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差点就能成的事,就这么打了水漂,岂不是委屈得要她疼得心肝肺都哭出来。
何况夜凛还当众表明他与自己不情投意合……
丢脸她是不怕的,可他竟然还说什么心有所属!
呸——
沈慕咬咬牙,就起了身子三两步往下冲到了夜凛面前,眼角与脸颊还是一片湿漉漉的,红着脸就冲他道:“你且说,那个你心属之人到底谁!”
夜凛抿了一口茶,抬眸看了眼狼狈凶狠的沈慕。
他稳稳地搁下茶盏,“与你何干。”
沈慕气得将他那盏茶夺过,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自然是要去撕烂了那女子的嘴、刮花她的脸!叫她日后再也不能勾引你!”
旁边看热闹的人都是悬着一颗心,生怕她当着皇上和贵妃的面就要闹出人命来。
夜凛耸眉,倒是格外的气定神闲,淡淡道:“反正不是你,将来也不会是你。”
“你骗人!”
又是一口怒气蹿了上来。沈慕直接拂袖,将他桌案上的杯盏饭菜一并给摔到了地上,转身就哭着冲出了昭阳殿。
玉瓷的杯盏碎了一地,连青铜珐琅的器皿都磕出了缺角,在地上哐当哐当打转个不停,清脆得很。
夜凛朝殿外的夜色中看了一眼,那紫粉裙转眼就消失了踪迹,也不由得暗暗垂下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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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压根是没心思管顾自己方才怎么在皇上和贵妃娘娘面前失礼,只是哭得稀里哗啦的,都不知道最后怎么坐上的马车,又是怎么回到将军府的。
她就是放不下他。
上次从国师府被赶出来,哥哥爹爹安慰了一阵,稍微好了些。
可今日一见到他,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于是气涌上来的时候连心肝都是疼得要命。连上一世,沈慕都未曾有过这种心间刀割般的疼,如今才知道这种疼要不了命,却还不如死了的痛快。
当真是她自作多情么?
可他上一世明明在自己临死之前以命相抵。还是说,他也纯粹只是想报答沈家收养了他那么多年的恩情。
沈慕到快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睡着,一直到日照当头,才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
倒是没那么难受了,只是觉得笑一下都费力气。
下人早已给她备好了膳,都是些平日她爱吃的鲜香麻辣的菜,可沈慕没吃几口,就搁下了筷子。
桃盏道:“小姐再吃些吧,怕是晚上等老爷少爷用晚膳,还得等上大半日。”
沈慕擦了擦嘴角,精神不济道:“吃不下了,这几道没动过的菜,你去拿给下院的人吃罢。不过这会儿功夫了,爹爹哥哥还在宫里?”
“说是今日朝上有事,所以耽误了些。”
沈慕点点头,也没说什么,伸了个懒腰,就想回屋再睡一会儿。
可睡到天都快黑了,也没听到爹爹哥哥有来院里叫自己,丫鬟们也都是不敢扰她的。
沈慕自个儿坐了起来,察觉有些不对劲,探着脑袋问:“还没回来么?”
“没呢……”
“小姐!”
就在这时,管家从屋外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
“宫里刚打探来的消息,今日朝堂之上有人参了我们将军府一本,说是沈家军私下吞了上月发派南疆军的二十万两军饷!皇上大怒,正要彻查此事!老爷和少爷……此时都还在宫里候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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