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开。
李中易意识到,很显然,周军吸取了刚才一拥而上的惨痛教训,采取了有针对性的应对策略。
见郭怀也皱紧了眉头,脸色阴沉的想心思,李中易就小声问他:“怎么应对?”
“香帅,刚才是打了敌军一个措手不及。现在,敌军显然也学到了咱们的交叉射击的方式。守得住倒是没啥问题,可是伤亡就恐怕难以控制了……”
郭怀对于守住大寨还是很有信心的,棱堡是他亲自主持修建的,其中的奥妙除了李中易之外,就是他最清楚。
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一点点血本,如果损失太大,将来怎么办?
其实,郭怀读过几年私塾,家道中落后,才没有继续读书。
郭怀可能不太明白治国平天下的大道理,但是,身逢乱世,手里有兵的才是大爷,这个从实践中学得的朴素道理,他却极为清楚。
伤亡太大的买卖,不能做啊!
李中易倒没太在意这些,他只是觉得,能够保住小命,顺利的回到成都,就心满意足了。
在蜀国享受着荣华富贵,暗中再和赵老二搭上线,李中易有理由相信,今后的数十年内,他的日子必定会过得很滋润,也很精彩。
争霸天下,风险太大,活得太累,李中易压根就没有这种念头。
说的直白点,他根本就不是那块料子,人呐,就需要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
将来,如果能够借着慕容延钊的照应,在北宋朝廷里边混个小官做一做,那就更完美了。
李中易不经意的忽然看见,从山下冲上来的敌军,居然已经点燃了火把。
火攻?李中易悚然一惊,打仗的事,他确实一窍不通,可是火攻的巨大危害,在三国演义里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始终铭记于心。
寨墙虽然夹了夯土,木头上尽管也抹了泥浆,可是,如果敌军在木头上浇了灯油再放火焚烧的话,恐怕也难以顶得住。
李中易真急了,他放眼在营中望去,视线掠过寨中一侧,突然发现了一排排的鸡公车。
嗯哼,有了,老子不会打仗,却会干这个,等着瞧好吧!
李中易吩咐王大虎,他要回大帐,让他帮着脱掉身上很累赘的明光铠。
王大虎早就想带着李中易回大帐了,赶忙和两个牙兵,帮李中易扒掉了明光铠。
李中易摆脱了巨大的负担之后,迈开大步,赶紧走下了寨墙。
这时,周军的大队人马,已经冲了上来,一个个红着眼睛,声嘶力竭的呐喊着奋力向前。
赤膊的高聪却渐渐放缓了脚步,落在了部下们的身后,他虽然勇猛却不是无脑之辈。
振奋士气是必须的,但是,他的命却比手下的任何人,都要值钱的多。
这一次,周军有了防备,弓弩手没有盲目的乱射,而是在刀盾手的掩护之下,瞄准着寨墙上的箭孔。
只要,蜀军敢露头,他们完全有信心射而杀之。
很快,周军的刀盾兵就冲到了寨墙下边,在他们的身后,是抱着干柴的士兵。
这一次,高聪没有驱赶着民夫来当炮灰,而是用的脚程快的精锐士兵,去架干柴放火。
眼看着一堆堆的干柴和枯枝被架到了寨墙上,郭怀却无法下令弓弩手马上射击。
原因是,周军几乎个个有盾,高高地举起,斜向遮盖住了,猫腰抱柴火的士兵。
换句话说,就算他下令射击,效果也不会很好,反而会白白的浪费掉弓弩兵们宝贵的体力。
郭怀自己就是弓手出身,他的体力算是非常棒的,也不过能够连续拉十五次满弓罢了。
弩的弦比弓更硬,不仅需要双手上弦,耗费更多的体力,而且射速很慢。一般来说,弓兵射出去十箭,弩手们能够射出去三箭,就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因为这里是临时扎下的大营,盛水的木桶严重不足。即使郭怀把煮饭的大铁锅都调集过来,对于墙外大面积的放火,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更可怕的是,郭怀已经看见周军士兵抱着油坛子冲了上来,泼水已经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这一刻,郭怀后悔莫及,如果棱堡和寨墙都是石头垒起来的,就啥也不怕了!
他虽有丰富的野战经验,可是参加的守城战屈指可数,终于还是留下了足以致命的漏洞。
“准备扔滚木,擂石。”郭怀被迫下达了可能令士兵受损严重的守城土办法,继续让周军堆柴火,后果将不堪设想。
“香帅有令,不要妄动,他有办法克敌。”这时,一个李中易身边的牙兵,气春吁吁的奔到郭怀的身旁,传达了李中易的军令。
这是自乡军出兵以来,李中易第一次干预郭怀指挥作战,这就迫使郭怀不得不慎重了。
紧接着,李中易的第二道军令传到郭怀这里,“香帅有令,全体将士撕开一袍服的下摆,违令者斩!”
眨个眼的工夫,李中易的第三道军令,又传了来,“全军将士打开水囊,将撕下来的布料浸湿,包在脸上,只许露出眼睛,违令者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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