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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会试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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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后,多年不孕的忠义王妃却怀孕了,此后便暗杀无数。

    目送司徒乐抱着人离开,忠义亲王目光紧紧的死锁着落在泥泞土地上的手臂,狠狠擅了自己一巴掌。

    一步退,步步退!

    他司徒宸的孩子,本该堂堂的皇长孙,竟被他这个懦弱的父王默许着偷龙转凤流落在外,还竟落得个被人随意打杀的局面!

    “咳咳……”

    忠义亲王擦了擦嘴角的血水,发觉自己此刻那颗不能情绪激动的心格外的平静。

    郑重无比的捡起断开的手臂,忠义亲王自己搀扶着因见血头疼欲裂不知何时昏过去的贾赦,离开。

    唐玥见状,忙拉住不知所措的弟弟一起跟上搀扶着贾赦。他们都帮忙了,那就帮到底。这“温大夫”平时看着和和气气的,还因为赦叔的关系,待他们也恍若子侄。唐瑞还毫不客气的从他手里要了“新款书包”样式,回家做着给外甥们玩。

    可现在……现在看起来却是格外的让人心中发颤,害怕,甚至有一丝的恐惧。

    在场围观的学子都木楞的目送温大夫带人离开。而一旁对着学子们嚣张逞威风的五公主,丝毫没觉自己大祸临头,反而看着“温大夫”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搁在别人,甚至其他公主身上也许认不出这“温大夫”是谁?可是谁叫她得父皇的宠爱,也跟着在大明宫赴过家宴,倒是见过这位温大夫,忠义亲王,废太子!

    她可知晓自家父皇在忧愁什么!

    如今这废太子敢以大夫之身出现在天下闻名的书院之中,恐怕也是在收揽人才,没准还是要借机毁掉今科的科举。

    她得回去赶快把这消息告诉父皇!

    五公主愈发不顾众人的阻拦,直接一路闯出了书院,径直回了宫。当今听闻后,喘着气:“你让人砍贾琏的手臂?还自己动手伤了贾赦?”

    “父皇,又没刺中。儿臣也只不过是出口恶气罢了。”五公主眼眸里蒙着一层泪,委屈着:“这嗣竟敢拒婚!那贾赦更是出言不逊,辱皇室威严。”

    “好一口恶气!好一口恶气!”当今气笑了。

    他现在恨不得把这女儿拉出去斩了!贾家父子能换来父皇的好言谈心,换来坦诚以及兵符--失落的西南虎符!

    原来贾代善昔年平定叛乱班师回朝之际,便已经上交归帝。现在这块虎符是“贾琏拒婚”的补偿,已经在他手里!

    有了虎符,能光明正大安、插自己的人手把控军队。手握了军、权,他才是实至名归的帝王!

    况且,现在还要养着贾赦,免得秦王哪一天想起来,还打算用贾赦换另外一块虎符!

    贾家父子养着,能给他带来实质的利益,而一个公主用来联姻和亲,还能干什么?

    当今再一想起书院中的所谓温大夫,当即浑身紧绷,愈发心中一寒,朝外而去。

    五公主不明所以,忙不迭随着帝王仪仗。

    待到大明宫,看着匾额上那笔走龙蛇的三个字,倏忽间当今一咬牙,心一狠,屈膝跪在宫门前,请罪:“还请父皇责罚,儿子教女不善。”为防着忠义一派借此闹大,还有御史上奏,他必须得先将自己摘出去,然后再行图谋。

    此话一出,跟随的宫侍皆是惊了。五公主更是不可置信,不过是个破落户贾家的子弟罢了,就算前阵子莫名其妙贾赦得了个侯爵,这哪需要如此放下颜面的地步。

    身在大明宫的上皇听到宫外皇帝下跪的消息,再看看宫外大儿子刚送上来还带着尘土沾着血的应对之策-以宫女狐假虎威结案,顿时气得自己用脑袋锤柱子。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禅位,宁死也要死在皇帝位置上,省得看败家子出尽昏招。

    “戴权,去外边,就说朕出宫了。”上皇揉额头:“然后跟老六说,先找军医。”

    “军医?”戴权饶是历经了大风大浪,也有所不理解,“皇上,这连郑老御医都被安乐郡主请过去,他医术……”

