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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滚求订阅么么哒 浑然不知危险悄然而至, 报道的第二天便是正式上课。这天刚蒙蒙亮, 贾琏打完一套拳, 又跑步去山门口拿到兴儿送过来的新鲜牛乳,回来熟稔无比的将自家爹从被窝里掏出来,帮人穿衣,扎个马尾, 准备洗漱用具。看着贾赦迷迷糊糊却又一个命令一个动作, 贾琏不由笑了笑, 转身叠被。叠被之后,又检查了一番贾赦堆积满满的箱笼,将人堆积的零零散散要跟同窗“分享”的零嘴和书签分门别类归置好, 细心的贴上标签,又将课本一本本按着课程表放好;又将笔墨纸砚等文房用具整理一番;又将出恭用的绢布和手绢分开来……
待将箱笼整理完毕,看着里面井井有条还有空余的空间, 贾琏忽然间觉得养个崽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他……他还没送“赦大娃”上学,就已经怕起来了:就怕人箱笼背不动, 就怕上课被欺负了, 就怕人万一人有三急找不到地方, 就怕人研磨不会,就怕……
总而言之, 各种愁!
贾赦这会可完全不懂贾琏这当“爹”的心理,他清醒过后, 早已养出了习惯, 自己哼哼哈哈在小院子里练着五禽戏, 练完之后又绕着小院跑圈,跑完圈之后,仰着一张红扑扑的脸,闭着眼睛好一会儿,不见又人伺候,才拍了一下脑袋,回过神来不是在家里了。于是,贾赦颠颠跑来找兀自感怀养娃不容易的琏爹,问:“以后要我自己擦汗换衣服吗?”
贾琏微笑:“您说呢?”
贾赦挠挠头,讪讪闻了闻武服,道:“我觉得不臭。可以两天一换的。”
“快去,我水烧着呢,等会擦个身子。后背擦不到再叫我,知道吗?”贾琏脸一沉,看着傻儿子撒腿就跑,默默起身帮人准备衣物。
虽然知道要自力更生的道理,可是他……他舍不得啊!
贾赦本来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现在已经比从前会吃苦了,都能生个小火炉,自己煮个白面条拌准备好的肉酱(考试期间),其他方面,他多帮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
家里有这个条件,何必苦了去;况且子伺候父,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般一想,贾琏愈发心疼贾赦一分,待贾赦净身换衣过后,又耐心的帮人梳好头发,顺着人要求,编了两小辫子。
等唐家兄弟按着约定来上门找人一同晨读,不禁都愣神了一下。他们原以为要等贾家父子两起来呢,哪里知道贾赦已经在院子里了(因贾赦情况特殊,山长开了特例,才会分到一院,其余学生要想有院子,得经过书院夫子考核和审批,过程异常艰难)。贾赦穿着书院的淡青儒袍,梳的也是与寻常书生无二的发型,只不过束发的发窟镶着玉罢了,可偏偏站在小院对着他们微微一笑,便像是晨曦驱赶了雾霭,让整个大地似乎都亮堂了三分,真真是端得翩翩君子的风范。
当然,前提是不要开口说话!
“小糖糖,你看,我儿子给我编的三根小辫子,你看,还有这衣服上面一边给我绣了小扇子,一边绣着好好学习的小金猪。”贾赦美滋滋的给好友秀着:“我儿子好厉害!”
唐瑞看着从厨房而来,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四碗牛乳,发自肺腑感叹:“琏兄你真是多才多艺。”
“应该的。爹开心就好。”贾琏笑得一脸自豪。
唐家兄弟:“…………”
晨读期间,唐家两兄弟略不好意思“被分享”了新鲜的牛乳,互相对视一眼,发觉自己除了惊叹贾琏的“孝”便只能愈发督促自己朝人家学习。
原以为他们够自律的,在学院课程规定前提前晨读一个时辰,可今日真正知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连原本在他们眼中娇生惯养的贾赦,竟也是比他们更加的勤快。
当然作为回报,唐玥也是将自己的学院生活心得尽可能的跟贾琏述说,又道自己会尽可能的在擅长的律法科目多多帮助贾家父子。若是贾琏在这方面有疑问,他还可以帮人引荐兄长唐珏和杜科。
贾琏一脸真挚的道谢。能与唐家交好,这对他来说完全算意外之喜,所以他也不会带着功利性去谋划什么,只开口道:“我父亲与唐瑞既是好友,我自也是把他当做小辈一般,好生照顾着。”
唐玥迎着贾琏肃穆郑重的面色,心理默默纠结:父亲,小辈,这差辈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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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读过后,唐玥引着三人去了膳房二楼,详细介绍一楼大众普通,二楼恍若酒馆点菜的区别后,又说了各个大厨的拿手菜,又说每逢三六是“牙祭日”-菜好又便宜。
还引着贾琏认识了三个好友:李志章,其父乃大理寺寺卿;钟勇言,其祖父是御史大夫;路平,其父是刑部侍郎。
贾琏一一行礼,看着三文臣家的青年俊才,还是司法审判制圈子的子弟,默默瞅眼旁边跟着见礼的贾赦,打算回去给他多编个小辫子。
他爹这气运贼好!
