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想起今日之事,怔怔出神。
“爱妃?爱妃?!”
“啊!”
“怎的出了神,想什么呢,脸色也变了。”
我不想让他知晓今日我与鲁香玉对峙的事情,不想他操劳了一天的国事之后再为家事苦恼,于是故意扯开话题道:“没什么,对了,除了那尘江,户部尚书旬甲如何了?中秋佳节的英雄宴,旬甲也被皇上收为心腹。”
“嗨!他啊!”皇上叹了口气。
我坐起身子奇怪道:“他当差当得不好吗?”
“那倒不是。”他一边回忆一边开口:“总之,自朕册你为妃的日子、也就是朕为朕的哥哥燕虎置办庆功宴之后,旬甲就好似换了个人,开始不苟言笑,时时刻刻面色都冷若冰霜,朕也不知是何原因。”
我疑惑道:“那倒是奇特,难不成他家里出了什么事。”
他摇摇头:“应当不是,他家中只有一老母尚在人世,他前几日已将老母接入他的府宅居住。”
我问道:“那他当差当的如何?”
只听皇上没好气的鼻尖哼气说道:“朕前些日子问他要银子,想在城外的山上为太后修建一座行宫,等到了夏日,就作为太后的避暑之地,结果你猜旬甲怎么说。”
我摇摇脑袋,这我哪猜得出。
皇上突然模仿起旬甲的语气道:“旬甲他这么说的——禀皇上,没钱。”
“哈?”我捂着嘴直乐,心想这旬甲也忒胆大了些,说话也恁直来直去。
皇上继续道:“他还说啊——皇上若是要行军打仗、或是要筹措赈灾饷银、或是要治理运河,臣就算挖地三尺也要为皇上挖出银子来,但皇上若是要修建避暑行宫,那臣只有两个字‘没钱’。”
“噗……哇哈哈。”我大笑,尤其是看到皇上吃瘪的神情,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皇上一脸无奈的样子。
我好奇问他:“那皇上怎么回他?可责罚他了?”
“嘿,责罚?他这话说的钢骨正气又不失幽默,朕如何责罚,朕只气的赏了他绫罗绸缎、珍奇古玩,再也闭口不与他提起什么修建行宫之事。”
我捏了捏他的肩膀,赞叹道:“皇上做的对!旬甲是个忠臣贤将。”
“朕当然知晓,是故朕并未罚他,反而赏他。”
我笑着重新依偎进他的怀中,夫君是位圣主明君,还有什么事是比这更幸福的。
他环着我,轻声道:“对了,朕的亲笔诏书已遣人送往爱妃的老家齐阳村,爱妃前几日说要回乡亲自说与二老,却不知何时动身。”
我稍作思虑,昨夜我只离开了一夜,‘二’就受了掌掴之苦,如今后宫不稳,我若是此时回乡,等我回来最快也要半月之久,到时候还不知道我那些贴身的下人要受怎样的欺晦。
于是我对他道:“此事不急,等再过一阵子,我再请旨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