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全洒在了被子上。
阿翠忙过来给她仔细地看了看手心手背,“姑娘可小心些,别烫去了!”
柳意容呜咽了几声,又不觉簌簌掉下来泪来,苦笑了两声。
“烫去了又如何?国师怕是也不会再来看我了。他只信她的话,你又不是没看到,阿香只不过是替我说了几句话,方才就已经被那些人带走赶出府了。怕是那沈慕回来,也不会放过我……”
“姑娘说哪里的话,伤了病了的国师怎么会不心疼呢?国师心里有着姑娘呢。”一个丫鬟在旁劝了句。
阿翠也忙迎合宽慰道:“就是。国师为姑娘做的事,府上的人都看在眼里。不然国师前些日子尽心尽力往柳家跑了几趟,不就是为了能让姑娘的名字光明正大地重回到柳家的家谱上去么。这是姑娘母亲的心愿,也不是姑娘您一直的心愿么?听说那边大半的人忌惮国师的威名,都已经松了口,过几日就要接姑娘回去做柳家小姐呢!”
柳意容听着这番话,手一直紧紧掐着被子,身子止不住地抽泣,突然红着脸就朝她吼了出来:“可你明知道我如今并不只想做什么柳家的小姐了!”
阿翠也是一惊,从未见过性子温婉的姑娘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忙跪到了床边:“姑娘身子还未好,都是阿翠说错了话,姑娘莫要动气……”
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是想留在国师府的,而且不单单是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寄宿在国师府。可只怕国师对她好,还多次为她去柳家周旋,也只是为了报答柳副将的恩情,并未真正将她放在心上过。
柳意容自己心里也清楚,若是夜凛对她无意,她将来多半是以后被柳府的人接回去。然后柳家的人看在国师曾经照顾自己的份上,最好的下场也不过就是找个寻常官宦人家的公子给她嫁了。
可她偏偏就是不甘心……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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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凛处理公事到了半夜,没睡几个安稳的时辰,一大早又醒了过来。好在今日休沐,朝中也并无大事。
可哪怕不用入宫觐见,国师府也时常有权贵过来走动。想要偷闲养足一日精神,对夜凛来说也是极为奢侈的一件事。
挽君见他早早醒了,也就伺候他梳洗。无意间就说道:“国师今日若是得空,不过去看看沈小姐么?”
夜凛抬眼淡淡地看了眼镜子中给自己梳头的挽君,道:“你倒是一直以来对沈慕都很上心。是不是因为沈随的缘故?”
挽君手中的梳子微微一顿,笑道:“国师说笑了。奴婢与沈小将军只是在去年灯会上有过一面之缘,萍水相逢,谈不上是什么缘故不缘故的。只是昨夜有人找着了沈小姐昨儿下午亲手写的墨宝,果真不是什么鬼符,觉得受罚倒是有些冤枉她了。”
夜凛拧眉,“呈上来看看。”
挽君应了声,先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就拿了那张皱巴巴的纸,摊开递到了夜凛的面前。
夜凛看着那龙飞凤舞歪歪扭扭的两行诗,清冷的眸子倒是不觉平和了不少,指尖轻轻拂过那笔画不均的字迹,想起往日之事,眉宇之间却皱得愈发紧。
“她现今如何了?”
挽君叹了一口气,有几分说情的意味:“奴婢昨夜去藏书阁的时候,沈小姐手生,还未抄完一遍。五十遍,怕是对她有些难了。”
夜凛将那张纸按照原来的褶子揉成了一团,冷声道:“你且跟她说,七日之限内不抄完,就让她自己回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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