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对作为主人的我来说,是一种耻辱。”
她直接问西门“我说,你是不是跟小更闹矛盾了?你躲她,她也躲你,怎么?吵架了?绝交了?”
这会儿他们已经回到家,因为离睡觉时间还早,索性西门庆抓着他亲自帮家里的狗狗洗澡。
他们家里养了一条看起来威风凛凛的阿拉斯加,已经有四五岁了,是总二郎到乡下看她的时候见她养了狗看菜地,自己也心痒痒回来开始养的。
不过东京的宅邸哪有狗狗的用武之地?总之这狗就跟家里的三少爷似的,被养的很娇贵。
前两年总二郎还老喜欢牵着它回老家跟她显摆,但每次都被她那只凶悍的,比它还小一圈的土狗欺负得可怜巴巴没处站。
他一来觉得没面子,二来狗狗死活不肯跟他去乡下了,只要见到老宅那边熟悉的环境,就趴在地上哭,他没办法,从此去乡下看妹妹就再也不带狗了。
这次回来西门庆特意没带她的阿黄,就是怕两只狗在一起不安生。当时阿黄还在后面追了很久的车,最后被管家哄着牵了回去。
西门正挽着袖子给狗狗抹香波,把一条大狗搓成了巨型棉花糖,冷不丁听到她的话,手上动作一顿——
“那家伙怎么可能吵架。”
西门庆一想也对,完全想象不出小更吵架的样子。但总二郎又明显对这个话题很避讳,她也就不胡搅蛮缠了,毕竟每个人都有一套围绕着自己为中心的交际系统,这主观私人的东西并不是别人能置喙的,哪怕亲如兄妹。
所以她也就叨叨了两句‘一定是你成天花天酒地被人嫌弃了,哪个女孩子希望看到自己的青梅竹马变成不得了的人渣?’作罢。
西门无故又被数落一番,他觉得自己的恋爱观并没有毛病,男女之间的吸引力本来就是美好而短暂的东西,维持着一期一会有什么不好?
他每次可是跟上一任都断得很干净的,不像玲一样搞已婚/少/妇,害得人家家庭破裂的也不是没有,能活到现在多亏那家伙本来就是道上的大少爷,没人动得了他而已。你让换一个人这么搞试试?
不过恕他怂,不敢在相互冲突的价值观上和他妹妹怼。口头上能不能赢是一回事,反正不管怎么样最后他被迫低头的结局是肯定的。
既然已经知道结局,那就省略中间鸡飞狗跳的过程,直接认怂吧?他又不是阿司,为了挣一口意气被收拾得灰溜溜的有什么意思?倒不如一直保持优雅。
西门庆才回东京两天,发生的事已然不少,她深觉这个地方是个多事之地,哪有乡下宁静悠哉?哪怕不忙的时候逗逗阿黄或者夏目家那只肥猫,也比这些狗皮倒灶的事强。
过两天父母就要回来了,西门庆不用猜都知道又会有没玩没了的宴会,顿时觉得接下来的日子没有嚼头。
不过还好迹部超高的效率缓解了几分这样的焦躁,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她就得到通知今天下午就回有人过来跟她交接玫瑰园的事了。
当然说交接还有点早,毕竟前期她主要是打杂学习,种庄稼她是一把好手,伺候一些生命顽强的花花草草也不在话下,但这些金贵的品种,西门庆还是缺乏相对应的理论。
虽然按她的意思,这玩意儿本来就是一通百通的事,但她聪明的没跟别人拧,先把地搞到手才是正经的。
同桌君昨天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天,放学后和社长一起瑟瑟发抖的等那个可能降临的噩耗,结果什么事也没有,方觉是虚惊一场,今天总算精神好多了。
课间的时候忍足主动转过来找她搭话“西门桑,你真的要出打理玫瑰园?”
他这会已经好奇到直接问出口的地步,因为网球部部活的关系,同在一个班的忍足对于迹部的事知道不少。
像他经常等迹部一起去网球场,很多正在处理的事也能听一耳朵。对此一般网球部那些不好向迹部开口的问题,一般也能在他这里找到答案。
当然昨天放学后关于迹部通知他私人的园丁团队的事忍足也一清二楚。
他当时是震惊的,什么样的理由会让一个财阀大小姐乐意和泥土打交道?不要告诉他是对花朵的喜爱,他们学校有花道社。
迹部的玫瑰园虽然看起来风光霁月,华丽又芬芳,但这些和打理它的人无关。这么大一片地需要多繁复琐碎的工作量?
还有上流的女孩儿们那仿佛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洁癖呢?以西门庆的家事来说,她更该是其中的佼佼者。
当时忍足就想到早上迹部被追得狼狈的样子,瞬间觉得事情的脉络变得清晰了。
莫不是那大小姐另辟蹊径的追求方式?这难怪迹部都招架不住了吧?
