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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鞍山此时此刻自然沉默不语, 因为此时的话不好说, 看陛下的模样是不打算同太后计较了,可这不说明陛下不打算同自己计较。
他略为战战兢兢地随着连城走了一路,连城走得并无目的, 只知道是往前行去,也没有个方向。一直走到了一片林荫下终于停住了步子, 回过头对着在后头跟得气喘吁吁的苏鞍山道:“去贺阳。”
苏鞍山一时无话, 满脸茫然,顿了两秒才知道了这是个肯定句,意思是在吩咐自己:“朕要去贺阳山玩。”
这个玩字自然时苏鞍山自己加上的, 毕竟瞧着连城现下这张臭脸,看上去便是个不想玩的样子。
他觉得危机算是解除,连城与赵西楼之间心结好似盘根错节的老枝丫。那分开一段时间,也好叫连城静上一静, 说不定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也就消散了, 淡了。
贺阳离京都并不算多远,贺阳之行前的准备却也有了三两日, 连城这几日看上去很是拖拖拉拉, 要走不走的模样, 终于是在最后一日下定决心一般地说走就走了,不仅如此,竟然还带上了宋狸。
苏鞍山看在眼中, 只以为他的心思放淡了, 也愿意往宫中收人了, 连忙再安排了几个漂亮的小宫女。
宋狸知道了这消息,到底长了些岁数,知道的也多了,面上是宠辱不惊,再没有了昔时傻乐呵的脾气。对于这件旁人眼中荣宠加身的事情,也难以高兴的起来,只是有点没的发起愁来,到底长大了也有诸多不好。
连城不声不响地,照旧去探望当地的农人,此地佛寺众多,但装潢并不华美,不似京都寒山寺一般,虽然名曰寒山,却是香火旺盛,修得金碧辉煌,佛祖也镶上了几两金子。
他在佛庙中转了一圈,听得主持布道,更是听得清心寡欲起来,一捋袖子,下地帮忙去了。
跟着来的几人都时见惯了皇帝这般出人意料举动的,一时间站在一旁,不知是要跟下去,还是就在一旁站着看。
他在贺阳待了十来日,乘着大雨之前将庄稼都收割妥贴了,才恍惚想起了自己是个皇帝的事实。这么几天下来晒黑了许多,人倒是精神十足,少了几分待在皇宫之中时的不痛快。
这下能做的都给做完了,只好是打道回府了。
连城在贺阳居住在一所远郊的宅子里头,初来乍到那日算是满面尘灰,几人仔仔细细清扫了一番方可住人。
现下要离开了,宋狸站在院子里头,指挥着一帮小丫头收拾得当,正想着去交差,一回身便望见了门外一人瑟瑟缩缩地不敢进来,实在是形迹可疑。
她微皱眉头,心下有了疑虑,冲着那人大声道:“你是何人?”
那人听了这声斥,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冲着宋狸便跪了下来,肩膀还抖个不停:“姐姐可是陛下身边的人?”
宋狸看在眼中,才发现这人穿的衣裳是宫中特制的布料,才有些不安地问道:“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那人伏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回答:“太后娘娘重病……钟太医说撑不过今晚了。”
宋狸本来想的并没有多严重,这个消息砸下来,竟像是一道晴天霹雳,砸的她也昏头转向,一个念头登时腾升出来,不要让陛下知道!至少时现在不要!
她慌张地转过身去,却同连城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宋狸见他面上轻松,料想他尚未听到那宫中来人的话,紧绷的心放松了一秒,目光匆匆掠过了地上尚且跪着的那人。
这几日也总有庄稼汉来同连城聊些收成税收的问题,连城素来时来者不拒的,一聊便是一个下午。如今见了此人,不曾细看,仍然同平日里一样走上前问道:“为何跪着?有什么事情吗?”
宋狸自然不能再多加阻止,那人果然将这话对着连城又说了一遍,听在宋狸的耳中,她几乎要瘫软过去。
连城听了这个消息,会怎么样?
她不敢看,不敢想。
连城却站在那里,未看见什么过激的反应,那沉默持续了许久,好似永远也无光明的长夜。
宋狸听见连城轻声问道:“你是宫中来人?”
那人点了点头,连城不言不语解下腰间一块佩玉,抛到了那人怀中:“烦你跑这一趟。”
那反应太过平静,以至于宋狸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心道:“难道陛下听了那和尚的话,便真的无求无欲起来了,觉得红尘苦渡,不如不渡?”
这想法立刻给连城接下来的动作给否决了,宋狸只看见连城一甩袖子,身形利落地便往马厩的方向快步走去。
宋狸忙追了上去,见追不上,只能时大声喊道:“陛下!”
连城听了她的叫喊,总算停下了步子,只是侧过半边身子,不是为了听她接下来的话,只是简单地吩咐道:“朕先回去,走丛河过,你们能快些便快些。”
宋狸一脸呆滞,贺阳至京都,快马加急,也要三日的路程,沿丛河走,虽然近一些,但那一路山石陡峭,更有野兽出没,十分危险。
而钟太医的医术高明,说是三更断气,绝不会捱到五更,连城现下回去,是要看个棺材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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