    “他医术再高明也要分情况!”上皇气道,边换衣服边说:“你们这没见过沙场血腥的,想当初朕随着爹打天下,我当时是家里老小,爹没舍得让我在前线,跟着后头搬尸体。知道吗?这军医为了多救一个人,有时候尸体胳膊都能割下来接到另一个人身上。我第一次还挺愤恨的,觉得军医不仁义,后来才渐渐懂了些。都说前朝末年,边境连年战乱,为这拆逢之术是那九千岁逼其麾下军医发明创造的,说是为了多报人头,好吃空饷。可这一改进,却是能救活好多人,即使有时候短了点手,或者长了些腿,但好歹四肢健全,有的回乡了,还能靠着讨口饭吃。”

    戴权迎着被喷的唾沫星子,忙不迭道:“奴才这便派人去寻。驻扎京城的王大人麾下,这原先大多是两位贾将军的人马,我朝他们打探,保准能得个好军医。”

    “快去!”

    上皇挥手示意戴权离开,自己带着几个暗卫急匆匆前往青北书院。他不怕其他,就怕大儿子一时怒了,跟老五联系上。

    但是,自己一到医寮,连门都进不去,连被司徒乐直接揪过来的郑老御医都没空理他。连听到风声赶来的贾珍也只是朝他请个安,就光顾着自己抹眼泪。

    上皇看着一盆盆的血水,心急如焚,岂料还有让他从白天等到黑夜还有更焦心的事情。

    戴权小心翼翼开口,低声:“爷,家里小竹来信,五爷化名秦三宝,于两日前离长春,上京寻名师来参加科考。”

    “咳咳咳咳咳……”上皇一时不慎,被呛个猛咳不止,接过戴权递过的茶水后,猛灌了一口,忍不住脑袋锤石桌,“老戴,试试一捶敲我傻了得了。”

    戴权:“…………”

    戴权目光缓缓看眼亮如白昼的屋内,一看看周围驻守的“侍卫”,恍惚间心理涌出一丝惶恐不安,恍若像是回到了巫蛊之变那几年,处处风声鹤唳,人人谈之色变。

    ====

    屋内

    被活生生疼醒过来的贾琏,看着不敢下针穿线,额头冷汗淋漓的军医,竭力的睁大眼眸,看看立在一旁散发着凌冽威严的忠义亲王,,默默积攒了些力气,没好气的开口:“您……您这是给我壮威还是……还是想送我归西呢?”

    “你……”

    “好了,知道……”贾琏开口,努力笑了一下:“我……我又不是什么瓷娃娃,我……我父亲怎么样了?”。

    “恩侯受了惊吓还在昏迷,胳膊被匕首划了一刀,倒是容易治。唐瑞陪着。”忠义亲王看着明明虚弱不行,却还是强颜欢笑,用戏谑语调开口来安抚他的儿子,鼻子一酸,“我……我站远两步?”

    “要不……”贾琏发觉自己这强行拜来的师父非但有时候心灵手巧,能编兔子辫折小星星绣书包,而且现在还能一言不合还学着他爹,要掉眼泪了,嘴不禁弯了弯。

    这一刀还真不算最疼的,他当年刚入宫,还带着小天真,希冀赌鬼爹赚够了银子来赎他,可结果被一刀割断了子孙根;再后来,得罪了贵人,被鞭打不成人形,从慎行司的死人堆里爬出来;又……

    没得权前,挨得打,甚至到后来被选练武,重新断骨塑筋脉,都比这次疼。

    而且这一次他醒来,却是有关爱他的,惦记他的,他惦记的,这便值了。

    “要不……你……你去把那侍卫抓过来……好好审问?”贾琏忍者疼痛,道:“让他们跪着,没准我……我解气!”再不给师父找点事,恐怕这军医又得眼花了。

    他不后悔救“赦大娃”,但是这断臂之仇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诛杀九族,断子绝孙!

    他九千岁就是个睚眦必报,斩草除根的小人!

    太气人了!

    贾赦感觉自己胸口被压了一块大石头,顿时疼的喘不过气来,连拿点微弱的兄弟情都不想去管,眼睛泛着凶光瞪赖大:“报官!彻查,彻查!”

