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川流不息的马路上,轿车一路匀速行驶在路面,街道两旁的夜景美不胜收,艳丽鲜活,灯光像焰火似的,将四周装点得流光溢彩。
车厢里空间很大,万籁俱寂,烟味浓重。
女人修长纤细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烟,降下车窗后,车外的风呼啦一声猝不及防地刮进来,她神态自若地伸出手,动作熟稔地弹了下烟灰。
另一只手握着手机,搁在耳边通着电话,她一边听,一边用眼角余光往前带了几眼。
前座的副驾驶被放到最低,男生侧躺在上面,窗外斑驳的光影掠过他镌刻般精致的侧颜,黑发压皱在一只柔软的枕边,他始终背对着后座的女人,从一上车就开始补觉。
回来之前飞机延误了许久,抵达后机场记者的围堵与旅客的哄闹,已经将他仅有的耐心磨的一干二净,这会儿状态差得不行,情绪也不怎么好,半睡半醒之间,被突如其来灌进来的疾风吹得瞬间睡意全无。
他坐起身,冷着调子吩咐司机靠边停。
司机放缓了车速,从后视镜看后座的女人,似乎在等待什么指令。
慕容毓对着电话那边说等一会儿,手机稍稍拿开了一些,声线带着天生的柔与媚,“怎么?要去哪儿?”
“随便找个地儿补觉。”盛林野不耐,“您在这儿又是抽烟又是吹风,我可没法睡。”
慕容毓笑,让司机继续开。
“阿野,盛斯行的生日宴会八点开始,你现在跟我去挑份像样的礼物还来得及,任性成这样,你猜你爷爷今晚会分你多少股份?”
她之所以大费周章把盛林野从英国带回来不是没有目的的,只是刚回来他就一声不响去了扬城,惹出那么大动静,她花了一些功夫才把人弄回香港。
一众小辈里,盛斯行唯独惯着盛林野,她可得利用这点得天独厚的优势,好好稳住他在盛家的地位。
今晚的生日宴会,谁都知道,不单单是生日宴会。
想到这儿,女人陷入了沉思。
掐了烟,烟味被风吹散。
而盛林野被这似有若无的烟味勾起了烟瘾,在中置杂物盒里翻出一包拆过的烟,敲出一支,无所谓地耸耸肩,扔出三个字。
“谁知道。”
说完侧头,又扔三个字,“打火机。”
“不给。”慕容毓回神,随手将打火机滑进手边某个槽口里,挽唇眯眼,“除非你答应我,等会儿在盛斯行面前乖乖的。”
盛林野咬着未点燃的烟,直接侧过身,“我什么时候不乖了?”
“嗯?”她笑了笑,似在回忆,“前几天在扬城酒驾追尾的人是谁?隔两天你沈大伯被你气得犯病,结果你倒好,躲开众人自己跑到古镇去惹事?在古镇打架斗殴还闹进局子。你自己算算,你去内地才几天的时间,蔺管家在你身后给你收了多少烂摊子。”
讲到这里,慕容毓干脆跟电话那端的人讲了声抱歉,收了线,继而意味不明地笑一声,“阿野,你是真大胆,驾照都被吊销了还敢那样玩。”
“你要想继续这样能耐下去,今晚最好表现的好点儿,像你十五六岁时那样,乖的全世界都喜欢你。”
“你和谁玩我管不着,盛斯行那边的底线你自己得守住,否则,你等着他把外面盛亿南的那些野种带回家顶替你?”
盛林野向来不耐烦听这些话,仍旧咬着那支没点的烟,转回身去,同时,咬字清晰地蹦出一句。
“我不也是野种?”
他话里的嘲讽之意不知道是针对自己,还是针对她,又或者是针对两人,可她仍笑得愉悦:“你姓盛,盛斯行唯一承认的孙子,谁敢说你野种?嗯?”
一通及时来的电话打断了对话,慕容毓笑着接起来,和对方寒暄了几句,开始谈关于复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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