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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归来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卧在门边狗窝里的大黑,听到开门的响动声,迈着小短腿儿跑到芸娘脚边,低声地呜咽着。
门外,沈恒安披着件玄色斗篷,落在肩头的雪分外明显,他的眉毛眼睫都结了一层白白的薄霜,唯有那一双眼,分外明亮。
聂芸娘蓦地松了口气,下意识地侧开身让他进门,“你回来了?”
“应了同你们一道过年的,我当然不能失信。”沈恒安喉间溢出笑来,目光落在了芸娘袖口不经意间露出的刀鞘,眉头猛地蹙起,“家里这几日遭贼了?”
他的话音刚落,院内的墙角便发出簌簌地声音,聂芸娘神色陡然一紧,慌忙回头,发现是风吹落了那棵歪脖树上的雪,松了口气,对他道:“有什么话进屋说吧。”
她弯腰将大黑抱回到狗窝里,抓了把雪擦净手,引着沈恒安去了厅堂。
炭盆中还余了些火种,芸娘又加了些炭,这才在圈椅上坐定,才将藏在袖中的匕首抽了出来,放在了桌上。
铁匠铺的东西,端的是朴实无华,好在分量够,落在桌面上的时候,发出了一声闷响。
她咬了咬唇,突然觉得有口难开。
那天夜里的事芸娘没有同任何人提起。
村头的林寡妇不过是爱俏了些,村里就传言说她是个不安分的,男人死了偷汉子,压根不记得她侍奉瘫痪在床的婆母,照料嗷嗷待哺的孩子到底有多么不容易。
她家里半夜闯进来一个男人,要是传了出去,旁人上下两张嘴皮子一碰,指不定还要把这件事传成什么样呢。
沈恒安见她面露难色,不忍叫她为难,道:“你若是不想说便罢了。”左右他自己也能查探清楚。
“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聂芸娘道:“前几天夜里,确实有人溜了进来,我用剪刀把他给捅了。”
她的语气十分平静,唯有那紧握的双拳泄露了她当时的惧怕与慌张。
也许是沈恒安望着她的眼睛里没有丝毫厌恶,而是满满地关心,她慢慢地将自己是怎么发现家里进了人,又是如何将对方弄伤的事情说了出来。
归根结底,她才是倒了大霉的那个人,没有什么不可说的。
“这件事交给我,你不用担心。”
沈恒安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看得聂芸娘心中一惊,还没等她开口,男人又笑起来,道:“赶了一整天的路,饿了,还有什么吃的吗?”
他神态自然,聂芸娘下意识地点头,“韭菜肉馅儿的饺子,你吃吗?”
沈恒安不挑食,弯了弯唇,“你做我就吃。”
聂芸娘脸一红,转头不看他,直接起身去了厨房。
待到锅里的水烧开,将那在雪地里冻成硬疙瘩的饺子下了锅,芸娘才猛地反应过来,沈恒安又不是没家,何必来她家里讨吃的。
他这几日不在村中,想来是什么年货都没有备下的,就算是有,冷锅冷灶如何弄饭吃。
他答应了来陪明湛过年,自己总不好连口饭也不给吃,直接将人赶走吧。
聂芸娘胡乱地想着,锅开了,白沫溢了出来,她回过神,忙揭开锅盖,将那一个个浮起来的白白胖胖的饺子盛到碗里。
一碗热饭下肚,沈恒安冻僵的身子渐渐暖了起来,他从怀里掏出个盒子,往桌上一放,趁着聂芸娘回厨房的功夫,悄无声息的走了。
聂芸娘回来,瞧见桌上放着的雕八宝纹紫檀木长方盖盒,微微一愣。
看来她猜得没错,沈恒安的家世相当了得,毕竟这紫檀木可绝非寻常百姓家能用得起的东西。
她打开盒子一看,里头放得是几个装着胭脂水粉的小瓷盒,那瓷盒底部,还有京城七宝轩的落款。
芸娘将东西收了起来,打算明日还给沈恒安,这些东西太贵重,她收不得。
然而翌日,她带着明湛去寻沈恒安,可谁料他竟然不在家。
聂明湛撅着嘴,委委屈屈地嘟囔着,“阿姐骗我,沈哥哥根本就没回来。”
“阿姐何时骗过你。”芸娘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道“今儿大年初一,兴许是你沈哥哥出门走亲访友去了,我们改天再来。”
这一等,便等到了初五那日,家家户户刚放了破五的鞭炮,一群从青阳县来的衙役,就闯进了聂老二家中,直接将牛二柱五花大绑。
村人们怕官兵,又忍不住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聚拢在一起看热闹。
牛二柱冲着衙役中的一位大喊道:“三福兄弟,我是二柱子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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