    赖大赶忙拉着龇牙咧嘴凶神恶煞的贾赦,急道:“大老爷,先回家再说。老太太有吩咐,先回去回去。”

    “行!”贾赦扭头,对贾琏吩咐道:“去把珍哥儿给我叫起来。让他把家将点起来,必要时候打上刘府。”

    贾琏艰难的点点头。

    急匆匆打断了贾珍的好事,贾琏火速跟着贾赦回府,听人各种“调兵遣将”,听到最后只剩下无奈。

    贾赦这脸皮也太厚了,光知道一个死讯,就想了赖上刘家的三十六计。

    贾琏一行人回到了荣国府,此刻荣国府上下灯火通明。贾母居住的荣庆堂更是亮若白昼。屋内屋外伺候的人皆是敛声屏息,唯恐自己呼吸重了,触了眉头。

    贾母一见贾赦气势汹汹入内,眼眸闪了闪,忍不住红了眼眶:“老大,政儿他……他……”

    “老二到底怎么了?”贾赦拧眉,看着匍匐跪地,脑门都带着血的小厮,道:“你是老二跟前伺候的,说到底怎么回事?快点,对了,老二家的,你哭什么哭?赶紧给你哥去信,让他点了兵马。刘家敢有一丝隐瞒,老二他大舅兄,堂堂京城节度使干什么用的?”

    王夫人闻言,捂着帕子直掉泪。若真意外在刘家出事,她还有脸找大哥,可如今……如今是贾政不成器,最多能作践那个狐媚子一番,可哪有脸闹上刘家?

    刘家有个礼部尚书,门生遍布朝野,还主管科考,珠儿的前程在他手里捏着;刘家宫里还有个宠妃,答应了帮元春在当今面前博个颜面。

    一听贾赦这话,贾母也跟着抹泪,若是换了其他任何一家,她早就拿出国公夫人一品诰命的派头了。可如今贾家最成器的两个孩子前途握在刘家。况且最为重要的是,老二的死因羞得不能提啊!

    这一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家丑必须捂着。

    贾琏眼角余光扫了眼婆媳欲言又止的神色,将意料之外被提起的心悠悠放回到了肚子里。

    他也是估摸透了这荣国府当家做主之人的性子,才下药的。哪怕一时忘记“贾赦”这个意外,料想贾母也会解决掉的。

    贾琏心中有数,伸手偷偷拉了把贾珍衣袖。这个场合,他这个小辈不适合发言,族长更有底气。

    贾珍一听贾政死了,又见这哭哭啼啼的婆媳两,再垂眸看看一脸希冀担忧望着他的琏弟,张口无声的说了“宗族”两个字,顿时烦得眉头一拧。

    贾珍深呼吸一口气,开口催促道:“老太太,二婶,你们也别哭了。到底怎么回事?快说清楚啊!这政二叔到底因何而亡?倘若真受了委屈?我贾氏一族近些年虽然落败了,但也不是任人好欺负的!”

    说真话,他还真不关心贾政死因为何!死了正好,省得没他爹的才能,还仗着叔叔辈,跟爹一样“管”着他。

    反正宁府他这一代是无法起复了的,所以朝堂上有没有个官在,还真不在意。更何况从五品的小官,没准还他见皇帝的面多。

    贾珍骨子里透着冷漠与不耐,这话说语气不免便带了几分出来。

    一听贾珍这噼里啪啦的话,贾母哭声一滞,拧眉斜睨贾赦,火气全冲着人去,骂道:“你怎么又带坏珍哥儿?他刚刚走了原配,正要说份亲,你……”

    这大儿子做事毛毛躁躁,没搞清楚就风风火火!

    “珍哥儿,哎……”贾母感觉自己委屈极了,心理滴着血还要强颜欢笑周旋,不免又迁怒了贾赦一分。

    这个儿子生来就是跟她作对的!

    胎位不正,让她活活疼了一天一夜才生下来;让她看清楚了贾代善的真面目--保大保小时,她一直爱着的丈夫会选择孩子;在她选择用钱财作为一个女人后盾时,老虔婆将私产越过了他们夫妇,直接给了他;在她以为贾代善也与她一般偏爱会读书的政儿时,在她以为太子失势,六皇子登基为帝时,贾代善于情于理总该为贾家着想一分,随便造个老大无能不孝的名头,让老二继承爵位,好避开当今的不喜,岂料贾代善依旧让老大继爵,还将遗奏传到了上皇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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