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开始暗淡,狮岭上起了不算大的风,却是呜呜作响,仿佛狮吼一般,给那仍在运转的大阵,更是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忽然几道身形自大阵中闪出,皆是披头散发,原本得体的衣物此时也变成了为数不多的布条,胡乱的挂在身上,为首之人,正是李力。
此时李力半蹲在地,浑身浴血,伤口不计其数,尤其胸前一道几乎横贯了身体的伤口,入肉一寸有余,仿佛一张血盆大口。
李力抬头看着身旁的四人,自己最得力的手下只剩下一人,不由得眉头紧皱,这个梁子他算是记下了,来日定当加倍奉还!
不过,尽管打定了主意,狠话却还是不出口了,李力明白一个合格的决策者要懂得动脑,而不是动屁股,否则说出的话就是放屁了。
当然了,来助阵之时,哪怕马震中了招,他也不觉得此番行动有什么不妥,那不过是掉以轻心,只要自己这些人认真起来哪怕段清设计了大阵,仍旧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到得此刻,大阵的精妙,其中的处处杀机,让李力感觉真是踢到了铁板,觉得有必要将段清重新定位。
他摸出一瓶丹药,服下几颗,又捏碎几颗洒在胸前,那血盆般的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他的面色也红润了些许。
同时,他匆匆辨认了出阵方位,决定了一个方向要尽快离开,因为他在法阵之中仿徨许久,却是发现段清根本没有主持法阵,一切都早已被算计好,必须选择一个正确的方向,以免再被暗算。
感觉体内真气恢复的三成,李力立刻抬手,还没等开口说话,又一道身形飞梭而出,比较起自己这些人来,更是狼狈不堪,简直比最惨的乞丐也差不了多少。
“烈阳兄,你可还好?”李力当即真诚的上前搀扶,分享了自己的疗伤药。
武烈阳吞下数颗,黑红的宛如几年都没洗澡的双手抓住了李力手臂,赤红的双眼流下泪水,将脸庞冲出两道干净痕迹:“李兄,在下对不住你了,没想到……你们快走,后面我挡着!”
李力顿时被武烈阳的真诚打动,“要走一起走,就像来时一样。”
“来不及了!”武烈阳重重的“嘿”
了一声,“失算了,失算了啊,这都是因为我的缘故,连累了李兄啊!以我们的状态,你们必须离开,否则!一个都走不了了啊!”
李力神色不舍,眼珠子乱转,武烈阳却是大吼一声,整个人顿时飞扑向一侧,宛如那明知火焰炽烈的飞蛾。
李力众人一声悲呼,此时却是真的懂了真情,猛地一扭头,带领众人按照预计方向离开。
武烈阳埋头狂奔数十丈,甩手掏出一张符咒打在身上,整个人顿时消失不见,却是一张隐身符。
他在法阵之中就已经明白,此番行动失败不单是轻敌,那段清的确就是一块铁板,自己甚至连他的人都没看到,就几乎全军覆没!
武烈阳的心在痛,每一个手下,都是他花费精力培养收服的,这一次的损失,几乎就让他倾家荡产,甚至那些家属的存在,很有可能让他背起巨额债务。
但不管怎样,自己活着总是好的,毕竟还有给他们抚恤的可能。
至于李力,领着那些人,就像是举着火把一般,目标可是说是目前最大,才能让自己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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