可这家伙真当弄花的活儿是好玩儿的?在富家子弟中,忍足算是非常有平民生活常识的了,强烈的好奇心使得他什么都乐意去常识,直到现在他还坚持做地铁上学呢。
当然他也试过种植,初中的时候有次跟谦也报名了一个活动,帮助失去劳动力的村子种植茶叶。
日本这样因为青壮涌入城市发展,导致乡村失去劳动力进而土地荒废的地方很多,每年各地都会这样招募志愿者。
那次他和谦也去了三天,回来之后再也不敢小看农民的工作了。他们还是常年运动体力充沛的年轻男孩子,其中的劳累繁重可想而知。
他能理解迹部可能这么做是想让大小姐明白凡事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吃点苦头她自然会知难而退。
可昨天这家伙笑眯眯的绕着圈散饼干的事还历历在目,忍住觉得就算大小姐有点不懂事,但也是个元气坦荡的好女孩儿,所以难得放下一贯冷眼旁观的立场忍不住想劝劝。
西门庆听到他的声音,从同桌给的偶像人设集中抬头“叫我西门就行,桑和君什么的,不要客气,不要客气,不要客气。”
忍者笑笑,都强调三遍了,看来相当不喜欢啊,他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呼,又表示西门庆也可以直接称呼他,这样一来气氛就熟络了起来,忍足从新把那个问题问出了口。
他情商高,深知劝说这种陷入恋爱感情中的盲目女孩子要用迂回之道,所以也颇有耐心。
本来但凡是女孩子,怀着不可言说的目的要做的事突然被问起的时候都会有些不适,人都有防备心,所以他选择温和的切入。
可哪知道西门庆的回答完全不按套路来,她不但没有任何羞涩慌乱,或者警惕防备,反而像自己捡了什么天大的便宜一样。
一见忍足问起来,像急于炫耀的人终于找到听众一样,絮絮叨叨的和他说起了玫瑰园的好处。
什么土壤肥厚,干湿有度,松紧适中,营养丰富,忍足被灌了一耳朵的土壤辨识科普,到最后都以为迹部那玫瑰园的土是他砸钱从天国买回来的了,因为这丫头已经把那地吹捧上天了。
忍足节节败退,终于意识到这次是自己判断失误,看来这家伙真的只是对种植狂热而已。以他的劲头和看似源源不绝的精力,花道社的那点地方哪里够她施展?
没错,这没毛病,迹部的决定果然英明,忍足这下是服气的。
最后话题以西门庆一句“等空了做玫瑰花饼干给你吃”告终,忍足撇回已经有些酸痛的脖子。
这让人招架不住的热情,他觉得这次真的猜到昨天迹部怎么回事了,估计也是来的途中没有防备的跟这丫头聊到了这个话题。
冰帝虽然升学率高,但罕见的是他们并没有为此牺牲丰富的课业,专攻文化课程。
按照迹部的说法,世界上有那么多事物等待他们去学习,汲取,发掘。人生有限。将精力局限在区区一张卷面上是最愚蠢的行为。
这家伙不管性格上的缺陷有多明显,但要论榜样作用,他确实无懈可击。
不管课业,运动,音乐,只要涉猎到的地方都是其中佼佼者,说一句全才也不为过了。
他自己定下的规则,当然会好好的遵守,所以课业方面,他是没有行驶任何特权的。该怎么上课怎么上,不管什么课程,哪怕是家政课。
他认为即使这样自己也是最华丽的!
巧了,今天下午就有一节家政课。
课程的主题倒是和以往不同,以往涉及烹饪类的课题,都是直接确定一道料理,然后老师演示制作方法,再由学生动手制作。
今天就比较开放式,每个料理台上放了寥寥数种材料,要求学生利用它们制作尽可能丰富的一餐。
主题是忘记买菜发现家里冰箱存货稀少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善待劳碌一天的自己。
西门庆觉得这很有趣,底下倒是有同学在小声抱怨,说什么又不是远月中学,搞这么复杂。
远月中学西门庆是知道的,日本只要家里经营饮食相关行业的,基本都会去那边,她家的厨师也基本是那边出身。
她有幸品尝过远月当家的那个老爷子做的料理,确实是人间美味。
因为这些大少爷大小姐们虽然有上家政课,但实际在家并没有什么操作空间,除了少数热爱料理的,这个课题算是难度比较高了。
因此分组的时候要求每组一男一女,说是要结合不同的想象力。
西门庆心道这还需要什么想象力?不亏待自己不就是按照自己喜欢的来吗?她这么粗糙的想的时候,迹部却陷入了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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