魏权。
的确,她当年是喜欢陆凌晏的,等的也是陆凌晏,可中间兜兜转转发生了许多的事儿,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她一颗心竟然钓在了魏权身上了。
而魏权呢,说他不喜欢她吧,该对她好的他都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他也都说了,唯一碍着的事儿就是没能娶她。
若说她跟陆凌晏是一清二白的话,她跟魏权虽说没有私定终身那一下,该亲的该摸的也都偷偷摸摸的有了,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心的她也不记得了,而且魏权到底是不是喜欢她她更不知道。
总之她就是该盼的夫君盼不来,该等的情人又等不到。
她和魏权这事儿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连陆凌晏和她舅舅这类的人都不知道,她总觉得她和魏权这事儿跟做贼似得奇怪,为什么要这么奇怪她又说不上来。
就拿她要和亲这件事来说吧,母后是把消息放给了这两个人的,她当时就没想过陆凌晏能有什么娶她的勇气,事实上他也的确像条狗一样窝在他的太傅府里,她反而更期待魏权的决定。
其实她要是想嫁,是能嫁给魏权的。
事情拖到最后,母后求着皇兄下了决定,若有人想娶她,不必封上驸马的头衔,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的。
可她偏偏气不过魏权他三心二意的娶了那么多老婆,逼着他把所有的老婆休了,尤其是他的发妻打发了才能娶她。
话也是那样穿到魏权耳朵里的。
小桔子听了这事儿,看她的目光是要多有无理取闹有多无理取闹,以至于他最后都忍不住开口:“公主,尚书夫人是无辜的,这么多年了,你怎么着也不能让魏尚书把人家休了娶你吧?”
她无辜?傅以柔听后觉得心都凉了一片,那个人若称得上无辜……
老故事越提就越伤心,姑且傅以柔当时也没和小桔子说什么。
她跳池身亡那日,人和眼线都安排好后,她穿戴整齐的就坐在门口等着。
等着送折子的太监传的消息,等着皇兄下早朝,等着他又到了御书房,等着他召见了几个官员,又等着他批文下圣旨……
直到最后,小桔子喘着气远远跑来喊道:“别等了公主,金銮殿门前的柱子上刻得是两条道子,传圣旨的公公马上就要到了!”
一条道子是事成,两条道子是和亲。
早上太监早就传了消息,说魏权并未请奏求亲,她只是不死心想等等,后来想等也没有借口了,觉得人生太累就干脆撒后人寰了。
现下……
季冉低头看着手上的奏折,她知道魏权还是对她有情,到底是写过的。
将奏折一扯,上边的字句全然落到了季冉眼里。
上边一字一句,写的清楚,她读的仔细。
最后魏权的确是请了婚,她的要求也实现了大半,比如该遣散的妾室也都散了,唯独还是留下了白璐那个女人作为平妻。
傅以柔明白,他还是喜欢她的,只不过要说喜欢还是没有他现在的那个妻子多。
若是不知道实情的都以为她这个长公主是看人家夫妻和睦,破坏人家姻缘的,殊不知,当年魏权这个多情种是主动接近的她,而后又认识了她的闺房好友白璐,她当时告诉白璐魏权同意求亲娶她的时候别提多高兴了,可是转眼第二日魏权求亲的却是御史之女白璐。
白璐是什么时候和魏权扯在一起的她不知道,细细回想是能察觉出有些不对的,比如偶尔看他们的眼神比较怪异,魏权来找她的时候白璐都是在她身边陪着。
总之她知道的就是,这对狗男女背着她早就走在了一起。虽然魏权又纳了几个妾室,可她还是不能对白璐释怀。
怎么又想起这些了,气愤的季冉又再度看了一遍手上的折子。
若果这份折子能早点到,兴许她还真就能昏了脑袋同意和白璐共事一夫了,想着自己走过的路,最后的结局,季冉不免叹了一声。
临合上之前,季冉看到了奏折请奏最后的日期,她身亡的前一日。
季冉漠然的眨眨眼,想必这折子上发生的故事,也不比她身亡那天发生的事少,折子是前一日的,可奏折上却没批奏,要知道请婚的奏折都是独一无二分成一份的,既然如此就是根本没送到皇兄手里,按魏权的脾气,并不是那种写了就不敢请奏的人,其中的坎坷必是有人故意阻挠吧!
有人想她死,她也的确死了。
季冉看完便就着火盆把奏折烧的只剩灰烬,火盆上燃起的光不断窜涌,似乎吞噬了很多人并不想公之于众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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