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兄弟背后捅刀这一幕。哪怕阿司单蠢他们三人一贯心照不宣的顺着哄着,可最为圆滑的西门真的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了。
眼见这会儿道明寺的脸色已经不能用乌青来形容了,那对兄妹还在补刀。
西门庆捏着下巴低头琢磨了一会儿,想想总二郎说的也对。随即对他点点头“是吗?那辛苦你了。”
西门对着用看叛徒眼光看他的三人摊了摊手——他能怎么办?死道友不是贫道呗。
西门庆随即不再理会几人,这让一直发火却屡屡如同打在棉花上一样的道明寺眼睛都红了。
他挣开花泽类和美作,就要去抓那女人。就见她拿起餐桌上那个大的玻璃水杯,走到栏杆处,然后对着楼下闹哄哄的场面砸了下去——
一楼的餐厅顿时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玻璃溅飞擦破了其中几个人露在外面的皮肤,可没人敢表示不满。只因为这玩意儿来自二楼。
众人缓缓的抬头看过去,却发现发难的人并不是F4之中的任何一个。恰好相反,他们的震惊也不亚于楼下的人。
他们以为西门庆只用文斗的,看看她一开始的打算:找老师,找媒体,限制朋友之间的交往。一般来这种路数的人会一言不发就动手吗?
这时他们才恍然想起来,这家伙小时候是个把最暴躁的阿司每每按在地上揍的家伙,论暴力她那会儿才是一群小鬼中的无冕之王。
人家下乡种地这么多年,别的不说一把子力气是有的,他们怎么就这么天真的认为别人长大了也就完全改变了?
几圈下来是越玩儿越没意思,到了最后众人都兴致缺缺。道明寺把牌一推“回家了!”
还不如回去挨骂呢!
西门只好无聊的站起来送他们几个出门,刚到大厅,就看见本应该在乡下祖宅的妹妹挎了一包轻巧的行李摇摇摆摆的从大门进来了。
西门震惊之余忙抛下三个猪朋狗友来到妹妹面前“庆?你怎么回来了?不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我这件事?”
他不认为阿庆是突发奇想自己跑来东京的,毕竟每年的这个时节她可忙碌得很,哪有耐心搭理远在东京亟待关怀的哥哥?
想到前段时间母亲提过阿庆也到年纪了,不能再放任她在乡下疯玩,必须得回归社交圈。西门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
可对于接妹妹回来这么大的事居然不告诉自己,西门此刻对于母亲是颇有怨气的。
他也不想想自己最近成天不着家,西门夫人为了对付天生反骨的女儿已经心力交瘁,哪里还懒得理会他?
西门庆见他哥一副恼火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忙拍着她哥的后背安抚道“你也别怪她,咱妈也挺可怜的,摊上你这么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儿子,换了谁都得暴躁,只是可怜了我。”
“我的错?妈妈因为你这几年吃了多少降压药了?”西门差点没被她噎死,刚才的一点愤懑也消散无踪了,觉得她受到忽视很可怜的自己真是个笨蛋。
他把西门庆手里的小包接过来“就你自己?司机呢?”
“被堵在半路上了,我嫌在路上磨蹭,就扔下他自己乘新干线回来了。”
“那干嘛不避过这个时间?”西门无奈道“车站离家里也不进,你还得打车回来。”
“没,我走回来的,五六公里而已,干嘛花那个冤枉钱?东京的出租车贵的要死。”
五——六公里而已!另外三个人对这逻辑有些理解不能,那照这么说英德也就离他们各自的家三五公里左右而已,成天被接来送去的他们算什么?
不对,西门家的大小姐盘算打车划不划算的问题本来就不合理吧?
西门倒是相对淡定,毕竟从小接触她‘异于常人’的价值观,哪怕不能理解,但总能做到见怪不怪。
总之这丫头的理论就是家里怎么样她管不着,总之自己的是能省则省。从小也没有短她吃穿,不知道哪里学的小气作态。
母亲一向是看她不惯的,可母女俩斗了这么多年,谁也没奈何谁。
西门只好绕开这个话题“怎么?这次难道是妈妈大获全胜了?不然你怎么肯这个时节回来?”
“别提了!”西门庆挥挥手晦气到“这次她来真的,推土机都已经就位了,说不回来就把我种的玉米全都推平。”
“那是人干的事吗?这都可以掰玉米棒子了,下面还种着黄豆和茄子呢。”她想想自己那些宝贝命悬一线的样子,就一副快被挖了肉一样的表情——
“所以我先回来稳住她,让老宅的人先把玉米抢收了,等过阵子收了豆子和蔬菜,谁还理她?”