若没他一嗓子,呸,是啸,引得唐瑞臣服,也就没后边这种种“快捷”机缘。
本来文人圈子也讲究个三六九等,他爹虽然有这个温相弟子名头,可说句难听的,人走茶凉。
他之所以牵着爹,有空没空往书坊里钻,自己一下子拿个三元,高调无比,便是存着结交人脉心思,毕竟贾家是武将,在文人圈子里不亚于两眼抓瞎。岂料这如今,顺着唐瑞这股风,他得了唐玥好感,一下子打开了不少门路。
看贾琏时时刻刻关注着贾赦,被引荐的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好感加深了一分。
而贾赦不管先前十几年名声如何差,但“愚孝”的名声却是实打实,无法磨灭的,况且先前贾赦所为未违国法家法,反倒是贾政厚颜无耻钻着孝道,窃居荣禧堂。现如今贾赦又失忆,还上进了。
所以,三人对贾家父子两人都颇有好感,甚至见贾赦这般懵懂恍若孩童,而贾琏明明是他们年纪中最小的,却是分外老城稳重,谦逊有礼,不由带着分怜惜。
用膳结束之后,贾琏亲眼见着贾赦和唐瑞一起步入天乙班后,才自己回了天甲班。至于唐玥几人却已经是举人亦或是有师承,不与他一班。
天甲班一共招收十名学子。每轮月考过后,若名次下降,则会扫地出门。班内的位置按着每日进屋时间先后自行划分。
贾琏听着入耳的读书声,默默坐到了角落的最后一个位置。反正他大概每一天都会成为最后一个进课堂的人。
翻出温习过一遍的书籍,贾琏眼眸不经意间扫了便同窗。这九个人中,最大不过四十,最年轻的貌似是他自己,其他具体年岁不可观,但多在二十五岁左右。
相比前朝,这些已经算是天之骄子了。
本朝因太、祖幼年经历,得权后对教育万分重视,而且还推行普通教育,力求让老百姓也知晓一二字,故而上行下效,导致青年才俊一代比一代年轻。
当然,科举也一届难于一届,竞争愈发激烈。
贾琏边想眼里闪过一丝的狐疑。这种竞争堪称严酷的情况下,他爹以《温家三训》为礼寻人,居然到现在还没传出一二消息?
看来那曾夫子假正经的,不是想趁机占为己有便是还没说动他看好的嫡系中的嫡系工作?
正被贾琏怀疑的曾夫子气得面色发白:“文才,我与你父亲情同手足,叔叔我一生无子,把你当做自家孩子一般,万般谋划!现在让你好言哄得贾赦一二,却是不肯?”
“曾叔,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文才看着他打小就敬重的叔叔,道:“我已经得到入藏书阁第四层的机会了,又何必去谄、媚他人?”
书院藏书阁有四层,一般学子只能进第一层;倘若每月考评中拿到前十名,那么就能进入第二层了;若是连续六个月保持前三的好成绩,才能进入第三层。至于第四层,则需要书院中至少九位先生的许可。
这第四层中便有昔年温相所赠的书籍,虽然没有《温家三训》,可有一套其为皇子教育所编纂的上书房专用教材。
况且,一想起贾赦当日朝着他弹《凤求凰》便是心有不耻。
“好好好,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曾夫子面色阴沉,甩袖离开。
“老曾,老曾!”文才之父文敏拄着拐杖追了几步,见好友怒急离开的背影,回眸看看对着炉火,一手拿书的儿子,长长叹息一声:“才儿,你曾叔也是为你好啊!他说得没错,当年我们若是知晓一二官场潜规则,也不会沦落到今日这田地。”他堂堂一个榜眼,如今靠着给人管宿舍艰难求生。
而与他同届的探花郎林海,如今是简在帝心,是巡盐御史,正三品的大员。
“父亲,那贾家名声可一点都不好。”
“名声一点都不重要,”文敏激动的咳咳了几下,看着一脸关心的孩子,无奈拍拍人肩膀:“你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当年荣公榜下抓婿,我……罢了,罢了,不提往事!你如今给我记住了,少跟那个不守规矩的山野莽妇来往!”
