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决绝的模样,又想到帐中垂死的夜凛,心里也直揪得难受。
眼下若是想救夜凛活命,这的确是唯一的办法……
终于,姚十三先放下了手,不再阻拦沈慕。沈慕又剜了眼雷子,雷子撇了撇嘴也不再拦她。
她利索地拿过一把剑防身,便单枪匹马地往大营外冲去——
就在这时,里头的人突然通报:“国师醒了,国师醒了!”
“夫人,国师醒了——”
沈慕已然上了马,听到这话心里一沉,又笑着连滚带爬地从马上摔了下来,爬起来就扒开将士们先冲回到了那帐中。
一冲进帐内,就看到夜凛已经坐在了床上,面色并没有好看稍许,可的确是醒了。他看到自己,还冲自己微微笑着。
沈慕憋了一晚上的泪顿时全涌了出来,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呜呜咽咽地哭骂道:“夜凛,你到底一晚上要吓我多少次!”
夜凛轻轻拢着她的头发,微微笑道:“这不,没事了。”
沈慕想到什么,又猛地抬起头,较真地检查了下他那伤口处,好像确实已经开始结痂了,血也渐渐鲜红了起来,也没有之前那么黑了。
她稍微缓了缓情绪,又回头看了那几个军医,怔怔道:“是你们找到解毒之法了?可是你们刚才还说没主意的,而且确定他身上的毒性能清干净吗?”
几个军医脸上都挂着疑惑,不知该如何作答,到头来只是说了句“既然国师醒了,应该就是无碍”的安慰话。
他们晚上除了普通的军中止血的药,与缓解毒性发作的药,其他的都不敢擅自随意给夜凛服下。
可方才夜凛醒了之后替他诊脉,也发现他的毒性的确是在退散中。
可就按寻常的医理上看,此事实在是费解。
夜凛又拉回了沈慕的注意力,随口解释道:“兴许是他们刚才给我试了几味药,其中混杂在一起就有冲淡毒性的用处,他们自己也没研究个透彻。你就给他们一点时间。”
沈慕用力地点点头,又擦了擦眼角的泪,埋怨道:“你知不知道,我差点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着,她又有些生气,嘟嘴骂道:“夜凛,若是你下次再这样无端吓唬我,若是你死了,我也不给你守寡,到时候让你的坟头上长满草!”
夜凛的面色一暗,想到什么事,眼角极其隐晦地抽了抽,又淡淡笑道:“知道了。以后,定不会再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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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夜凛没有了大碍,众人处理完剩下的事情之后,也都一一散去,这漫长的夜总算是能有个消停。
此时营帐中只留下沈慕和夜凛两人。
灯火昏暗,静下心来,在这营帐中能听到野外许多不一样的声音。
夜凛侧卧眯着眼看着她脱下外衣,只剩下了一件单薄粉色的内衣,眼角不由得扬了起来。
她刚拆完头发,回过头对上他的视线,不知道为何却有些害羞起来,低头小跑着就钻进了他的被窝内。
沈慕打了个哆嗦,“你都睡了这么久,怎么这里头还是这么冰凉冰凉的?”
夜凛回过身子,撑着脑袋静静地望着她,笑而不语。
沈慕没敢抬头看他,低着脑袋又凑近了他一些,伸出小手缓缓试探地搭在了他的腰上,蹭了蹭,嘻嘻笑道:“我奶娘从小就说我是个小火炉,跟我爹爹与哥哥一样。冬天里哪怕不用捂着手炉睡,都浑身发热呢,你摸摸看是不是?”
说着,她肆无忌惮地上前抱住了夜凛,紧紧地贴着他的身子,小脑袋用力地抵在了他的胸口。哪怕在被窝里闷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她也觉得甚是满足。
夜凛笑笑,也伸出手轻轻揽住了她不安分却火热的身子,虽然她抵得他的伤口有些疼,还是若无其事地应了一声“是”。
他心痒地皱了皱眉,有些无奈,柔声附在她耳边叹道:“等到明日,我还是另外给你安排一个帐篷睡吧。“
沈慕一听,不服气地抬起了脑袋,嘀咕道:“为什么?莫不是你嫌弃我来这之后,好多天没洗澡了?”
说着,她特意还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毕竟她每日都用香露滴衣裳的,想来味道应该也没那么重。
“我怕你要是与我睡再睡一晚,我不便于养伤,倒是还要憋出别的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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