西门抽了抽嘴角“所以这就是你磨蹭到现在的原因?没人替你收拾行李,是因为你把人都使唤去种地了?”
“不是我说你也别这样糟蹋人,家里哪怕资历最浅的管家也是名校毕业层层筛选的。每一个人的薪水拿出一小部分就够买你一年到头折腾的那些三瓜两枣,特意聘用人家干农民的活儿,这不是折腾人嘛?”
“切!也就你这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还大言不惭的小破孩儿搁这儿矫情,他们可开心了,尤其是藤田大叔,说我帮他找到了人生真正的意义,这会儿比我还宝贝那些东西。”
藤田是老宅的执事长,以前是专门服侍他们爷爷的,在这个家资历很高,后来爷爷去世自请回老家打理祖宅,就连现任的家主他们父亲见了人也得客客气气。
西门知道他们早已经沆瀣一气了,不然这么多年母亲也不至于拿她无可奈何,至今只能用到这么失态的手段。
“行!我矫情,下次再跟你论这个话题我就不是人。”他索性不跟阿庆纠缠,眼光瞟过F3,才想起自己把人晾在这而半天了。
连忙拉过妹妹互相介绍到“这是阿庆,你们好多年没见到了吧?”
又对西门庆到依次到“阿司,类,还有明,你还记得他们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西门庆有个好处就是自来熟,更何况这几人小时候是真在一起玩儿得不错的。
“这是铃嘛!”她指着美作到,美作开玩笑般冲她做了个绅士礼,然后就听到这家伙接了一句“小时候还追过我来着,见天的送我他自己做的小手绢,布娃娃。”
“别说手艺还真不错,现在该学刺绣了吧?”
美作的笑脸顿时就僵了,迎着F3审视的眼神下意识的想后退。他这爱好其他几个是知道的,不过随着慢慢长大,约会的女孩子嫌弃,他们也嫌弃,美作现在只能偷偷摸摸在家做手工了。
听西门庆一把将自己的陈年老底掀出来,三两步跑过来做求饶状“别,忘掉这一出吧!年轻的时候不懂事。”
他一贯喜欢年长思维成熟的大姐姐,这两年更是有夫之妇也不放过。但小时候眼神不好,只觉得阿庆跟那些见了蜜蜂就哭,哭起来挂鼻涕的小女孩是那么不一样。
西门庆视线又落到花泽类类身上“类!好久不见。”
花泽类友好的冲她笑笑,两人也就仅此为止。从小西门庆就觉得这小孩儿不好相处,那时候还有忧郁症的苗头,玻璃一样敏感易碎。
她自知自己粗枝大叶,所以唯独在花泽类面前小心翼翼的,玩笑也不敢随便开。可这种体贴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差别对待?所以两人那时候也关系平平。
还不如成天挑事和她掐的道明寺!
“哟!小卷毛,你都长这么高了?”西门庆对着当初那个执拗的熊孩子调侃道“你看起来不错,被我打破的头——”
随即视线扫到道明寺脑袋上的头带,悚然一惊“还破着?”
道明寺连忙把头带扯下来摔在地上“闭嘴,丑女!”
这时候道明寺的身高已经在一米八以上了,还留着冲天的卷发,发起火来是挺有压迫感的样子。
可西门庆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比自己矮半个头,成天干些人嫌狗憎的事,你不跟他计较他总搞得出让你忍无可忍的事,最终一贯以被揍一顿可怜巴巴收场的样子,哪里会被这架势震慑?
她记得自己去乡下前跟他打的那一架特别凶,原因是什么已经忘了,总之是这家伙干了然人打小孩也在所不惜的事,结果把他的头打破了。
也是因为这事,本来不怎么同意她去乡下的妈妈不得不松口让她滚出去避风头。
这一避就不回来了!
道明寺此刻的心情与其说是愤怒还不如说是羞恼,他还记得自己当时被打破头又听说这家伙搬到乡下怎么在家里大哭大闹然后被太后摁死的场景。
还偷偷在上学的路上甩掉司机和保镖企图去乡下逮她。
可一个人跑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人家在哪儿,不但身无分文,还毫无生存意识。最后道明寺家把整个东京翻了一遍才又把人找回去,免不了又是一顿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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