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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苗不想承认, 但他说的确实是自己隐藏得最深的真心。
扪心自问,她才不是想当英雄, 对腐败得要烂掉的一家子早已没有了爱,她只不过是不想成为罪人, 不想在明哲保身地逃开后, 在远方听到他们悲惨的消息。
最开始,她在朱境阁里挑灯夜读,以为自己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能够改天换地。
紧接着, 却发现真正需要拯救的是她自己。
真是好笑, 想当英雄的人却被陷入烂泥潭中的人差点给害了!
好不容易, 她折腾出来,却不得不忍住无边的恨意, 为这帮人殚精竭虑。
人们喜爱荷花出淤泥而不染, 却不知道荷花如果离开了淤泥就会枯萎死去, 因为水底有它的根,它只是别无选择。
自己的困境,阿茂的反常,竹叔与老祖宗的纠葛, 家庭的兴衰……一桩桩, 一件件想得人心烦,夏苗拿起阿茂送的酒, 对着壶嘴咕咚咚大口喝了起来。
早就知道夏苗的酒量不佳, 阿茂送来的是度数较低的甜酒, 可也禁不起这么狂饮,很快就醉得晕乎乎的。夏苗还有一点点清明,明白自己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变成醉酒鬼,想要把酒壶放好,却力不从心,反倒流出了半壶。
夏苗砸了砸嘴,觉得很是可惜,想要把酒壶给捞起来,整个人却象是倒地的葫芦,一沾地就睡着了。
这一觉,夏苗睡得很不踏实,一会儿老祖宗疯疯癫癫地找她要竹叔,一会儿荣公子怪她太薄情,一会儿胡安峰披红挂绿成了新郎倌,来到了锦绣园的大门前,夏百川硬是要把她塞进花轿,其间阿茂还神龙见首不见尾,不时地冒出来嘲笑她几句。
一直到夕阳西下,夏苗才醒来,醒来后头疼欲裂。
过了好一阵子夏苗才回过神来,看到满屋的狼籍,想起昨晚阿茂嫌弃的目光,连忙收拾起来。
祠堂里没有扫帚簸箕,她只好一点点捡起来,全都堆在了角落里。
吃完烧鸡,夏苗把手上的油擦到了布幔上,又就着布幔擦了把脸,再掩耳盗铃地把垂下的布幔折叠得看不到痕迹。
做完了这些,夏苗又坐到薄团上,拿起阿茂送来的诗集,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本来夏苗就对无病口申口今的诗词歌赋没有兴趣,此时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子里总是想着那个莫名其妙的故事,渔夫、妖怪、大海、宝瓶、封印、誓言、心机、张开的大网、迟迟没有收获、变幻莫测的法术……到底哪一条才是关键呢?
在夏家战无不胜的夏苗被这道题给难住了,真是一点儿头绪也找不着。
很快天就黑了下来,夏苗时不时地看看头顶,提醒自己不要在他的面前露了怯。
到了半夜,屋顶的瓦片又有了细微的响声,夏苗故做矜持地原地没动,当做听不见。
这次阿茂却没有跳下来,只用绳子吊下了一只食盒,里面盛了些饭菜,还有些糕点。这些饭菜是夏苗的夜宵,糕点则是留给她明天吃的。
饭菜是郑大厨亲手做的,全是她平日里最喜欢的菜色,特别照顾了她的口味,没有放葱,但夏苗吃得如同嚼蜡。
她心里明白,阿茂是故意的,他不想和自己说话了,因为一谈话就要吵,他烦了。
夏苗却有一肚子话,想要问他。
为什么有话不直说,编个故事来要人猜?
竹叔走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话?怎么不把竹叔留下,等自己从祠堂出来?
他有这么大的本事,为什么在中山国只混成了一个小小的百夫长?
这里离两国的边境不过半个月的路程,虽然他的后背有烙印,也未必会被抓住,为什么他不跑?
然而,他不说话,夏苗也不敢问,尤其是最后一个问题。
等她用完后,阿茂还细心地叫她把鸡骨头、酒壶和碗筷一起放进食盒里带走。
至于那些果壳皮,阿茂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就走了。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既然夏苗敢做,就不怕夏百川骂。
第二天一大早,祠堂的门就开了,看守们恭恭敬敬地请夏苗出去,他们对空空的供桌和角落里的果皮壳视而不见。
夏苗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快。
果然荣公子已经给芜州的各大家族发请柬了,夏百川也知道此次八月十五的游河关系重大,错过了这次的机会,就再也没有这样的店了。
能攀上中山国的这条线,傻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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