“父亲,您怎么可以这么形容幺幺?”文才一想起明艳动人的“温幺幺”,面上不由一红。
“呵呵,亏你们还自诩文人。”司徒乐提着药包,冷笑了一声:“连我赦叔都懂女子闺名不可乱语。我爹这包药还不如喂狗。文大才子,下次记得骂我前,先把爹的药给吐出来!这可是你儿子自己求到我爹头上,没钱还赊账的。”
“你……”
司徒乐说完,压根不去看文家父子两如何神色,提着药包回医寮。反正,他现在厌了文家人,才懒得给赠衣施药。
“幺幺,你这是当炮竹呢,气性这么大?”忠义剪断针线,道:“看看,给你赦叔做的书包,怎么样?仿着箱笼,做成双肩的,也省得人蹦跶蹦跶要掉东西。然后这里面,我还设计了两内层,一个放书,一个放工具,外边绣了个大袋子,用来藏零嘴……”
司徒乐听着听着噗嗤一声笑了,“爹,你绣工不错啊,这袋子上的金猪真是栩栩如生!”
“废话,为了养你,我学会了多少技能!”忠义没好气道了一句,问:“谁惹宝贝不开心了,我绣花针扎死他!”
“没事,不过癞□□自诩自己金蝉罢了。不用放心上。”司徒乐不甚在意挥挥手:“让这种大才子自己发梦臆想去吧。对了,爹,这个不错,您给我也做一个。”
“这当然了。做一套梅兰竹菊和一套你最爱的关公!反正你爹我什么都没有就有时间。不过……”忠义偷笑一声:“先送去,让你赦叔试验试验效果。”
上好的澄泥砚落在青瓷砖上,发出重重的一声响,一小块砚台还随着墨水飞溅起来。
墨水齐齐往外飞溅的那一瞬间,当今缓缓闭了眼。当年,他初入上书房,入目的第一眼便是飞溅的墨水,那墨水将他母妃亲手做的衣裳都染黑了。
可是,当时没有人注意他这个皇子。
所有人都围着在学堂打起来的继后之子司徒宰和荣国公嫡长孙镇平将军之子贾赦。
非但上书房的夫子们,便是他难得一见的父皇也急匆匆而来,一手拎着一个,带着无限的宠溺骂着:“又闹?这个月还没十五,朕已经来上书房领你们十次了。再闹,把你们两送拍花子了!养着都浪费粮食,你们这两头猪崽子。”
“…………”
三十几年了,现在他已经登基为帝,谁都要揣摩着他的心意行事。可是他永远忘记不了那一刻自己的心情,原来也不是优秀了父皇就会喜欢,而他这个宫女的孩子,就算优秀了,父皇也视若无物。
当今睁开双眸,眼里满是嫉妒,手紧紧拽着鎏金的龙扶手。他心理就是堵着一股气,呕着火气。
他这个帝王做得委屈,普天之下都认为是司徒宰让的。
哪怕他也有野心,也在暗中发展势力,积极经营,可所有人都觉得他只是运气好!
呵呵!
当今斜睨眼桌案上的捷报,阴测测笑了一声。秦王饶是战功赫赫,手握兵权,那又如何?
一个为爱情要死要活,最后被硬生生逼得喝下“了尘”失忆的秦王如何跟他斗?
真爱可以忘记,这性向却难改。况且,了尘也不是无药可治,若操作得当,没准恢复记忆后的秦王能够反过来成为他手中的利刃!
当今手指勾起敲敲御案,恢复了帝位应有的从容淡定之色,眼里闪着一丝志得意满的笑容-先提前将秦王真爱贾赦拿捏在手里,不怕司徒宰不乖乖替他去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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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不知自己还有个真爱,贾赦正胸有成竹,挥毫洒墨,得意的尾巴都翘起来了。
贾琏捂额,看看贾赦左边嘴巴甜的跟姓一样的唐瑞,又看看人右边连连赞叹的水溶,眉眼间忧愁丝毫不带掩饰。
先前问道韵进雅间后,指点了众书生几句话便留下一句你们小年轻好好玩,便自己带着画卷回书院会友去了。问道韵一走,屋内按辈分按身份,贾赦老大。
况且贾赦还卯足了尽要现才能。
琴棋书画诗酒茶,据贾珍爆料,贾赦每样都苦练过一二绝技。因为贾家想要改换门楣,而当时要门当户对论婚事的话,还真没几个书香传家的愿意将女嫁进泥腿子起家的武勋莽夫家庭。所以,贾代善对着文不成武不就的长子,简、单、粗、暴尽显流、氓土匪本、色说,要不娶公主当驸马要不自己强行混文人雅会靠脸讨个妻子回来。
嗯……靠脸……
他忽然想知晓当贾赦强行蹭皇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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